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湖,优乎 文/去非洲看霜
读小说,我喜欢看作者对作品中的人物描写。 写评论,我更喜欢从作品中的人物刻画去评论。
很早很早前,读契可夫,莫泊桑的小说,读第一遍,叫绝,崇拜大师们对人物刻画描写的入木三分,后来,再读时,就没有那味道了,感觉大师们太残酷,作品中的那些小人物,本来就苟且偷生活在社会底层,够可怜的了,大师们却还要刻意地去勾画他们卑贱,把他们描写得性格猥琐,行为龌龊,言词哆嗦。 读着读着,就让人泄气,让人无精打采,一点阳光都不见。
有人会反驳:你懂不懂呀,那是批判式的揭露文章。 我却不然,管你是什么把式,我就偏爱读些能提劲的文章。
从去年8月开始在社区里,读老游湖的文章,他称为小小说,读过几篇,过瘾,眼睛一亮,我就奇怪了,同样也是写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百姓,在老游湖的作品里,阳光,鲜活,让人恨他又爱他,随后,凡上网就找他的小小说读一读。
我这人嗜酒,没菜时,就用老游湖的小小说来下酒,边读,边喃喃自语地评价。 “这个人物结局不好,应该换个结局。” “这篇主题好,人物描写得生动,可以写个续篇。” 但我只是嘴上说说而己,从不去跟帖,最多点个赞罢了,因为那时还不熟悉这老兄。
今天笔闲,多时就想写一篇评论,题目早就想好了的,叫:《论老游湖笔下的人物刻画》,写评论,我蛮外行,您家看了切莫笑话我,反正我是认认真真地去写的。
一、人物动作描写,是展示人物性格,塑造人物形象的主要方式。(因为老游湖作品产量太高,我就以1060字的《我儿子是村长》为例。)
作品开头,点明张爹是怕被警察抓,不敢打麻将了,却“拿起斧头,就出门了。” 他出门干什么呢?你会问,会想……你会往下读,这就是作者的“阴谋”所在,吊人胃口。
嗨,他“撒了泡尿,又抽了支烟”, “在双手上啐了两口涶沫,这才抱着粗壮的树干,蹭蹭往上爬去。” “抽出斧头……砍伐起来。”
呵呵,这一“撒”,一“抽”,一“啐”,准备工作都做完了,再去爬树,作者把个人物写得活脱了,一个典型的农村小老头,当街撒尿,自私自利,办事麻利,爬树赛过猴的人物性格烘托出来。你看他脸不变色心不跳的,绝对想不到他是在偷伐。 作者这寥寥数笔,呈现到我们眼前的这小老头形象,还是蛮滑稽,蛮可爱的。读者仿佛在头脑里闪现一桢桢电影画面。
再往后读,当堤管人员制止砍伐后, 他“慢慢地溜下树来。” “提起一棵树枝,咚咚砍着树枝。” 张爹是“溜”下树的,果真身手不凡,还可能是个惯犯呢。明知抓住就要罚款,他又“提”起树枝,假装若无其事,一点不手忙脚乱。 这人物,被作者刻画得十分老道,心里素质强悍。
回头再说,契可夫作品中的小人物,在剧场里打了个喷嚏,回家就吓死了。读得叫人晦涩,憋屈。 而老游湖笔下的这个小人物,读得让人佩服。
再往下读,堤管员被张爹哄走了。 他“双腿一软,呼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作者这时候,把一个真真实实的张爹,揪出来了,做贼必定心虚,人物刻画得十分贴切,到位。
二. 语言描写,是刻画人物性格的直接表现。 简洁的语言对白,是老游湖的制胜法宝。 张爹见堤管人员来了,他:冷冷地问道:“你们?” 当堤管人员说树是防护林,他:故作镇定地道:“知道。” 当堤管人员问他为何来砍树,他:淡淡地道:“别人不叫我来,我敢来?” 当堤管人员走开了,他:心中只道:“好险!” 多么简洁的对白与独白,把个色厉内荏的张爹刻画得栩栩如生。这不得不佩服作者将其相声语言,运用到小说的创作中。
我常读外国文学,由其讨厌那种主谓倒置的语言形式,也常看到一些小说网站上的写手,为完成每日6千字的更新任务,而陈词滥语,堆砌人物对话,就为了赚取那每千字8元的码字费,搞坏了文风,学风,这是网络时代的悲哀,是对网络文学的摧残。
可喜的是我们这一代五零后,六零后,宝刀不老,坚守着中国文学传统的白描写法,在网络天地里大展身手。 这个老游湖,就是最好的代表人物。
2018.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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