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破局

刘桂平

                                                               第十章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六十七）
       尽管上午的培训会开的如火如荼，明眸公司也早为学员们准备了烧鸡烤鸭之类的外卖快餐，仍然挡不住李妙下午如期递交了辞职书。
       但是奇怪的是，李妙的辞职书经袁媛签了初步意见送到方董事长办公室后却如石沉大海，半天不见了回音。
       也许方董事长正日理万机忙着全国各地的营销业务吧！东西既然到了他的手上批复是迟早的事；况且目前为止，有且仅有自己一个人递交了这玩意儿，在众多学员中只能算个意外或是另类罢了，本身初来乍到的也没什么表现，谁会在意一个女孩子是怎么想的呢？
       正因为这样，李妙辞职消息并没有扩散，所以也没有马上在明眸公司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晚上李妙与袁媛按计划如期在明眸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不可避免地开始了“一见如故”的“陌生”的两个女人之间的饮酒对局。
       与李妙接触几次后，袁媛深知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年龄看起来没大多少经验就有点深不见底的李妙姐姐，肯定是个高人，所以自己主动约她饭局其实讨教的成分居多，特别是自己差不多把身家都投进摇摇欲坠的明眸公司后如何脱身的事情必须请教一二才是今晚的重点。
       说实在话，外人看自己戴高档眼镜、配名贵手机风光无限那都是表象，那都是方董事长授意自己所为却让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傻瓜行径。为此，自己除了花光自己在深圳多年来打拚的积蓄，还在自己的几个朋友身上分别借了不少的钱呢！有朋友已经开始警觉地在跟自己讨账了，而且口气越来越重！这个世道，遇到钱的事，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那是分分钟的事。
       袁媛在遇到李妙之前，自己也知道在明眸公司说是人力资源总监，却是从自己入职以来一多年一直没有一分钱工资到手的方董事长的小跟班而已。每次轮到发工资的时候，自己都会被方董事长以记账入股的名义将自己的嘴牢牢地按在财务室的账面上；自己也无数次对自己说：这么长期的“只投不出”是不行的，万一哪一天明眸公司倒了、方董事长跑路了，自己不但工资没了，之前不断投入的那些钱也跟着泡汤了！那样不仅让自己穷途末路，更让自己得罪了身边几乎所有值得依赖的朋友啊！但即使这样，仍是架不住方董事长的“甜言蜜语”地不断“蛊惑”，所以又一天天地被他精心设计的赚钱大生意大场面搅合着身不由已地跟着往前走。而每每在BOSS直聘里以高职、高薪招揽一大帮人才进入明眸公司的大门时，自己身上或多或少总有一种电信诈骗的犯罪感。但每次都是看在自己已经投进去的银子面子上，自己麻醉自己安慰自己说：没什么，这些来的都是成年人，没有谁逼他们做他们不想做的事。他们与明眸公司的一切都是双方愿打愿挨的事，自己只不过充当其中牵线搭桥的中间人而已！再说明眸公司的这些产品不仅对人体无害，相反还是有些效果的。毕竟这些都是国家专利产品嘛，只不过不是他方董事长的专利而已；他方董事长只不过贴了自己牌子然后暴涨五倍十倍行销市场罢了；再说只有一拔一拔的人才进来了，然后一拔一拔地为明眸公司在市场上扛大旗去“攻城略寨”，自己投进去的银子才有回本的希望啊！
       袁媛借着酒兴，把自己的不幸“遭遇”和长期积压在心里无处可诉的苦衷向自己打心眼里认可的高人李妙一一道来。
       袁媛的故事和情节，着实有点出乎李妙的意料。
       李妙听完后很是纳闷：原来深圳这么光鲜的高档写字楼里每天热热闹闹地大搞输出动作的居然都是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就在李妙陷入沉思的时候，袁媛提着酒杯嘭的一声就碰在李妙的杯上：
      “李总，我说的都是事实，所以我一直活的很纠结，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哟！”
      “袁总，吃餐饭喝杯酒就讹上我李妙了？哈哈哈。袁总，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我李妙也不是那种没有同情心的人。既然，你袁总已经投入了那么多，而且绝大部分没有发票或证据，我建议你不妨把这些狗肉账花时间整理一下，然后设个局，让方董事长不知不觉地进你的局，后面搞仲裁甚至打官司就好办了。”李妙听完袁媛的故事，提起酒杯，碰了一个，然后悠悠地说道。
     “等等，关键点就在这里！李总，退回来你再说慢着点，我小袁有点跟不上你李大总的趟了，我麻烦你把这个关键的细节部分帮我再回放一下好不好？你倒是跟我说说咋个设局啊？我的李大总。”袁媛一听酒意全无，眼睛一睁来了精神。
      “哎，袁总，我这可是个见不得人的阴招哟，也不知道行不行，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呢。”李妙故作神秘，没有马上亮出底牌。
      “李总，只要能把我投进去的本捞回来，哪怕是捞一半回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你李总叫我干什么我都愿意干的！李总，我小袁要是有你那两招，我早几百年就从明眸公司跑出来远走高飞了！你是高人，我是俗人，关键的细节你不说破我哪有那智慧想得出来啊？”袁媛是真急了，不惜贬低自己来讨教。
      “袁总，不要这么作践你自己啊！我其实也没有什么高深的东西啊。这样，你在这几天花点时间把你之前各种支出的狗肉账好好整理一下，不管它有没有发票，至少有这个事实就行！这个别人帮不到你的，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慢慢捋，捋清楚了然后在哪一天事情不多、瞅着方董事长还心情不错的时候，找他核对一下，手机务必要开成录音状态哟。我想方董事长肯定没有防备心理地一一承认的，但也会一个子都不承诺给你的。这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有了他亲口承认的证据了。”李妙被袁媛逼到“墙角”，只好把话挑明了说。
      “噢，高！高！高！李总实在是高啊！亏我也跟你一样搞了这么多年的人力资源管理呢，我咋就一直没想到这些呢？！看来，李总真不是一般的高人啊！我小袁今天算是受大教益了！来来来，我们姐儿俩再走一个。”袁媛一听大喜过望，忙激情地举杯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意。
        俩人就这样觥筹交错直到凌晨两点才“鸣锣收金”。
        第二天一早，不知是谁走漏了李妙辞职的风声，几个这两天一直没打招呼的学员们，纷纷跑过来主动找到李妙试探口风呢！
        李妙并不想当众戳戳明眸公司和方董事长的嘴脸，毕竟自己的工资还没到手，所以只好左右而言它了。
       这批新学员又不是傻子，李妙的闪烁其辞马上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在方董事长的培训课已完的今天晚些时间面临细分市场，他们中的一些人其实已经陆续收到一些关于明眸公司和方董事长的负面消息，只是无从考证甚至有点不太情愿相信而已。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李妙率先辞职的原因，开始在他（她）们中间“发酵”。他（她）们趁着方董事长还没到位之前，三五成群地讨论着自己可能面临的处境，讲到最坏的打算时，无一扼腕摇头叹息不已啊！
       这里是缅北吗？明眸公司和方董事长是电信诈骗组织和团伙首脑吗？
       这里分明是深圳经济特区，祖国改革开放的窗口啊！方董事长和他的明眸公司分明是合法经营人和合法经营的公司啊！

                                                                                            （六十八）
       很快，方董事长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方步来到了办公室。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直奔会议室，而是让袁媛把李妙喊到自己办公室来。
      “李总，我知道你是个人力资源的高手，放在我们明眸公司这里可能有点屈才，或者不太适合你个人的发挥。这样，我另外还开了一间猎头公司，就是专门帮有需要的公司招聘物色人选的，目前我的小姨子王冬冬在打理。我知道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凭我的人脉，猎头公司还是有些业务的。我建议你去那试试，如果觉得可以，我就让你做负责人，也算是帮我了忙了。李总，你看这样安排好不好？”方董事长开口竟然只字不提这里的辞职之事，而是给李妙指了一条更适合她发展的路子，言语之诚恳，更象是老朋友之间托付、交底一样。
       很明显，聪明的方董事长已经意识到了李妙可能知道了这里的一切，所以这个狡猾的狐狸开始不按常规套路出牌了，目的就是让要开辞职这个不好头的李妙“安全着陆”，不要在自己即将图谋全国一盘大棋的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啊！
       方董事长突然向自己祭出这么一招，着实让自认为经验还算丰富的李妙有点措手不及。不接招吧，当面不给他方董事长面子，况且猎头公司也是人力资源公司，只是纯粹的给有人力资源需求的公司输送他们需要的人才而已；接招吧，等于是与这里的人和事说拜拜了，还无形中欠他方董事长一个人情！那明眸公司和方董事长肯定还会继续他“梦想”的！
      “李总，你放心好了，这里的工资我一分钱不少地结给你，那边我把地址和电话告诉你，你就可以无缝地对接了。”方董事长看到李妙有些犹豫，加大了说服的力度，说完便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片名递给李妙。
       李妙接过来一看，呵，深圳任你选猎头公司！名字倒是取得挺逍遥的啊！再一看，“总经理王冬冬”赫然入目。原来他的小姨子居然成了总经理了！
     “李总，别看我小姨子打的头衔是总经理，实际上我知道她什么也不懂，招人啊面试啊一样不会。所以经常与客户们有些争吵、有些纠纷。你去了，你就是实际的总经理，她不过就是个打杂的而已，工作的事不管大小都由你来安排就是了。李总，你看这样安排好不好？”方董事长见李妙接过了名片，不觉一喜，但他毕竟也是老江湖啊，马上就意识到有必要解读一下名片和具体安排思路了。
      “非常感谢方董事长的抬爱，就不知道我李妙能不能胜任呢？”李妙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好被动地接受和送出客套话来。
      “李总，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咱们都是千年的狐，不谈那聊不聊斋的事好不好？你李总只管人到位，然后出手就是了，哈哈哈。”方董事长果然了得，他的一句“咱们都是千年的狐”算是对明眸公司的事默认了甚至要与知道真相的李妙保持“攻守同盟”地“心照不宣”了吗？！
      与方董事长的正面交锋高下已分，李妙感觉自己“败相”已露，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地拿着名片往深圳任你选猎头公司的方向奔去。
       等李妙好不容易找到这家位于南山区的一个甲级写字楼的位置时，一个丰姿绰约的女人正好从办公区里面走出来。
       “小姐，你找谁啊？”女人看到李妙东张西望的样子，笑着问过来。
      “你就是王冬冬王总经理吧？我是方向方董事长介绍过来的李妙啊。”李妙一眼就看出了女人就是王冬冬的身份，于是笑着回应道，还向她伸过手去。
      “噢，李总是吧？昨天晚上方向是跟我提起过你，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我差点出门错过了呢。来来来，快进办公室说话。”王冬冬一听有些吃惊，但马上反应过来，她礼貌地伸过丰腴的小手跟李妙握了握，边女主人般地请她进办公室。
       李妙顺从地跟着王冬冬往里面走。
       这是一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办公室，除了王冬冬，应该没有其他的人在办公。因为很明显，办公室里虽然有4个卡位，但有且仅有一个卡位堆满了资料，其他的卡位空空如也。这说明，公司可能就她王冬冬一个光杆司令，而她显然不怎么会打理资料和办公室，所以里面哪儿都显得零乱不堪。
      “李总，听说你是专业的专门搞人力资源的大神啊，这下任你选有得救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客户又多，各种需求又不一样，我一个人有多忙啊？再加上我本身也不太懂，所以更是搞的一塌糊涂，让你见笑了。
       我跟方向提出过加人，方向这个老家伙一直也不同意。我一个人就这样天天电话、视频的忙个不停，到头来还经常被有些不理解的客户催着骂的，搞得我一天紧张兮兮的，烦都要烦死了！”王冬冬递给李妙一支矿泉水，然后便一屁股坐在一张大班椅上，接着就开始冲着李妙一通“大倒苦水”。但开口一个“方向”闭口一个“方向”，显示着她与方董事长亲密无间的关系或者特别熟络的样子。
     “王总，这也难怪，里里外外就你一个人，是不好应付的，再加上你不是搞这个专业的，确实有点难为你了！都说人是最复杂的动物，人力资源管理自然最不好搞。你不要信方董事长乱说，其实我是搞人力资源的，但也不是特别精通啊。既然来了，我们大家就一起配合着往前搞吧。”李妙边喝着水边安慰王冬冬。
     “噢，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客户资料都在电脑里，联系方式啊需求啊什么上面都有，我可能等会儿就要请假了，估计得几天时间，这儿的一切就拜托你李总了。”王冬冬突然想起什么，然后下意识地向李妙说事。
      “啊？我一来你就走？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啊！”李妙一听大感意外。
      “李总，是这样的。我今天已经约好了医生下午看检查的，估计搞完要几天时间。这里的事，我一个外行的本来就都是乱整的，你一个专业的来了肯定很容易上手的。不用担心，目前没多少事的，你打开电脑上BOSS直聘就什么都明白了。”王冬冬急于脱身，把事情说的很简单。
      “噢，王总的身体不舒服啊？那需要我明天接送过去啵？”李妙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也不是好大的问题，不用劳动你的大驾了。我让方向接送一下就行。”王冬冬客套着，无意间透露出她与方董事长之间的微妙的关系。
     “那就只好这样了，我等会儿把电脑的东西好好过一过，有什么不懂的等你回来再请教一下。”李妙知道不便再问，于是客套了几句了事。
     “哎呀，我保证你李总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就这么说，办公室电子门密码是3344，这儿的一切我就算是交给你了。噢，如果你晚上没地方睡，办公室里面有一张床，你就将就着睡吧，我平时中午用来休息的，不要紧的。那我就走了啊，拜拜了。”王冬冬向李妙简单地交待“后事”，然后便得得地向电梯口奔去。
       李妙目送王冬冬远去的背影，反身回到办公室就打开了电脑。
       嗬！猎头公司的运作方式就是跟一般的公司人力资源管理部门的不一样啊，这里不仅有BOSS直聘弹出来的各位人才的基本信息，也有林林总总的客户需要各种人才的具体标准，包括猎头公司提供的价格条目都显示得清清楚楚。
       只是在价格方框里，有一个不经意的隐蔽方框。这是什么名堂呢？
       李妙对电脑的硬件软件还是有过研究的，她一看就知道这个方框不寻常。
       凭借多年玩电脑的经验，李妙三下五去二就把隐蔽的东西弄了出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是客户报价的底稿啊！
       李妙觉得这其中肯定有名堂，找了几个相对应的价格一算，妈呀！这比电脑里公开显示的价格整整高于10%！这肯定是王冬冬自己做的手脚啊！
       原来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美女一枚，居然也有这么多花花的肠子在为自己留条后路啊！她这是暗吃方向呢，还是方向明吃她呢？还是相互混吃呢？！
       李妙感觉看起来一脸心思单纯的王冬冬一点也不单纯啊。
       既来之，则安之吧。
       李妙管不了这些，赶紧把客户有效的需求整理了一下，然后按轻重缓急地排了序，查看网上是否及时发布或发布的信息对不对，然后又从网上“对号入座”地将一批批基本符合要求的人员进行圈定，逐一发聊天面试的信息。
       由于人才市场需求倒挂现象比较严重，有效的需求就象鱼誀一样马上引得大批通知没通知的鱼儿争先恐后地来咬钩，所以李妙“三头六臂”地忙得不亦乎。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就有些看不清电脑的界面了。
       李妙知道天快黑了，正准备“挑灯夜战”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
       李妙一看居然是袁媛的。都晚上了，这小蹄子会有什么事呢？不会是想再喝一杯吧？凭她跟方董事长的关系，现在也应该知道自己来这里了吧？
     “李总，听说你去任你选猎头公司 了？全公司就你最醒目地成功上岸了啊！你不知道啊今天你一走，其他学员就乱成一锅粥了！从上午到下午就象拍电视剧一样，一节比一节精彩，太过瘾了！”袁媛接通电话，马上机关枪一样向李妙扫过来，说话时那心里的痛快劲隔着几公里的电话都能感觉到。
      “噢？看来我李妙是不是又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了？袁总，听你的意思有点是大快人心哪！还不快快跟老姐姐我一起分享分享一下啊？”李妙知道明眸公司和这批学员“崩盘”是迟早的事，真的发生了还这么快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哎，幸亏我等你走后，就把自己理好的账单找方董事长确认了，现在手机录音也有了，接下来是仲裁也好打官司也好我都有信心了。我这点小事其实不是今天的重头戏啊，今天上午有部分学员开妈反水了！在方董事长细分市场要他们自掏腰包或找人掏腰包占领省会城市的‘攻坚战’时，马上就有四五个学员开始质疑方董事长这种做法。他们在相互交流中不知什么原因就开始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开始骂起来了。这一吵一骂的，迅速把其他学员们不满的情绪甚至怒火点燃了！哇塞，诺大的会议室马上乱成一锅粥，我隔这么近也只听到同分贝的声音啊，哪里听得清谁在说、说什么。我见势不妙，赶紧去会议室捞人，我毕竟还是明眸公司的，怕他老方吃亏呗。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只见方董事长被团团围在人群中间，衣领被人拉拉扯扯的，饶是他那么大的个子也是双手难敌四拳啊！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真打起来了！所以上午的细分市场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演变成了一场闹剧。这个时候大家似乎才想起你李总来，纷纷地夸你有先见之明啊！”袁媛开始事不关已地侃侃而谈，临了不忘借众人之口夸赞李妙两句。
      “别说我了，还是言归正传吧？袁总。”李妙不想错过这精彩部分忙提醒。
      “下午就更精彩了。下午是一向不怎么来公司的方太突然找上门来，你知道所为何事吗？她一来就怒气冲冲地找方董事长撕扯，还一边撕扯一边大爆猛料呢！我也是在她与方董事长打斗中得知这些狗血剧的。
       原来咱们明眸公司的挂牌副总，也就是送货的白发老头老王的侄女王春春，其实一直就是方向方董事长的姘头！这不还算，连‘任你选猎头公司’的总经理王冬冬，也就是王春春的亲妹妹，也是他老方的姘头呢！她这几天在你那儿不是说请假吗？就是请假去医院打胎的！你说这滑不滑稽，搞不搞笑？我看任哪个电视剧的都没有这么大胆写的吧？老方的狗肉账还真不少，简直让我袁某人大开眼界了！”袁媛谈到方董事长的男女之事，并有人出头捅破并“教训”他，不觉有点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