当代作家网

标题: 窝藏地主的管家第十七章盖新房挖地道2 [打印本页]

作者: 下乡青年    时间: 2022-7-17 22:05
标题: 窝藏地主的管家第十七章盖新房挖地道2
本帖最后由 下乡青年 于 2022-7-17 22:46 编辑

        更让掌尺们跌破眼镜的是,张老汉盖房子根本就不用那些古董般的掌尺们,而是自己做了掌尺。
       木匠们被请来了,这些木匠是谈好了工钱才来的。不管这些木匠们多么的有资历、有技术、有威望,他们所干的每一件活计,都要严格按照张忠温老汉徒手画的草图来做,一点儿也不许改动。他们甚至连提出一点建议的机会都没有,想来他们就是提出了个人的见解,那张老汉也未必会采纳的。
       张老汉还是采纳了木匠们的一个建议,是把他自己设计的房门给改了。老汉原来设计的是两扇门对开,这是符合常规的。可是,出奇的是他设计的门一扇宽,一扇窄,这让那些古董般的木匠们大惑不解。门怎么能大小不对称呢!他们从来也没做过这样子的门,所以他们共同提出将门改为两扇大小一样的。起初张老汉是不同意的,后来,木匠们说:不改就不做,张老汉才屈服了他们。这也是他盖房子唯一的采取了别人的意见。
       为什么要把门设计成不对称的式样呢?那是因为张老汉见多识广,在大都市这样的门比比皆是,放便得很。通常进出只开一扇大的门,小的那一扇就关死在那里;如果搬运大件物品的话,就把大、小的门全给打开。这样的设计从理论上讲是科学的,可是木匠师傅们不买帐呀,张老汉也只好随和了木匠们的意见,而修改了自己的设计,改为村民们常用的那种两扇门一样大的设计。这样不方便的是,开一扇门走人,显得有些窄;要是开两扇门走人,就显得宽了。只好两扇门全部开着,住家的门全部大开,着实不太上讲究。可是,全村的居民都是这样的门,张老汉也没办法,放弃科学,随了大流。
       比起木匠大跌眼镜来说,谈好了工钱的瓦匠们就更加吃惊了。
       通常盖房子都要打基础,也就是村民们所说的地基。那是要挖到当地的冻层以下,再铺上石头,灌上水泥沙浆,上面找好水平,地基就算是完成了。这是掌尺做的事,是有技术含量的,不是哪一个人都能干得了的。掌尺的人要想显一显身手。可是,张家盖房子掌尺们却没的身手可显。
       张老汉不打地基,他先是在自家小草房的四周画好了盖大房子的线,把所间的四个壁子的位置也画好。这样,新房子的南墙、北墙与每个壁子就有两个交点,他在这交点上挖一个超过冻层的坑,指挥瓦匠在里面砌上一个一米长、半米宽的石垛子。五间房子一共砌了十二个垛子,其中四个墙角的垛子是一米见方。垛子的东西两面呈斜坡状,再在垛子上面找上水平。
       曾经是掌尺和现在正在干活的瓦匠们简直不知道这老张头在干什么!他们组织盖的房子无其数,这种打地基的方法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个张口结舌,却不能发表自己的看法。因为,在打地基的问题上,老张头的主意像铁一样的坚硬。
       接下来,在老张头的指挥下,瓦匠们在两个垛子之间挖出一个深二尺、宽一尺半的坑。再在两个垛子边上向下挖二尺,让挖出的坑呈拱形,拱顶向上。在这个坑里用扁形的石头,竖起来砌进去。这时,那些掌尺们才明白过来:老张头是在地基里砌上拱形的碹。这种工艺省了石头,也省了水泥。老张汉告诉那些掌尺们:为什么要往下挖二尺深呢?是因为怕耗子打洞进来,要不,就不挖这么深了。
       掌尺们恍然大悟,真是新鲜呀!长知识了。他们那些千百年来的经验之谈,让老张汉这独出心裁的设计给扫荡得一干二净。也不知对他们那些古老的经验能否有所冲击?
       碹的上平面和垛子的上平面一齐,地基就算是找平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常规的盖房子的套路,砌墙,按门窗框;平口――房子砌到房沿处叫做平口;按房架,铺板杷;再铺上杷泥,摆上瓦。房子盖成了。
       用小工多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要来帮忙,这也是村里约定俗成的规矩。凡是村民们谁家盖房子,不管是打草房子还是垒土房子,小工都是由邻居帮忙完成的。这种帮工不收钱,只管中午一顿吃的。
       当房子的瓦铺好了以后,张老汉辞退了所有的小工和工匠,剩下的事情全部由自家人来完成。
       人们感到纳闷儿:大房子盖完了,里面的小房子要拆除,一个帮忙的人也不用,只由自家的人来干,能干得过来吗?人们或者以为,张家人过于算细帐了,帮忙的人只吃几顿饭而已。有两天的时间里面的小房子就一定能处理完毕,何必自家人要干那么多呢。
       甚至有的人认为张家人太小气,这种盖房子的人,真是少有。
       张家在收拾里面的小房子时,由于人手少,收拾了好长的时间,他们家的人都没有去上工。这种情况生产队是允许的,毕竟盖房子是一件大事情。尤其是对一个农户家,更是一件大事。
       张家人自己动手把新房子收拾得基本上可以入住了。有了住的地方,张老汉便开始张罗着盖西厢房,把前几天来干活的大工和小工又都请了回来,三下五去三就把西厢房给盖好了。
       他们把家里旧房子拆下的石块等,作为垃圾清理出去,在门前不远处堆了好大的一堆旧石头。最后里面清理出来的是新鲜的土。邻居们知道,这是在挖家里的地瓜窖子,谁家盖房子都是这个程序。张家的地瓜窖子可能很大,有许多新鲜的土运到门前。后来新鲜的土不再往门前倒了,而是倒在院子里;再后来,邻居们似乎觉得张家在白天已经不挖地瓜窖子,而是改在了晚上。
       这时,张家的劳动力也开始上工了。所以,在晚上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在众邻居啧啧称奇于张家的地瓜窖子挖得很神秘时,张家的地瓜窖子告一段落,不挖了。
       人们确认张家地瓜窖子已经挖好了。
       张家的新房子全部收拾好了,邻居也可以去窜门子。这时,张家人欢迎所有的邻居来访。
       张家的房子威武而壮观,墙面是相同宽的层石到顶,厢房也是,围墙也是,猪圈也是。这就让三里五村的人都感觉新鲜:这房子漂亮,可是第一的好呀!
   所有的村民都对张家房子的式样感到惊叹,对所用的材料之上乘也惊叹!房子里面北侧的走廊,更让村民们惊诧!他们祖祖辈辈也没离开过村庄,从来也没见过这种结构的房子。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舌头咋得巴巴地响,甚至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但是,人们私下里对张家有那么多的钱盖这么大的房子心存疑虑:张家真是有钱呀……他家的钱……?
       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张家的院子里又出现了新鲜的土,和以前挖地瓜窖子排出来的土完全一样,怎么张家又在挖地瓜窖子了吗?这一次是秘密行动,挖的是通向西厢房的地道。张家人只向邻居们解释说,是收拾下屋的地面用的土,人们并不去深究那些新鲜土是从哪儿出来的,只是觉得奇怪,并不去多想。
       又过了一段时间,张家的新房子彻底收拾了,也不再有新鲜的土排出来。
       人们对张家壮观的房子的议论,就联想到盖房子钱的来路。说什么的都有,最多的还是认为:张老汉在地主家里做过管家,一定沾了一些光儿,是用旧的积蓄盖的房子。流血斗争以后他家的收入加起来不吃不喝也不可能盖得上这样的房子!
       人们上工也议论;下工也议论;饭前也议论;饭后也议论;街头议论;街尾也议论。这议论声张家人听到了就当做是耳旁风,他们左耳听,右耳冒,权且是没听见。这时,张家的人都绕着聚堆的人走,生怕是听到关于他家盖房子的事情。
       时间一长,渐渐地人们就不把张家盖房子的事当作新闻了,一点点地就忘了算计张家盖房子的钱从哪儿来的。
       张家人也就直起腰来,高高兴兴地和村民们打着招呼,说说笑笑。
       再后来,人们只对张家的房子赞不绝口,已经不谈盖房子钱的来路了。
     “你呢家的地道呢是什么时候挖的呢?”麻姜提起了兴趣,吐着握手牌的烟雾,从烟雾里问。
       在座的人都有点儿不理解,张春花明明讲了她家挖地瓜窖子的事,开始是在白天挖,后来是晚上挖。这晚上不就是挖地道嘛,怎么还用问吗?
       小程一直在记录,瞅着这个问话的机会抬起头来,左右晃了晃脖子,舒服舒服筋骨。再扭动扭动手腕,缓解一下手腕的酸痛。
       胡亚柱一声不响地依在门框上,听着听着,不时地回想一下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起张家盖房子的事情。那时候他还小,什么也不知道,关于张家房子的一切都是长大了听老人们说的。老人们说的事,今天得到了证实。
       这盖房子的故事让老林听得有些不耐烦,就觉得这盖房子和案子关系不是太大。那盖房子的钱倒是个问题,这与怎么把房子给盖起来没有因果关系。唉,麻姜怎么就那么对盖房子感兴趣呢。
     “俺们开始的时候是白天挖,那时,那真是在挖地瓜窖子。后来,晚上挖的是通向下屋的地道。”张春花小声地说,还以为她先前的话说错了呢。要不警察怎么能问出这个话来,看来是自己的错。
     “地呢瓜窖子和通向下屋呢的地道,怎么呢不一块儿给挖好呢?”麻姜着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好奇心有增无减。
     “那是因为我那个表叔嫌在地瓜窖子里活动的地方太小,是他要求挖的地道。”
     “那么说呢,地呢道是他一个人挖的吗?”麻姜觉得他的问话很有必要。
     “他闷的时候也在挖,晚上我们也在挖。”张春花有问必答。
   张春花还说:挖得很慢,最怕的是被人发现,就改在晚上了。通向西厢房的地道全是晚上挖出来的。”她低着头,看着脚尖,像是不敢见人。
     “你们呢就不知道呢你家盖房子的钱呢是从哪儿来的吗?”麻姜继续问道,那问话还是从握手牌的烟雾里放出来的。他的问话几乎和张春花叙述的一样,东一句,西一句的不着边际。
     “俺真的不知道呀。俺也奇怪,俺爸怎么真的能把草房改成瓦房,这事儿,也不是俺做小辈的应该问的事儿。”张春花嗫嚅地说,看来她真的不知道盖房子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对她家盖房子钱的来路也充满了疑问。
       麻姜手里擎着握手牌,嘴里吐着烟雾,问着他感兴趣的事儿:
     “说说呢,地道里的人呢是怎么过的日子呢?先说说呢在小房子里呢是怎么过的?那时呢,地瓜窖子一定呢很小的吧?”烟雾吐完了,他的问话也完了。
       那时的张家还是小草房或者叫小泥房,是因为房盖上是草,墙是泥面抹就的,所以说是草房也行,说是泥房也行。院子也不是很长,大约有八米左右吧,院墙也是矮矮的用小石头垒的。
       这是吃中午饭的时间。
   张家老太婆拿过一个铝制的饭盒,用菜勺在锅沿上敲了两下――这是她一辈子养成的习惯――从锅里盛出水煮白菜,将汤给滗掉,再装进饭盒里。在饭盒里装了两勺,又在菜的上面放一个玉米面饼子,饼子上面放了一把铝制的小羹匙,再把饭盒盖上。她的动作娴熟、干净利落。抬起头来对着东间喊:
     “春花,来呀。”
       里屋的大女儿应声跨进堂屋,伸手接过妈妈手里的饭盒,抬头从门里向院子张望。
   老太婆则晃悠着迈出了屋,又晃悠着走到下院――当地人称快到街门口的地方为下院子――她站在下院。像没什么事儿一样在那里闲站着,偶尔还移动着小脚挪动挪动,也就能挪动一尺半尺的位置。她若无其事地向街上的东面和是西面了望,还不时地转一下头看着上面的堂屋。
       张春花见妈妈在下院站着,就把饭盒放在锅台上,快速打开西间的门锁,拿起饭盒进去了。再回身关上门,用身体将端饭盒的那只胳膊挤在门上,稍一用力就把两扇门给挤平,另一只手把门给闩上了。
       闩好了门,就转了一下身,后背依在门上,长长地喘出了一口平平的气。然后,把西里间门框上吊着的“抬头见喜”的木牌后面的铁环拉了一下,就推开了西里间的门。跨进西里间,把饭盒放在炕沿上,弯下腰,用手指扣住地瓜窖盖板上带环的绳子,把盖板给掀开。里面便透出一束昏暗的煤油灯光,并带出一股浓烈的中草药味儿。她仰起头,一则是避开中医药味儿,再则是用另一只手把放在炕沿上的饭盒拿起来。这时,地瓜窖里就有一只手伸上来接住递下去的饭盒。当他放下盖板时,盖板严严实实地把里面的煤油灯光和中草药味儿全部遮住,表面上看那盖板会以为里面像死一样的寂静。
       她确信盖板已经完全盖好了,就打开门闩,出了西间后,快速地锁了门。
       老太婆见她的大女儿向她招了招手,就又慢慢地回转了身子,晃悠着向上屋走去。她走路的姿势永远是晃晃荡荡的,像是要倒下去,却走了快一辈子也没倒下去过,除非有障碍物跘了她一下。
     “那时呢,你家呢没盖新房子,是呢草房,地瓜窖子呢也小呢。”麻姜听得很有情绪。
   他还有兴趣想知道张家盖了大房子以后,那个人在地道里的生活情况,就说:“继续呢,继续呢,说说呢,盖了呢新房子以后,那个人呢是怎么呢生活的?”
       其实,张春华说得不就是盖了新房以后,地窖里人的生活嘛。
       在麻姜问话的当口,小程看了一眼老林,他的意思是:这重要吗?那原因是他的手腕已经是酸上加酸了。好的是麻姜在发问,他得以暂时休息一下酸痛的手腕。
   唉――!这个主任大人,怎么就这么多的事儿呢?也好,也好,让他问吧,没准还能从中得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问吧,问吧。我是不言语了――老林无奈的想。
       胡亚柱觉得有意思,一个人在地瓜窖子里生活,挺有意思的。
       张家的大房子盖好了以后,原来的西间变成了现在的西里间,有西外间隔着,里间就安全得多了。所以,地道里的人吃饭的事也不像以前那样的麻烦。
   张家的两个女儿就在西间吃饭,将饭菜盛到西间后,门就关上了,外面即使有邻居们来了,也看不到西间里面的情况。他们要想进到西间,门是推不开的――当地的村民到邻居家去串门没有敲门的习惯。所以张家姐妹俩在西间吃饭都要闩上门,以防万一。
确定安全以后,把西间门框上挂的写有“抬头见喜”的木牌向旁边一推,就露出一个铁环。一拉铁环,门就可以打开,饭就送以了西里间。那个人可以在地瓜窖子里吃饭,也可以在外面吃饭。总之,盖了大房子以后,地道里的人生活就更加方便了。
       人从西里间出来后,还得里面的人把门给闩上。
   哇――!小程惊得瞪大了眼睛,坐在那里呆呆地想:这情节,怎么和林叔审讯张春叶时说得一模一样,莫不是林叔看到她们当时的行动不成!由此,他更加佩服林叔刑事侦探方面的知识和经验,得像林叔好好地学习,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做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不容易,那是要掌握多少知识的呀!他暗暗地下了决心,多学习书本上的知识,多向林叔这样的老民警学习,做一名和他们一样合格的民警。


作者: yuemanshan    时间: 2022-7-18 21:24
[attach]9247[/attach]





欢迎光临 当代作家网 (http://ddzja.com/) Powered by Discuz! X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