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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藏地主的管家 第二十八章 逃亡地主的宝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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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7 22:54:1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下乡青年 于 2022-8-7 22:58 编辑

第二十八章 逃亡地主的宝藏

审讯管家――陈永利出钱给他盖房子――建筑商的宝藏――陈府的刀
     “于是,你就心安理得地把这个地主藏进地瓜窖里,再用他给的黄金变卖后,去接济他小老婆的生活,对吧?” 老林见张忠温讲述的长长的故事已经画上了句号,就插进话来。
     “是的。”昔日地主管家颓唐地应着,在队部煤油灯的光照下,他瘫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垂着眼皮,苦丧着脸,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由开始的石狮的形象,变成一只丢了魂儿的丧家犬。
       盛夏的夜,给人以凉爽的快意。在这充满了泥土味儿的队部办公室里,白日里的炽热和沉闷被夜晚的清新一扫而光,审讯的人感觉到轻松和舒畅,那长长的故事给人们带来深深的思考。
       老林在自己的小本子里记录了一些他感觉有用的东西,可以说,在他的记忆里,是一字不落地记下了故事的全部情节,那些需要讯问和研究的重点都在他的小本子里。重点的对话,甚至一字不落地记在脑海里。
       小程头都抬不起来,只顾记那长长的故事,记录的纸用完了一张又一张。他的手腕开始是麻酥酥的,后来就是酸痛,再后来,只知道写,已经感觉不出手腕是麻还是痛了。他感叹于政府对电的管理,夜晚正是用电的时候,却不失时机地给停了,美其名曰,电要为农业生产服务,村民们的生活要服从农业生产。这让他记录颇费了一些气力。
       麻姜一直在吸握手牌,把两盒都吸空了,只好让民兵连长到邻居家里要了一些旱烟。卷起旱烟来,他的手指几乎是连在了一起,就像是在用猪蹄子卷烟一样。张老汉讲的故事,抽去了他全部的兴趣神经。所以他一言不发,瞪着两只小眼睛,就像茶馆里的一个茶客,吐着蓝色的烟雾,品味着故事。这一场离奇的评书中的每一个故事情节,他都感兴趣,就是一个情节也记不住,也不知道哪个情节有用。
       民兵连长倒是个有心人,他不但要来了一些旱烟,满足了群专主任的嗜好,还在邻居家里借来了一盏座式煤油灯,就放在小程的左前方前方,微黄的光,让小程记录方便了一些。他做了这一项划时代的好事之后,就把耳朵竖得高高的,细听他昔日的邻居大爷讲那离奇的故事,生怕漏掉一句话,眼睛都不眨一下,嘴巴也不曾闭上过。
       事情已经清楚了,住在张家地道里的人就是那个白胡子,就是陈姓地主家的四当家。但是,只有张老汉一个人的证词,也没有其它的旁证,这个孤证的可信度能有多少呢?但就故事当中的人物关系和事件发展来看,这个孤证的可信度基本可以肯定。但,仍然证据不足,有待继续调查。老林又一想:还有在医院里抢救的白胡子,他的口供如果和张老汉的叙述吻合,那就简单了。
     “地主在你家的地瓜窖里藏了二十年零九个月,你就没有想过,这是一个阶级敌人,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应该把他交给人民政府来处置吗?难道你就心安理得地供养一个阶级敌人吗?”老林问。
     “我又何尝希望家里有这样的一个累赘呀!唉,要不说我糊涂嘛!起先我是有过思想斗争的,你想想看,我每个月都要吃解药,如果把他交给政府,得不到解药,我的命不就完了吗?为了我自己能活一条命,我不得不把这个地主给保护起来。把他保护好了,就等于保护好我自己。”老管家的声音沙哑了,他又要了一碗水喝。抬起屁股把喝完水的空碗放在桌子上,再回到那条凳子上坐下,“他还恶狠狠地告诉我,如果我把他交给穷苦人来审判,那么我窝藏他,就和他有相同的罪行,也要受到穷人的审判。就算是失心疾不把我折磨死,政府和正义的人们也要把我打死,那样,我的全家也活不成。”昔日的管家抹了一把枯瘦的眼睛“他对我保证只要他活着,我就能好好地活着,我家就会有好日子过。他的条件也不高,只是在地窖里,给他一碗饭吃就行了。我贪生怕死,好容易有了自己的土地,我还想过几天好日子,就把这事给瞒了下来。”
     “你是识文断字的人,怎么连这一点的阶级觉悟都没有呀?这种事情和你的病完全可以找人民政府来给你解决,政府是为人民做主的。你还要相信科学,科学能治好你的病。”
     “要不说我糊涂,我混蛋嘛!都是那失心丹害的我。
     “你说的那个所谓的失心丹,就那么灵验吗?”老林问。这是古代的传奇,以前只有在小说中或是舞台上能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今天,居然让这个老民警给碰上了,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新奇的感觉。这是一种好奇心的使然,他想满足他的好奇心。
     “灵验得很哪!我受够了那个苦头,那是百蚁闹肠,万箭穿心;让你痛不欲生,死活两难。刚才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他在煤油灯的荧光下,打了一个寒噤,似乎失心疾又要发作了。他是真的害怕,家里出现了这种事,以后他要是犯了病可怎么办呀?想到此处,他不寒而栗。
     “见过他为你配制的所谓的解药的过程吗?”老林继续问,他几乎已经相信失心丹确有其事了。
     “那是不可能让你看到的,只有他一个人在地窖里时,才配制药丸。你想,要是让我知道了怎么配制那药方,还能保住他的命吗?至少他会是这样想的。”
     “药材都是你买的吗?”老林对解药有了兴趣,他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的,家里的人也拿着他的方子去买药,都是些中草药。”
     “什么药用得多,什么药用得少,都用了一些什么药,你总能有所觉察吧?”
     “每一次进药都是好几十种,甚至更多,不能判断哪种用得多,哪种用得少。有一些草药,他是要销毁的。他的目的就是不让你掌握解药的配制方法,以保全他自己的性命。”
     “一次你可以得到几粒解药?”
     “只有一粒,”张老汉情急起来,“同志,陈永利在哪儿?千万要找到他,我还不想死,人民政府给的好日子,以后还长久着呢。
     “暂时先别称同志,可能你已经没资格称同志了。你是说,陈老四已经不在你家的地道里了?”
     “大前天上午就走了,为了得到解药,保住我的命,我老婆不能违抗他的主意。他怕出现意外,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为什么要走?”老林撇开刀不谈。
     “因为我儿媳妇发现了他,他想外出躲几天,听听动静再回来。”
     “他走之前,你们还有什么交流吗?譬如相互交待一些相关的事情什么的。”
     “他走的时候我不在家,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昔日地主的管家两只眼睛左右转了转,嗫嚅地说。显然底气不足,内心发慌的样子。他不知道此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让他的家人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人民政府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老老实实地交待你的问题,争取宽大处理。不要耍小聪明,那样反倒会害了你自己。你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不用我来教你吧。”
       就在老林停止了问话,而地主管家还没有回答之间,麻姜嘴里吐着烟雾,觉得这时是他插进一嘴的最好的时机。他自以为还是顺着老林的话说呢:
     “你呢,为什么呢要给他画那张图?”
       老林听到麻姜的问话,就闭上了嘴,不说什么了。有领导呢。这领导也真是的,正在人家问到关键的时刻,程咬金杀将出来了。
昔日地主管家颤栗了一下,心想:怎么,陈永利被抓到了吗?要不,人家是怎么会知道有一张图呢?唉,抓到了好,只要他不死就好,就能保住我的命。他怀揣着一线希望,慢慢地说:
     “我是想让他到山洞里躲起来,那画的是一个山洞。”
       昔日地主管家只回答了一句,群专主任就不知再问什么了。等了好一会儿,他也不发话。老林一看这景致,又到了关键的时刻,他却不问了!唉,这个主任呀,拿你真是没办法了。
   “玉米地的小道呢?从你家到山洞,不需要走玉米地小道呀?”老林问。
     “陈老四问到山那坡的路怎么走,我就给画了玉米地小道。”管家说得很自然,他的话完全可以掩盖他画那个玉米地小道的真实动机。
       老林想:画那个小道的真正的目的,这个狡猾的管家是不能交待了。等回去后作一个专题研究,反正对这个人的审讯的次数不会少了。问:
     “你还不想死,还想过政府给你的好日子,想得真还不错!关于解药的问题,”老林话题一转,“你尽管放心,你不是吃了一粒解药了嘛。”
     “是的,是的,”他胆怯地说,“可只能坚持二十九天呀,二十九天前必须找到他,不然……。”他自装糊涂,陈永利被抓到了的事,像是一点儿也没分析出来一样。
     “这事儿,你就放心吧。你难道只是为了那解药,来保护那个逃亡地主,没有别的所图了吗?”
       昔日地主管家把头低下去,不言语了。
     “你不是说:‘他对我保证只要他活着,我就能好好地活着,我家就会有好日子过’吗?他用什么方法来保证你家有好日子过?”
       昔日地主管家继续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家的大瓦房是什么时候盖起来的?”老林不想再拖延时间了,直截了当地挑起了主题。
     “还是在互助组时就盖好的。”唉――张老汉叹了口气,他停了好长的时间才回答这句话。
     “我们以当时的材料和工钱推算了一下,在互助组的几年里,你家收入的总和不减去生活支出,也盖不起那个大瓦房。说吧,瓦房怎么盖成的?”
       在煤油灯的光照下,依稀看到张老汉低下头去,他是不想让人借助昏暗的煤油灯看到他的脸,以观察到他的内心活动。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手一会儿放在腿上,一会儿挠一下头。老林看得清楚,在昏暗的影子里能看到他的脚尖也动了一动。他在掩盖起了变化的面部表情,这是他突然遇到新的问题,心里负担突然增加所导致的。他在想什么?昔日地主管家的葫芦里还能卖出什么药来呢!老林的神经又敏感起来,又提起了精神。换言之,只要有线索的萌芽,老林的神经就是足足的。
       麻姜在卷纸烟的时候,会让人认为他的十个手指平均分成两组,每五个连在一起的。但是,他一如既往地卷下去,为的是要把牙熏得更黄,牙缝儿更黑,让队部办公室里的空气更糟糕。听到老林这句问话,他懵了:老林是在什么时候测算的?他怎么会有先见之明,来测算那幢房子的造价呢?
       胡亚柱耳朵都有些疲倦了,但是,他还在努力地把两只耳朵竖起来,不想漏掉一句问答。
       就在讯问的间歇里,小程是可以放下笔来,活动一下手腕的,他的右手腕酸痛得很。他现在甚至要埋怨起他的老师来,当初怎么不让他练习两只手都可以写字呢,要是那样的话,他的右手可以减少一些负担。关于老林提出房子的造价的问题,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充满了旱烟味儿的小小的办公室里出奇的沉默。
     “村民们对你家盖房子一事,议论颇多,这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吗?还是装作不知?我来告诉你,他们议论的焦点就是:你盖房子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地主管家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连他那紧帖在头皮上的头发也抖了几抖。悔恨的眼神里掠过警觉的一闪,这一点点微小的变化也没逃过老侦察员洞察一切的目光。
     “他是用金条让我变卖了以后……。”声音不大,像是怕让别人听到似的。
       除了老林以外,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惊,地道里的人有金条!
       他的简单的回答,恰恰印证了他讲述的故事里,陈永利把资产折现后换成黄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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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2-8-8 11:05:0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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