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猎手

祁成德

小说

苗家猎手（1）

作者：祁成德

    题记：王合廷登高望远，招手呼唤，苗族青年即刻蜂拥而至，组成了一支能征善战的苗民鸟枪队。

1

    刀耕火种曾经是一种生产方式，是社会生产力低下的表现。古时候，边远山区或高寒山区的人们为了生存，往往选择一片山坡或一条沟谷，将山坡上或沟谷两边的树子竹子荆棘藤蔓荒草等野生物，砍倒就地点火烧尽。烧出来的土地就成为耕地。烧出来的竹木草灰不用运走，让它覆盖在地土上，经雨水浸泡沤制后成为肥料。人们用砍刀或锄头等工具砍土挖土翻土，草木灰肥料被翻压在土里。人们在土地上点上包谷，栽上高粱红稗，种上红苕洋芋山芋或蔬菜，成为山民们赖以生存的食物。烧出来的土地叫火土，于是，山坡或沟谷山洼等便顺带有了名字，叫火土坡，火土湾或火土洼，都与“火土”沾亲了。

    一群苗族猎手，在石顶山的火土湾一带，布下了一个狩猎场、

    那时候，猎人都往往利用家族或亲戚关系，组合成一种临时的狩猎集体，称为“搭棚子”或“棚子”，有一个领头的人，带领指挥大家狩猎，获得的猎物按棚里的习惯规矩分配。各人享有各人该得的一份，大家谁也不会争执，体现了一种互相尊重信任和团结的精神。火土湾这一棚猎手的头领叫王赶山。

    火土湾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山谷。一条山溪从山谷中穿出，流出芭蕉沟口之外，流向更远的地方。山谷的另一头连着箐竹坳口，通向胡栗沟。山谷两边的树林竹林顺依着山坡的走向蔓延生长，呈现着苍劲、古朴和葱茏的气势。山谷内种有高粱和红稗，都已经是长势喜人了。魔芋的羽状叶片，在凉爽的夏风中展现风姿，山芋的芋杆和绿叶，也在夏风中摆动，都显出婀娜多姿或妩媚动人的情态。红苕藤已经栽活了，绿油油地显现着勃勃的生机。南瓜藤爬在地上或坡坎上，想用青藤绿叶遮护着南瓜娃子，但一个个扁圆的、椭圆的、鼓状或葫芦状的南瓜，却偏偏不听招呼，竟然一个个地抛头露脸，笑嘻嘻地躺在那儿，似乎想引起主人的关注和怜爱，在等待主人去采摘。冬瓜藤则枝枝蔓蔓地在蓄势较劲，势欲与南瓜一比高低。

    包谷已经到了即将收获的季节，青白色的或花白色的外壳，紧实地包裹着饱满的颗粒，逗人喜爱，也引起了猴子们的关注。山民们搭了窝棚守护粮食，敲响竹梆梆，摇响竹啪啪，大声吼喊来驱赶野兽。人与野兽在较智较力较耐心，争夺粮食。

    这一天上午，一群猴子有20多只，突然从山坡跳下，奔向包谷林地。山民们还没撵猴子，却发现猴子已经叽叽地四散奔逃。

    一只大野猪约有两百来斤，出现在包谷林中。

    山民们又惊以喜又怕：惊喜发现了猎物，害怕野猪毁了庄稼。

    有的山民立即敲竹梆梆摇竹啪啪，或是大声吼喊，想撵走野猪。

    王赶山从山林中走出来，走到山民们聚集的窝棚边。

    王赶山告诉大家，不要惊动野猪。山民们停止敲竹梆摇竹啪打呵火。王赶山选了一个位置，观察野猪的动静。

    野猪在包谷林中走动，但没造成对包谷的大的损害。

    王赶山看看地形，在火药枪里装上火药，朝天放了一枪。

    野猪听到枪响，惊慌地窜出包谷林，逃进山林中。

    窝棚里，王赶山召集猎手开会，商量如何捕捉野猪。

    王赶山带上青年猎手侯万云和杨宏福，悄悄地跟踪、追随着野猪逃窜的足迹，寻找查看野猪的藏匿地点和出没道路。

2

    地壳运动使山体膨胀，使山石鼓凸断裂。两块巨大的岩石，一部分还嵌入在山体里面，一部分从山体中分离出来，一边一块，对应地蹲踞在山路两边，使山湾口狭窄成五尺来宽的过道。岩石有丈把高。高大的岩石直立在过道两边，就形成了森严的进出必须面对的门扇。人们依据形状把这地方命名为石夹口。门扇的两边山上，是杉树和楠竹杂居的林带。门扇外面，就是火土湾。门扇进去，又是一个狭长幽深的箐湾。箐湾的两边山坡上，是连绵的竹海。分布着楠竹林斑竹林水竹林，也有苦竹林和成片成坨的箐竹。一片桫椤树占领了瀑布两边的水洼地带。一些山茶花树和棕树，也是虬劲地在树林中葱茏，分享了山林的一席之地。大白茶、金花茶、朱黑子、杜仲黄柏们，偶尔也会在树林中向路过的人们点头微笑，显示它们的存在。竹树林中有时会闻到芝兰的馥郁和野玫瑰的芳香。一些附着在树杈上或石岩石壁上的吊兰花，正青枝绿叶地孕育花蕾。映山红把林隙当成自己的领地，正肆无忌惮地灿然开放散发清香。

      20岁的青年猎手王合廷，蹲守在石夹口。他的任务有两个：一是将窜入石夹口地带的野猪击毙，一是拦截，防备野猪逃入石夹口后面的箐湾。

    这次的狩猎，是王合廷的父亲王赶山组织和指挥的。王赶山根据野猪的藏匿地点和出没道路，制定了狩猎计划：有四名猎手担任追撵野猪的任务，即从踩出的窝点里追随野猪，把野猪撵到伏击点的射手的枪口之下。有6名猎手在箐竹坳口，芭蕉沟口、石夹口和对面岩横上伏击等待，击毙野猪。芭蕉沟和箐竹坳口都是两名猎手，一名主射手一名副射手。岩横上的猎手就是王赶山。王合廷同父亲联手，蹲伏在石夹口，但一切行动得听王赶山的指挥。

石夹口门扇后面，有一堆没搬走的木材，王合廷搬了一些来堆码好，挡在石夹口外面。阻挡防止野猪窜过石夹口，窜进箐湾逃脱。

    夏天，山里多的是蚊子，蚊子叮咬人好痛。王合廷不敢也不能离开伏击地点，只能忍受蚊子的叮咬，耐心地潜伏着。平常要是遇到这各情况，他就尽量地去想一些开心的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冲淡或消除因等待而产生的焦躁或烦恼。如今，在石夹口伏击点上，潜伏等待伏击野猪，他又想到了同样的方法。但是，他又想，要是因思想开小差，放走了野猪咋办？那样的话，他将要面对大家的指责，受到父亲严厉的惩罚。于是，他立刻告诫自己，想点事是可以的，但眼睛一定要盯倒起，不能放走了野猪！

    王合廷开启了自己的记忆之门。走了进去——

    踩山节是苗族的传统的节日聚会活动，时间共五天，正月初二到初六。去年的踩山节就在闵溪沟口举行，王合廷去参加了。

    在正月初一的晚上，王合廷做了一个奇异而美妙的梦：

    一只色彩斑斓的大鸟，在天空盘旋飞翔，飞来落在王合廷家的屋顶上，栖息在那里，展开彩翼，引吭高歌。

    王合廷觉得这是一只吉祥的大鸟，会给他家带来幸福安康和欢乐。他心里很高兴，想要同大鸟对歌，交朋友。

忽然，大鸟鸣唱几声，飞走了。

    王合廷立刻尾随着大鸟，跟踪追去。

    大鸟飞到一条山涧的石滩滩上空，落下地来。

    大鸟在石滩滩上跳舞，舞姿很优美。

    大鸟变成了一位美丽的苗家少女。少女回过头来，对着王合廷妩媚地笑了。少女秋波含情，流露出许多眷盼和期待。

    苗家少女忽然又变成一只纹彩华丽的大鸟，鸣叫几声飞走了。

    王合廷觉得，那位苗家少女的面容好熟悉呵，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梦中的情景清醒白醒活灵活现，王合廷难以忘记。正月初二这一天就是苗族的踩山节活动的第一天，要举行首演仪式，内容包括立花竿、放节日礼炮。抢彩，登竿顶吹芦笙，跳芦笙舞，对歌，饮酒助兴等多项内容。场面热闹得很哩。他要在踩山节盛会上，找到那只大鸟，找到大鸟变化成的苗家少女。从梦中醒来之后，王合廷认真回忆仔细思考，想不起是几时，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位少女，但他觉得，那只色彩斑斓的大鸟，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凤凰。凤凰是成对的，梦中只有一只，应该是来寻偶的；又变成了少女，那就应该是一只凰，俗话说“凤求凰”，雄的叫凤，雌的叫凰嘛！王合廷由梦中的凤凰，联想到今天要举办的踩山节活动，他怀揣着希望，早早地来到举办活动的地点闵溪沟边，想在踩山节活动上，找到那只飞去的凰！

    看到闵溪沟和沟口外的石滩滩，王合廷立即喜上眉梢，这就是昨晚上，梦中那只大鸟变化成少女载歌载舞的地方呵！难怪自己会对梦中的情境那么熟悉，过目不忘。但是，少女又在那里呢？他急切地想见到她，见面的时间，当然是越早越好。

    王合廷到了踩山节活动的地点，却拒绝参加踩山节的活动。他本来是抢彩的高手，好友侯星云约他去抢彩，他不去。登竿顶吹芦笙他也不参加，饮酒助兴他更是拒绝。他只参加对歌和跳芦笙舞的活动，但也只是有熟人邀请他才参加，即便参加了也只是出于礼貌随意地应付一下，一点也不上心。熟悉他的人都觉得他怪怪的，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谁也不知道他那心里想些哪样，也不好问，问了他也不说。只有王合廷明白，他心里想的是梦中恋人，昨晚上在梦中出现搅得他动了相思，却又在梦中飞走了的那只凰。他想：那只凰在哪里呢？难道飞走了就不飞回来了吗？他又想：既然托了梦，那就是情，是缘，她一定会回来 会出现的，耐心地寻找吧！

    整个上午伴随王合廷的都是失望。他不灰心，他耐心地寻找。直到中午饭后，他才在闵溪沟边的石滩滩上，找到了他那只梦中飞去的凤凰，姗姗来迟的苗族少女龙恩芬。两人一见如故，对歌、跳舞，找僻静的地方说知心话，拥抱接吻……缠绵不已！

    “嘭”——火药枪的枪声，打断了王合廷的回忆。

    一只野猪，周身漆黑裹着泥土，从火土湾沟里向石夹口冲来。

    王合廷立即放了一枪，霰弹击中了野猪，但没击中要害。

     野猪先就中了王赶山一枪，此刻又中了王合廷一枪，虽然前夹缝和后胯都受了伤，但仍然往前冲。野猪飞速的奔跑，冲上山坡，冲到石夹口前，猪身猛力前窜，四蹄猛力蹬踢，王合廷拦好的木料，被受伤后狂暴的野猪连拱带蹬带踢地拨拉到一边或顺着山坡往下滚动。野猪眼看就要冲进石夹口，冲进箐湾逃生去了。

    王合廷早就作好了准备。一场人与野猪间的生死搏杀已经开始。

    王合廷的伏击位置是在右边石门扇上面。在来到伏击地点之后，他从石夹口的石门扇开始往里走，把一条箐湾都走遍了。因此，他是预先察看了地形，作了一些最坏的情况出现后的应付措施的准备。此刻，他放好了火药枪，看准野猪奔跑的走势，从门扇上跳跃到楠竹林边，手抓着预先拴在山茶树上的一根绳子，凌空荡起又趁势抓住一棵楠竹的尖枝在树岔上站稳了身子，作好了腾跳的准备。野猪冲进了石夹口，王合廷从空中纵落下来，骑在野猪身上，身体紧贴在野猪背上，双手抓牢野猪的双耳。野猪受到了突然袭击，身体直立继而左右狂甩，想摔掉骑在背上的人。王合廷双手抱住野猪，抓住野猪的两只前脚，将预先准备好的一根粗实的铁链子搂着野猪的脖子套牢扣上，那根铁链子是特制的，五尺左右长，有特制的锁扣，扣上之后野猪就甩不脱。王合廷左手抓牢扣在野猪脖子上的铁链子，双手仍然紧紧的合抱着野猪的身子，任由野猪狂甩乱摔总是甩不掉。野猪倒地他也不放。野猪爬 起来，他仍然在野猪身上。他只是要注意，既要防备被野猪压着身子，又不能让野猪跑脱。野猪摔不掉王合廷就驮着王合廷向箐湾里面奔跑，跑了一段就放慢了脚步。王合廷趁此机会从裤腿绑带里抽出一柄七寸来长的匕首猛力地刺进野猪的咽喉，继而再一用力连刀把一起送了进去。野猪再次猛力挣扎，但终因多次受伤又筋疲力尽而力道和疯狂度都大减。王合廷抓住路边的一棵小树，借力一弹，离开了野猪，人站在一道塄坎上。野猪背上少了重量，负痛猛力向前冲去，撞上了一块突出的岩石，翻倒在地之后，又滚了几下就不动弹了。

    王赶山和几个猎户来到箐湾，现场目睹了人与野猪搏斗的画面。猎户们齐声称赞王合廷的智慧和勇敢。王合廷从此名声传播在外，不久，他代替父亲当上了这一支鸟枪队的头领。

3

    石顶山是一个幅员广阔的地区，自然资源丰富，自然景观壮丽。传说，当初女娲炼石补天的时候，发现石群中有一块石头，状如鸡心，色彩鲜艳，俨然星石，鹤立鸡群。女娲想：这块石头用来补天有点可惜了，不如将它留在世上，或可发光放彩，流芳载史也是有的。只是天下如此之大，将它安置在哪里好呢？唉，万事皆有些定数，不如听从天意，看其造化吧。女娲就将鸡心石捡起来随手一扔，然后继续补天。后来，女娲受元始天尊邀请，赴昆仑山玉虚宫赴宴，在路途中经过西南一隅，发现鸡心石落在贵州和四川边境上的一个地方。鸡心石已经长大，色彩如朱砂似丹霞，非常艳丽令人爱不转眼。女娲想：这块石头不同凡响有些仙气，既然落户此山，我不如送佛上西天好事做到底，以山顶之石为名，将此山命名为石顶山吧，我再从蓬莱岛、昆仑山这些名山大川搬移一些花草竹树溪瀑泉潭过来，差遣一些珍禽异兽过来，点缀成一方风景吧。于是，从此之后，石顶山就有了名字，有了桂梨园的梨桂飘香；有了月台山的风景如画；有了古庙宇的神秘传说；有了方圆上百里的青山绿水绚丽多姿。

    山区景物丰富多彩。悬崖峭壁，云遮雾障。山涧狭谷，虎啸猿啼。桫椤竹海，鸟语花香。飞瀑池塘，蛙鸣鱼跃。杜鹃花遍山红，山茶花满岭艳，春兰夏卉秋菊冬梅，点缀在山野之间，四时艳丽。桃李梨杏开花，柑橘桔柚挂果，樱桃枇杷栛枝桂圆，植根于山坡之上，到处葱茏。引来燕莺啼叫，鹭鹤栖翔，獐豺狸鹿追逐，羊牛羚兔奔跑，凫雁歇于水域，鹰鹤翔于天空，组合成一年四季的山区独特风景。

     山区幅员广阔，气候多变，景物也随之而变化。时而东岭日出，西山雾罩；时而南方星斗满天，北域雨雪霏霏，有时是急风暴雨，有时是丽日晴天。有人说是“山下桃花山上雪，上下十里不同天”，概括了气候和景物多变的特点，古诗中描绘的“一峰红日一峰雪，半里黄昏半里明”的奇妙瑰丽的景观，在这里也许也可以看到。

    山区的田地里也产稻谷，土地上也种庄稼，但田地出产少，且多是包谷红稗，高梁苦荞红薯山芋之类。虽然也有丹霞峰，也有野桫椤，也有青葱竹岭，也有壮阔森林，但路多荆棘茅草，交通不发达而环境闭塞，竹木和笋子和其他土特产变不成钱，换不来油盐糖米。何况，山林土地多属地主老财们所有，山里人生活艰苦，过的是苦日子穷日子，“日出而作，日没而息” 地周而复始地世代相传地生活着。

    这一天早上的石顶山，在云遮雾罩之中，显得神秘莫测，羊肠小道爬坡上坎穿溪出谷，在深可遮身掩体的荆棘荒草丛中时隐时现。杨大勇和金奚生边走边歇，往石顶山庙宇的方向走。他们要去同中共泸县中心县委派来的李清泉同志见面，汇报赤水特支在1934年的工作情况，然后去大塝上找王合廷，商谈组建鸟枪队的大事。

    约是上午10点钟左右，有了阳光，现出了路两边的景物，杨大勇和金奚生一边走一边观看山景，对山里人生活的艰苦产生了同情。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上石顶山了，前两次来，是同梁业广同志一路来的。

在月台山下的一家农户的茅屋里，李清泉、袁重杰、周荣轩三个人先到了，杨大勇和金奚生到了，打过招呼之后，李清泉立即让大家围着一张破旧的小方桌坐了。凳子有一条长条的杉木板凳，一个木凳子，两个用树桩子修理成的木墩子。李清泉说：“赤水特支的同志到了，欢迎！现在，由我来传达中共泸县中心县委的指示，然后落实到到会的每个同志身上，分头开展工作，完成中心县委交给我们的任务。”

    茅屋的主人是个单身汉，是参加过刘伯承领导的“顺泸起义”，失散后回到石顶山来，最近才与中共地下党组织取得联系的一位同志，他为大家烧了茶水，此刻，他在茅屋外面放哨，担任警戒。

    这时候是1934年的冬季，长征中的中国工农红军部队，已经进入贵州境内。蒋介石一面命令中央军吴奇伟等部和滇军、桂军等地方军阀部队在后面追赶，一面命令刘湘率领川军和一些地方民团，在长江和赤水河一带堵截。中共四川省委和泸县中心县委为了配合红军渡过长江北上抗日，决定要在川黔边境的石顶山地区一带，举行武装起义，建立革命根据地，让长途行军的中央红军部队有一个可以歇脚和休整补充的地方。李清泉这次来，就是以泸县中心县委长江南岸特派员的身份，来组织和领导石顶山地区的武装起义和建立革命根据地的工作的。他在向杨大勇等人传达了泸县中心县委的指示，布置了工作任务之后，说：“同志们，我们的目标伟大，任务光荣，工作艰巨，环境艰苦且充满了危险性，我们要不怕牺牲，时刻准备着为了党的工作，党的事业而牺牲。但是，最重要的是必须要完成党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要热情耐心地做好我们的工作，坚定不移地完成党交给的任务。我们要运用智慧，在工作中既要大胆勇敢，也要小心谨慎，要提高警惕性，不能有半点疏忽，更不能因为我们的疏忽和失误，给革命事业带来损失！”

    会后，几个人分开行动，袁重杰同杨大勇金奚生去大塝上找王合廷，筹划建立鸟枪队。李清泉和周荣轩去五通场精选中队，找余德章和冯吉，商谈起义的有关事情，作好准备工作。他们将要同省委派来的军事干部杨其生同志见面。杨其生在石顶山武装起义中，要担任的是总指挥职务，临分手时，李清泉嘱咐袁重杰，要他在天黑之前赶回五通场，参加一个重要会议，杨其生要出席这个会议。

（待续）

yuemanshan

机智勇敢的王合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