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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哈回子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身材魁梧，黄土色脸膛，待人耿直，乐于报打不平。 青年时，参加马步青的骑兵，练就一身马上刀法，因与人赌气，故杀人逃走。后到冀中，投奔到马本斋名下，参入回民支队抗日。 解放后，哈回子属抗战英雄，本来可以封官。政审时，被人发现他在马家军当过兵，这段历史有污点，之后，又被人胡乱猜测，推断他在祁连山打过红军西路军。最终，哈回子被判有罪，英雄变囚徒了。
在单位里，哈回子蛮同情陈汉姣，他说：姣姣的命，跟他一样，又硬又苦。所以，每逢休息日，哈回子就带妻子去姣姣家，妻子陪姣姣聊天，他就干重活，劈柴，搬煤，挑水。
姣姣也坐过牢，还是个杀人犯，她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解放前，姣姣是农村拥军模范，妇女干部，还入了党。 一次，姣姣去县城开完会，在回村的路上，天渐渐变暗，被人用麻袋套进袋里，扛进大山里，姣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个女人纵然你有改造世界的崇高理想，又怎么敌得过一双黑手，姣姣做了压寨夫人，为那个男的生了三个儿子。 解放后，姣姣的个人成份被定为：土匪家属。姣姣想到自己冤屈，耻辱，就杀了那个毁她一生的男人，然后，自首了。
武汉冬季，比北方还冷，那风，象刀，剐脸般疼。 一大早，姣姣拎着一个腰子脚盆到单位。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它形似猪腰子，有脚，离地一尺高，是女人洗屁股专用的。 朱福看见，嘻笑着说：“你昨天没洗屁股？今天要到单位里洗？” 姣姣屁股一翘，回呛：“狗嘴，要不要我脱给你看下？” “嗨，姣姣，等下，会散了，我帮你再洗一遍就是了。” "说好，你要不帮我洗，我还不依你的。”姣姣一把抓住朱福的耳朵，朱福“哎哟哟”的痛叫，引起大家一阵轰笑。 圆头矮胖的老邓问：“姣妹子，你把这个盆子卖了，干脆连坐在上面的东西，一起卖，那价格贵多了。” 姣姣笑眯眯地说：“可以呀，卖给谁，也不卖给你这个老王八。”老邓是解放前在汉江边，开过妓院，专门招揽一些劳苦工人的生意。 老邓不服气，狡辩说：“我们现在收废品，干的是服务行业，你说是不是？开窑子，也是服务行业。都是为人民服务啦。” 哈回子过来，怕陈汉姣吃亏，说：“我说，老邓，你这张嘴，能不能收敛些，就这句话，要是放到别的单住，就可能打成右派。” “书记来了。”有人提醒。
晨会开始了。 年玉辉书记一直都在保护着这群有着特殊身份的人，他们有妻子，孩子，要养活，要教育，虽然他们曾经有错，有罪，但他们也都受到了政府的惩罚，改造。 姣姣这女人，很壮实，肉黑，不妩媚，但胸大，两个奶子象小皮球，就在胸前晃荡，屁股又大又圆，是个生儿子的材料。 朱福把对女人的爱，从翠姨身上转到姣姣身上。（后面再叙） 翠姨当初离开朱福，被钱三收留。钱三全靠赚点小费，哪又养得活翠姨呢？翠姨把随身唯一的玉镯，交给钱三，让他却换些钱，钱三接过玉镯，把它悄悄藏起来。 然后，去找宝庆帮邹老大，说愿把自己性命卖给邹老大，帮他去杀仇家。邹老大觉得钱三又可气，又可怜，便给了钱三现大洋十块，说下个礼拜去趟黄陂，追杀个人，完事后再给十块大洋。 钱三回家，对翠姨说，玉镯卖了十块银元，并把钱交给翠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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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10 00: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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