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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起残存的记忆(纪传体文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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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8 16:33:5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闻鸡起舞 于 2025-4-8 16:56 编辑


唤起残存的记忆

(起子)
       我们能够参与社会活动的人,在老百姓眼中都是一些闲人。彼此之间也不联系更不解释,就相互当作两个世界的存在。交集一般也不会有,真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回忆走过的经历,你在他们的眼中何尝不是过路人呢?!
扪心自问一下自己:你对生养了你的家中亲人可就了解的透彻了呢?就有朋友说,你对你的先祖是毫不知情的,就算你家的姓氏算大户,有家谱,上边就便写的真真的有你爷爷的爷爷,爷爷的父亲的名讳。那只不过是名字而已,你也不知道他们的一生是怎么过来的,有过怎样的不同凡响之处或者没有。
                                                                                                        爷爷和奶奶
      你依稀地记得爷爷在你童年里出现过,毕竟你是在六七岁的时候,老人家才走的。而你似乎没有正面面对爷爷的机会,而弟弟倒是和爷爷奶奶呆在老车站的旧宅里多一些,会受爷爷的威仪影响显得小心翼翼而不敢造次。
      听母亲说,有我的时候,爷爷给我看过掌纹,也被我大声的哭声聒噪过。言这小子是个狠人,一拳能打死人。嗓门大说明肺活量足,掌心纹双手几乎都是断掌纹,这就是天机。卦上讲:断掌者,一生多起伏较大,要么大富大贵,要么大灾大难(据说林彪的儿子当初找的一位女朋友就是断掌)。
      母亲怀我是投胎,营养给的足。听妈说那孕到八九月间,白天都吃的可以了,到了晚上还饿的不行,又叫父亲去外边买了两个肉夹馍填了。养的我的头好大,生养起来费了老劲了,好在是外婆接的生,外婆就是赤脚医生出身,接生很娴熟。
       我们家是有相当大的面积的,靠北边的二层木阁楼早先是座茶楼。爷爷和他手下的几个结伴兄弟从国军中开小差,靠着先在庙上街杀牛卖肉积攒的钱,盘下了老车站这片地皮,盖上些房方便住人还要给兄弟们娶媳妇的。那时还没有解放,百姓们深受战乱之痛,沿街聚拢的多是河南逃难过来的穷人人家。
       爷爷的父母在他不大的光景就双双去世了。他和姐姐逃难要饭走到了林家庄,有家仗义的农户收留了爷爷。那家当时就有三个男孩的,就是田亩稍多,不怕多养一个劳力的。姐姐嫁了人,就跟爷爷不怎么联系了。
      爷爷勤快又有心眼,很讨林家老爷的心,就认作了义子干儿。那年张学良部队打庄上路过逗留,也张榜招兵积攒势力。喜欢舞枪弄棒的爷爷就毅然报名从军了,还把林家的老四给活动的一块吃了饷。
      张学良1928年响应南京政府号召,入关戡乱,期间也与其他奉系军阀小股部队发起纷争,爷爷有勇有谋很快因战功擢升为连长。因仰慕美髯公关羽而蓄发,人称霍连长亦被士兵百姓亲切的换作霍胡子。张部被蒋忽悠到西北来围剿共产党军队,军令如山,部队立马开拔,仓促之间派传令兵去接奶奶双方没见着面,还把勤务兵被别的部队给抓了丁。奶奶深知爷爷对小勤务兵非常喜欢,只是她闻听部队开拔就心急忙慌的抱着大姑(当时大姑才一两岁)追部队来了。
因为这样的,爷爷虽说也没说什么,奶奶就有了心病。随后的日子,奶奶就算有了委屈和不快,从来都不在爷爷面前暴露出来。郁结于肝,导致最终因肝大病变不治而亡,那已经是爷爷去世七年之后的事情了。
     霍连长(也就是我爷爷)闻听河北保定府一户人家藏着个小家碧玉,驻军期间就托了媒人前去说和。奶奶当初一听是军爷,也有些老大不情愿。但奶奶是响应了民国政府的政策,没有裹小脚,找人家也算是知书人家也难攀的。动荡年月,寻个军爷也不算坏事,说不定跟着还能过的不错哩。奶奶的父母也只好同了意,交代给了人,二老也心安宁了。只是不知道奶奶娘家的后人还怎么样了?
     奶奶叫陈桂荣,爷爷叫霍祥胜。下有两双儿女,共四个孩子。大姑生养的壮,身材那叫一个敞亮。饭量大,力气也不小。后来因为家庭变故,为减轻家里的负担,早早就自找了个女婿去了河南武陟县西陶乡,当了名小学校长的夫人。生养了五个小孩,拉扯大可没少下苦,地里屋里的活儿可能干咧。
     老二是男孩儿(是我的大伯),那就送学校念书,念技校打算当工人拿铁饭碗有个手艺也挺好。谁知国家又开始征兵,大伯喜欢穿军装,觉得神气而又有朝气,就办了休学当了一名解放军战士。孰料要求进步的他,却因为父亲(我爷爷)是国军党军官的历史,提干是不可能了。只好复员回来继续念完技校,等待分配。
     爷爷也深为干过国军的历史,影响了小孩的前途倍感无奈。待听到大伯报名支援青海建设时,虽有不舍转脸一想也是好事。离家乡远点,外地人不了解家里的成份,兴许就能够进步的快。最终也的确如此,大伯干到了厂里边的规划设计师,也算是厂里边的红人。当然,后来的政策也不再强调成分论了。
  老三是女孩,也就是我二姑。那学习是格外的好。用奶奶的一句话概括,那就是:每次都能考100分,假若那次没得上,都是因为你姑写的慢,题没来得及答完。我倒也看过二姑当年的作业本,一笔一划的,非常用功。可纸张极为粗糙,是黄秸秆泡制的北方工人粗加工的。用劲儿一大,纸就被戳破了。
     优秀就是不一样,很快的脱颖而出。普通话说的那叫一个甜。广播站一贴出招收播音员的消息,替家里人分忧的二姑毅然报名了,当时她才读初二年纪呢。结果还真的被录取了!可很快就到了文化大革命中有人揭发旧史,二姑先是被下放到乡下教学了一年,最终让她调离原单位,理由是红色政权的宣传部门不允许非根红苗正的革命子女担任政策宣传工作。二姑哭笑不得,只好随着姑父去了四川一个县级的电器厂,当了名校办学校的教员,直至退休前才入了党。
      最小的是我父亲,家里不需要他承担什么的老四。可还正因为大哥大姐拖累大,最终让他从西安调回了离家近的孟塬折返段,可以比较方便地回家照看年迈的父母。最终爷爷埋在了铁路旁的山坡地,奶奶因为爷爷脾气不好,盟誓死不同寝。只得另寻了一处沟边隔了条公路,直线距离也不过三百来米吧。
                                                                              父母的婚姻
      母亲来自一户杨姓家庭。外公是熬相公出身,早早就跟着师傅修房建房,那时叫泥水匠。常年就在外边,家里有纺线织布的外婆。外婆真能生育,除了我母亲外,又给她连续生了八个兄弟。她自知难以解脱还需帮衬家里,自觉地就学了缝纫,成了一名缝纫工。待她会自己做衣裳了,就开始取来外婆摸黑赶晚织下的土布,加上些碎布做兜兜,给她那些个兄弟做起来衣裳来了。夏天的不需要多少布,冬天的就费了心思了,要装棉花、寻布料,那时的棉花和布料都是需要票的,光有钱还不行的。你就想想看,母亲动了多少心思,给单位领导和同事帮多少忙才允许她将余料充了私。
     除了做衣服,当姐的还要分担兄弟们的伙食改善。每天多要一个馒头(其实很多的时候就是省一下)把定量留一般给存着,毕竟父亲单位的杠子馒头更实惠。一天抬一个,六天抬六个,星期六当天的菜也不吃抬下。用竹筐一提,开始是走下来,后边有了红旗车子,那就顺着公路一路下坡,怕颠簸还不敢骑得快,怕把菜去全洒到馒头上了(那时候还不兴塑料袋),而她的兄弟们早已集合在村口等着咧。兴高采烈的迎接,惹得村里娃一脸的羡慕样子。咬一口白面馒头,都不敢多吃,分头给自己找地方藏起来去了。
     作为双职工的父母,我为长子,自然承欢在膝,可弟弟实在跟的紧,带有了弟弟,就把我留在爷爷奶奶身边照顾了一年半载,待弟弟断了奶又把我接上了孟塬,又把弟弟放在家里,直到念一年级时候才接到父母身边。所以弟弟小时候孤僻,不跟爸妈亲也是有原因的。
  父亲和母亲认识其实还是二姑给介绍的。当初母亲还很小,厌倦了在家看娃的宿命,长至12岁时闻听县上在庙上街成立宣传队招生,就蛮有心计的报了名,并因为模样有样,眼里有光芒被面试录取了,她当时哄人家说她16了。得到招生老师的认可,她沿着小路一路前拍手后拍手一路跳跃着跑回村。可一想到瞒着爹娘报的名,万一不让去该如何是好。
  听娘说,是她的二姑走亲戚到了她家来,帮她说情,答应有空就过来搭把手帮奶奶带娃做饭,奶奶才松了口,叫她丢弃了“小保姆”的身份,奔自己的前程去了。一年后,这帮被群众唤作“戏娃子”的半大姑娘们,改制成为了缝纫社的第一批学员。而隔壁隔一堵墙就是弦广播站,我的二姑就在那里上班。隔墙经常听到有一个女娃子笑的纯粹而动听,由不得隔墙向这边张望,就想找出来姑娘堆里是哪一个笑的,模样长什么样子。那时的母亲银盆圆脸,黑黑的粗辫子,红扑扑的脸身材灵动,人见人爱咧。就留了个心眼,问了一下叫啥名字。
       待到父亲被爷爷叫回留在家乡工作,父亲虽说不情愿也只好转回来,安排在了机务段折返段。按照父亲的心性是不愿意干开火车的,就喜欢当列车员可以游遍祖国大好河山。爷爷却告诫他要想成家立业,当司机才有前途。父亲还算听话,就从司炉工干起,然后考副司机,再考整备司机、司机,一直到司机长。工资自然高的不少,不过那时的工资基数不会很高,且长久不涨工资,怨不得文化程度不高的父亲说共产党剥削工人也挺直接的,就让你比贡献,讲奉献。
      按照爷爷的设想,想找一家兄弟们多的女方家是最好的。毕竟我们不属于地人,能够有当地人家联姻,有娘家人撑腰,对儿子好,也对家里好。二姑猛然想到了母亲家里大概有七八个兄弟呢。于是很快就托了媒人去上门提亲,外公和外婆闻听是爷爷这一家,也很合手认可,于是很快就订了婚。
       很多的姻缘也许当初也并非你情我愿的,但找媒人是一个很好的程式,通过两厢比较基本上都能达到和谐一辈子的效果,远不所谓的一见钟情不顾一起要保险的多。有问当户对的,也有通过婚姻转变命运的,往往后者所成全了女性。
  母亲说她只是跟父亲去西安转了一圈,也不懂得谈恋爱的学问。结婚的花费只用了25元钱,结果结完婚,母亲还把钱给了父亲。父亲待母亲不咸不淡,母亲也明显感到掐了父亲的前女友的感情也有些不好意思,直到怀上我之后,父亲才对当父亲有了期盼,才开始对我母亲好了点。
                                                               我的出生和快乐童年
      也怪,我在母亲的肚子里很安静,以至于母亲就认为头胎想必是个女孩子,以至于提前为我做了一身女娃婴儿装,结果生下来才看不是的。
   因为母亲大喜过望,就更加百倍地照顾我的一切。父亲也欣喜过望,把上班的工友们召集在小院里,饭菜可以一般,酒却是茅台酒,当时的茅台算是最贵的,4.2元一瓶。只能每人喝一酒瓶盖。据说一位工友调皮,粘了酒在筷子上,让襁褓中的我嘴唇上也沾了喜酒的滋味,自然把我搞得很狼狈,辣的乱翻腾。
      或许经此一粘,我后来见酒倒了不过敏,喝是能喝点,但绝不贪杯。另外一个原因是父亲和爷爷都有酒瘾,喝了酒的男人很凶。老是把家里的平静气氛给破坏掉,因此我和弟弟发誓都不贪酒的。后来我才明白,爷爷喝酒是因为政治运动生发出的焦虑;父亲喝酒纯粹是麻痹神经,也解乏。麻痹神经是因为他曾经工作中,压死过他的车班长。当时也是因为发车信号到了,他就听话的启动了火车头,而却忘了喊车班长。车班长当时还钻在车下擦车,车移动心一慌没从车轮内钻出来,就这样被连拖带拽的带着走了几分钟。当时他喊过,却因为拉笛声喷气声车轮声盖过了他的求救声,好好的车班长就此殒命了。好在当时对事故定性是比较宽容的,仅对父亲提出了口头批评,写了检查书。机务段派人叫来家属,安抚金到了位,当时的人都很厚道,也接受了现实。就算老天不开眼吧。
   想到另一个例子,就是乔安山驾驶车辆倒车,操作不熟练,将车后一根电线杆撞到了,赶巧就压在了辅助他倒车的车班长——雷锋同志的身上,雷锋牺牲了,车队也没有处分乔安山。只是乔后来以此为警钟,行车几十年安全意识牢记在心,谨慎驾驶了一辈子。父亲也以此为警惕,几十年从来不耽误上班,很少请假。仅有一次家里盖房,请了半天假。
        父亲原先还跑过长途,那样以来就滞留在西安好几天不回来。西安公寓有他的寝室,吃饭也有食堂。但一般他们会去城里吃饭,食堂的饭吃的没滋味。父亲在担任列车员的时候,会提上塑料桶到了山东买些高粱酒回来给爷爷,而后就托原先的同事帮捎些酒或其他的东西。我是爱吃甜的,曾捎回来苹果酱可以夹馒头里吃,还有旅行饼干。我记得旅行饼干一毛钱十片,热水里泡一片,立马涨到了几乎把碗都要盖住了。父亲很爱我,也把我的嘴惯馋了。
   在缝纫社里也有很多有意思的往事。记得妈妈的同事有个从乡下来的女孩子分不清男女生,总是喊我“三德姐”出去玩。我现在觉得是这样的,女娃使的是方言,含姐容易,喊哥(华阴方言念:guo),这个音不好掌握。而女娃家没有哥,叫姐的都是比她大的,她就把比她大的叫姐了。还有一个歪女娃,让我领教了女娃也不好惹,给我头上咬了一口,流了不少的毛毛血。
      总得来说,小院里就是我的童年乐园。上二年级的时候,曾经东工房的不少同学还有外班的跑到我们缝纫社的小院来,玩什么呢?小院空地栽了很多小树,栽的比较密。小学生就可以学着握紧左右树干,身子腾空翻一个半圆,而后再脚尖一蹬翻回去。也是娱乐设施几乎没有,在当时。
      另一个出去就是围到工人俱乐部,上高高的台阶去看橱窗里贴的海报、图片展。记得也是二年级,铁小把班上的三好学生单独拍照片,拍了思考的姿势傻傻地样子,我就上了橱窗的,可惜好像还给我我家一张(撤展之后老师退给我),结果现在寻不见了。
      另一个乐呵游戏就是到了冬天,下了一天的雪之后,车站广场往上边来就是一个大坡。淘气的学生们不再使用自制的滑轮车往下飞驰了,就一溜排地溜冰而下,很快的就把雪道变成了冰道。问题是为了捉弄过往的旅客,他们都是打包小包,穿的很厚行动不便,很难注意脚下的。这帮孩子故意把冰道往路边划,走路的人一旦踏在冰道上,稍微一动就人仰马翻,周围全是看笑声的学生娃们。
      那一年秋天,有会玩的同学领我去了涵洞北边的水塘地,用罐头瓶吊鱼。给瓶子内塞点馍花儿,提溜着下到水里,静止一两分钟,人就站在水里不动。然后把敞瓶口的装满水的罐头瓶一提,神奇的很!瓶里就会有小鱼和一两条小虾的。玩的精湿不要紧,天气太热,消暑佳地。也看到年龄大点的,人家用的是纱窗,竹片做骨架,一提面积大,收货要大的多咧。但都是小鱼苗,鲜有稍大的出现。
  所在的学校是孟塬铁路子弟小学,书本费学费全免,就只交5块钱的班费。每年搞两次运动会,奖品优厚,比赛第一名是五本小人书,就便是最后一名也有一本连环画。教室也很板正,座椅单独的揭盖式课桌,地板水泥平整整的。而在县城的完小,学生坐的还是自带的小凳子,面前的课桌其实是水泥板,支撑用的是胡砌(土制的内揉进去麦秸杆)。
                                                             家庭变故以及小弟的童年
        1976年,我七岁,弟弟六岁,妹妹才1岁。那年我念小学二年级下半学期,正在课堂听讲,教室们被敲开,有人叫我出去。我不记得是谁喊的我,可能是父亲的徒弟吧,我跟着来人赶忙回了家。原来是爷爷去世了,我们要下到县城去。后来听说爷爷自觉大限将至,就挪到床上让人別打搅他,就静静地走了。也没给家里人有啥交代的,也没啥可交代的。
      爷爷一生隐忍却无畏,太平之年深居简出。茶楼关了,还要赚钱又无本钱,只好找些废电池,靠给电池钻眼儿灌高度盐水,然后再用蜡一封,拿到市面上是不可以的,得转乡去卖,还得走很远的地方,最好一辈子只去一次,远的就走到了柳枝(属于华县境内)了。再是自作的雪花膏,配方可没有留下。有一次,领着伯伯和爸爸走了很久,忍饥挨饿却啥也没卖,路过一好心人家,看两个娃可怜,给了两枚生鸡蛋,叫孩子敲开蛋壳,生吞了蛋液,爷爷一点儿未尝。
   也正因为此,二姑和爸爸早早就一个念技校,一个去了铁路上当了名卫生员。当时铁路大量招人,不用靠关系,只要你不傻不愣的,有点文化就更好了。爸爸念到初中一年级,就算有文化有知识的小青年了,年龄顶大15岁。就要离开家庭去了陌生的地方待着了,听说待了没一个礼拜,还背着行李卷偷跑回来过。爷爷教训他:你要做男子汉,就得能扛事情。家里再舒服,不闯社会一事无成。
       父亲后来很听话的开始用心做工,用他的五元津贴以及二姑的五块钱帮助大伯念技校,后来大伯当了兵就不寄了。可大伯复员回来又上技校,姐弟俩又开始寄钱给他,是故大伯一生都感谢兄弟和姊妹的情深意厚。
   我们这一代就不存在太大的波折,毕竟父母都是双职工,吃穿用度虽说也很普通,但吃不愁穿不愁确实真的。童年应该是无忧无虑的,甚至有些地方是很令农家子弟羡慕的。曾经因为一副动物扑克牌为难过母亲,但母亲还是给掏了钱,记得是五毛一分钱。小学奖励的铅笔盒装的全套的文具,奖状贴满墙,的确很为父母挣面子。而弟弟就不行了,小时候缺少亲情,认知也就有些问题。读书也没心,就爱玩男孩子玩的游戏。比如滚铁环,打玻璃球,甩“面包”。
       因为玩性很大,而爷爷管束很严,每次出去玩,都是爷爷休息了,给奶奶央求才跑出去了,倍感珍惜时光。待到年龄够念上学了才安排他到父母身边念书时,自然就会对坐在教室规矩听讲注意力很难集中。一年级期间还发生了比较搞笑的一件事,自然也给他的童年也算增添了一抹亮色。
  孟塬车站是建在陡坡之间的小站,车站平台面积有限,大概有几个篮球场那么大。往南是陡坡路,顶头隔一条路就是百货商店。商店前不远处有块空地,就有耍“三张牌”的,常常聚拢一帮出站的旅客。三张牌是骗人的把戏,却容易让人眼热上当。就在无数条腿之间,弟弟原本是想钻进去看的,却正在钻的过程中,看到了地上被人乱挤之下地上有张大团结。他急忙攥到了手心,又忙退后钻出了人群。据说思想做了好几天的斗争,最终他还是听老师的话主动上交给了学校。自然他并不了解十元钱在当时的购买力,也证明在他的心里,父母也不算他的亲人。而交到学校之后,学校的反应倒很热烈,召开了周一升旗仪式后的表彰大会,让他上台领取荣誉和一个漂亮的笔记本子。且在橱窗里编了一首快板书:一年级同学霍德智,根红苗壮品德高。拾金不昧好思想,我们大家学习他。大概意思就是这些,我被班同学捅了一下,说是不是你弟弟,上台接受表彰呢。我还是很吃惊的,心想他咱能被学校表彰呢。我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小家伙憋红了小脸,忸怩着不想上台,接受全校师生的注目。待学校领导颁发笔记本的那一刻,小家伙还挺会来事,向领导行了一个四不像的少先队员礼,结果是紧张握本子,左手揸的很高却手掌是朝下的,有些像猴子望月,惹得全校师生哈哈大笑。我也羞的想找的地缝钻进去。
      或许是小家伙藏钱不交惹得父亲生气;也或者觉得弟弟受到了铁路子弟的嘲笑致使弟弟更被同学孤立;弟弟的成绩不堪入目,父亲还是心一横把他又转回到了县城去念书了。对于我来说,仿佛弟弟就不存在似的,依然读好自己的功课,也应该没有辅导过他。妈也摸不着弟弟的脾性,也就任他发展了。
      五年级的时候,我就回到奶奶身边了。毕竟爷爷去世了,奶奶孤单,怕一个人照顾不了小弟弟。转过年,母亲也就也转到了县城的第二服装厂。我、弟弟、妹妹三个要吃饭,奶奶每天给我和弟弟煮一小茶缸炒面糊糊,撒一撮白糖。我和弟弟分着吃了,奶奶从来不吃,仅仅是把底儿刮下来,抿抿嘴尝一下甜味儿。
   母亲从单位揽回来的碎布头成了奶奶的中心工作。先用剪刀铰成三角,四片三角再用针线连缀成四方图案布,一片一片的再綴接成一块大布,可以当成褥子面,俗称“百家布”,搞平是需要烙铁烙的。妝成褥子还挺好看的。
         回过头来说父母,有一个小秘密可以告诉大家。
       孟塬缝纫社就在大坡的最上边,东西大道向东延伸,下了坡就到了南边一条大沟。距离缝纫社的距离也就二百来米,父亲的机车午间临时就停在路轨上。只要父亲摁下汽笛声:两长一短,那就是我停好了,你过来吧。母亲也不必跑到车间去看挂在墙上的大表,端直就把饭盒装满饭菜,一路小坡的跑去送饭了。
      工人俱乐部有电影可看,票都是发给职工跟家属的,旅客若不急着赶车,也自会买票进去看场电影。里边全是连椅,夏天坐没事,冬天就有些冷的慌。记得我们为庆祝粉碎四人帮搞了一次文艺演出,作为军号手我和另外一个小同学吹,小嘴再使劲儿,腮帮子再鼓,军号就是吹不响。老师也怕把小孩儿吹岔气了,就把号嘴儿给拔了,就发出嘟嘟嘟的音,做个样子就行了。我还是心有不甘的!
      那时的学校真的跟县城的学校不一般,业余活动有声有色的。春游会去爬山,杜峪是相对较近且山的坡度比较舒缓的,小学生攀登是没多大问题的。早早地做好必要的准备,吃的好带,喝的就不好带,没有军用水壶的就找罐头瓶了。我们排着队,沿着铁路线一直往西走,老师是紧张的围着队伍的两侧。待上了公路就走在路里,防止小朋友往路中间来,以防出现危险。
到了峪口稍事休息,就开始跟着前边举着红旗的队伍往里边冲了。而一旦开始往山上爬,女生就没有了男孩子的虎劲儿。作为男孩子的我,自然也要像个男孩样子往前扑,可毕竟运动并非我的强项,坡顶貌似就在不远处,越走越觉得红旗遥不可及,小路遍布碎石大块,就有些性急的放弃小路,直接拽着青草树枝沿着陡坡往上爬,直到逐渐接近了坡顶,上边已经欢呼起来,红旗立在了坡顶之上。踉跄着来到最高处,望着下边还在移动的小人头,远远的能看见农田和村舍冒起的炊烟。休憩了半晌儿,老师吹起了下山笛,小人们就效仿着顺着草地往下出溜,顾不得草浆把屁股上的布料摩擦成绿色,谁也不笑话谁的。
       童年是快乐而幸福的。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奖状贴满了墙壁。相对于县城小学,铁路子弟比较的开化,三年级就有所谓的小两口的说法,成了枯燥学习生活的一些佐料,估计学生们和家长们以及老师都不当真的,可观察之下也发现,那些被中伤的女生大都比较的漂亮且也比较的会打扮。
     铁小的学生大都缺乏上进心,原因也很简单。一方面是从不参与地方学校的联科,教师的学历也参差不齐,学生的纪律抓的也不是很紧。最主要的是就业压力小,只要念完初中就可以上技校,出来就能干铁路或者接父母的班。考大学是很让人向往,但读大学虽说更有出息,但对孩子的大脑伤害也很大,加上家长都不希望将来的儿女离家太远,是故动力值就很低。记得有一年学校里出去的一位学长终于考上了自费大学,学校都要锣鼓喧天的庆祝了一天的。
                                                                           我的青少年
      五年级的时候,我重新转回了县城,进入了城关小学,命运随之改变。
  初一分校公布全校排名,我尚在600名的前五十名,好像是14名吧。告别了母校城关小学,去了离家更近一点的岳庙中学,据说是华阴县的重点中学之一。
     岳庙中学设有初中部和高中部,两栋楼分成两个学年。北楼是高中生,南楼是初中部。共用操场和空地,远处的有学生宿舍。念高一的时候,铁路子弟周洪明也见到了。孰料这个爱惹事的家伙把来自孟塬苗家的班上同学苗卫卫给打了,于是成就了他在我家住了三年,与我一道睡觉,白天在学校吃,办了饭票。
  初中时期自己就有些偏科,自觉长了个文学脑子,对数学和外语提不起精神。尤其是家里为让奶奶解闷购买了红灯牌的收音机后,放学回来听12点多的评书联播就成了一天之中最激动的时刻。《杨门女将》被刘兰芳讲述的绘声绘色,《隋唐演义》是田连元老师的得意之作。也有同学一时脑热买了本古本新印的《杨家将》,觉得有些读不懂就转手出让给我,五毛一少收我一分钱。为此,我费了好大的神儿才从奶奶那里要了钱来。
       岳庙中学对面是大操场,每年要在这边举办春季和秋季运动会,平时上体育了也无非是练练跑步和撂会儿篮球,足球不会踢,更不懂得传导。排球反而在校区北边有个小操场,那时倒是爱打排球,中国女排为国增光也激发了学生玩这项运动。至于乒乓球倒也有,水泥案子,弹性不太好。挡板大都是寻砖头做分隔的,因此球很容易被打破,掏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于是打球的就不积极了。
   功课受影响的另一个因素是眼睛也因为晚上照手电看武侠小说造成了视力下降,而给班主任反映了老师说0.9还可以,就不给我换前排,造成看黑板的字要眯着眼睛,就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势力就差到了0.4了。后来还是大伯返乡省亲,叫去眼镜店配了100度的眼睛,而我却因为镜框太土,不喜欢戴。
   初中升高中的会考成绩虽不理想,但语文居然只给了47.3分。我绝对不相信是如此的不堪,五舅在文教局,寻人给查了卷子,是腾分腾错了,卷面上写的是74.3分,也就够了高中录取分数线。我也觉得就算是这样的分数,我也不满意。阅读理解题我稍微差点,再就是作文写的有些跑题。
      高中三年也的确没有啥印象深刻的,包括补习的一年,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是做了一场噩梦。功课不管做得怎么样,反正是看着大家晚自习熬到十点才回家,咱也跟着熬呗。周末躲在阴凉屋子里,躺在躺椅上看书,不一会儿就打了个盹,梦里却是考场上没答题就是没有赶到考场就散场了。惊厥醒来回味一番才觉得咋还没高考呢,考试太折磨人了!以至于第二次高考进入头一课,答题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头脑里反复像是在放音乐般,就静不下心来,看不进卷子里边去。
   头一年考了450分,录取分数线是510分。第二年考了410分,分数线是475。好在第二年有了个自费走读大专电大招生,就报了名,去到渭南教育学院读了三年电大,算是拿到了大专文凭,师资类汉语言文学专业。教育局报了到,靠着教育局局长和我二姑当年建立的革命友谊,酌情分配了乡下教小学,而后转入六合初中教了两年初一。
                                                        桃下兴乐坊中心小学执教半年
   因为毕业证领的晚,春节过完,先去乡镇小学过度一下。骑上车子带上被褥和必要的生活用品,介绍信准备好,再带上母亲做的装在罐头瓶里的夹馍菜。一路往西,骑行四十分钟过了很多村寨,就到了一个较大的村庄。问过群众找到了设在村东头的中心小学,校门朝西,见到了面容黧黑的中年模样的校长,客气的说房子已经安顿好了,就差我来安床铺了。
       学校有两栋瓦房教室,北边是一栋二层砖混教学楼。毕业班的班主任是个头很高的段老师,带六年级数学,拥有小高文凭。五年级的班主任叫潘永红,是个身材不错的农家读书人。他们帮着我从库房里取棕床,我找了些砖头垒起来,就算把睡觉的地方安顿好了。屋子不大,门是对开的两扇,松垮垮的,门栓也合不严实,好在有白布门帘遮挡,晚上关门有木插栓,还算凑合。校长说条件差点意思,炉子烧煤球不怕有煤气,是危楼房,将来还是得拆掉另盖的。
我都忘了用没用炉子,冷的时候就钻到被窝,用电褥子取暖。还在窗子门朝东,冬天的太阳能早早的照到,中午也不是多冷。我接调走的雷老师的工作,除了带四年级数学、五年级两个班的语文外,还兼任大队辅导员;负责早上开放大器通过大喇叭给全校学生播放广播体操以及念通知的工作。
      带我真正走进了课堂,觉得特别滑稽。从这一天起,你就从一个学生身份瞬间就转换成教育人的人,合不合格没人来监督你,一间教室里几十双小眼睛望着你,不知你的深浅和脾性。就记得三十年前,另一个姓霍的,我二姑,来到这个地方做过这些孩子爷爷奶奶的老师的。
       农村小学的作息时间表与中学不同,早早的九点半就放学了。农家户吃饭是两顿饭,早上十点一次,下午三四点一次。所以让我九点半就去灶上打饭,很有些不适用。面对摆在桌子上的红豆糁糁稀饭和胡萝卜丝,两个农家馒头,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农家饭是用的大锅灶,烧的是柴火。馒头也暄伙儿,能嗅出麦香来。胡萝卜丝生切后,用熟油再在锅里软化一下,口感棒极了,放了些调和面的。我带了些面粉,交菜钱也很少,一月几块钱就行了。在灶上吃饭的老师并不多,很多老师都是周边住的,有久在这边的都是自己做的,孩子也在学校念书哩。
       城里娃到乡下代课,校领导还是不放心。毕竟农家子弟里有调皮捣蛋的,怕我管束不下,课堂秩序混乱的没法管。我上课的时候就发现校长和主任在窗户外边观察,我也就服从同事的建议,拿出教鞭,将昨日功课未按时完成的女生男娃责令站在课堂前面,用竹棍轻敲手心或者照屁股上打一下,以示警尤。这样一弄,校长和主任才放心的走开了,现在看我是有演戏的嫌疑了。学生也挺维护我的,都觉得我是迫不得已的,他(她)们喜欢上我的课,我也从不敷衍给他们判作文,改作业。他(她)们中的捣蛋小子很快成了我的小跟班,我也成了娃娃头儿。
      校长知道我留不久,对我也很友好,就便我有一次居然忘了有课,外出转去了,他维持课堂纪律,待我回来也只是提醒了我一下,并未在周一例会上说这件事,我本应该是要做检查的。乡下的教育就是不一样,有很大的人情味在。
数学课我是硬着头皮教的,后边因为调整和配合教材,我还带过一年级的劳动,三年级的音乐,四年级的思想品德,体育课,除了外语我都带过了。
  我的宿舍两边是女老师,名字叫的几乎一样。一个是叫雷美丽,一个叫段美丽。可她们的模样应该都不属于漂亮的阵营,段美丽性格像男的,雷美丽会娇柔却是个圆脸。我心思不在这里,对她们的生活思想不打听也不够关心。本身我才21岁,也不大懂男女的情感上的问题。
      不久之后,渭南的干妹子的到来,打破了生活的固有节奏。她由我的校友吴卫军陪同找到了校址,说是来看看我。瞧见我待的地方太的简陋,心里很酸楚。我倒是觉得没啥,迟早是要离开这里,不过是锻炼自己罢了。
  这个干妹子是我在教院读大专二年级的时候,她和同学来教院校区打乒乓球认识的。后来和同学转悠到了她家所在的单元楼,就上去了认了个门。后来知道她出生在西藏,因此脸型有些被西藏的风土影响到,有些像藏区的小孩,身材很壮,但性格特别好。父亲生前系西藏八一地区的行署专员,相当于西安市的市委书记呢。请我们吸的烟都是“华子”,有一次去,烟没有了,她还专门跑出去买了盒常抽的金丝猴香烟。那年她念高二,对于未来,她几乎没有压力。父亲是因公外出意外遭遇雪崩殉职的,于是她和母亲被安置在了渭南这个地方。上边有两个哥哥,都已经开公司干大事儿了,她毕业后考上大学,政府供养。若考不上,政府也会安顿到某机关的。她很随和,走到哪里都能交到性情中的朋友。只是因为丧父之痛很难一时走出来,外表她很阳光,但内心非常敏感和缺少爱。母亲是农家妇女,也很少跟父亲在一块,有些心里话她找不到沟通的人。
      于是后来,她就把我当作了她的哥哥,愿意向我倾诉自己的心曲,我也给予不了她什么,毕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儿。尤其是在听到她高贵的家世之后,我自会本能的拒斥这份感情的生发,因为我觉得好男孩是要通过自己的本事在这个社会立足,打出自己的一片天空的。这也是我一路走来的性格觉醒,前边就有过荣院院长的千金也曾经示爱,被我一刀斩情丝。卦象上也听到我们属鸡的性格:一旦发现对方不合适,便有斩断情丝的魄力。
而我为了慰藉一下孤独的灵魂,下次周末便领着两位为出过门的学生去回看了她。她很高兴领我们一行去了沋河公园里玩,把两个好家伙兴奋了好几天,回来就一顿猛吹,让班上的小伙伴一脸的羡慕嫉妒和恨。
后边还来过一封信,还派来吴卫军骑车来到馆里,见证我以结婚了。就此再无消息,据说回到了西藏,成了一名政府机关的公务员。
   我给她起过一个外号“小相”,有小象的意思,亦有小小的想念的意思。但就是有念无心,她大概也是能揣摩出来的。她也认为我这个大哥哥是与众不同的。
      我的语文教学还是有些心得的。针对学生普遍不喜欢造句的问题,发起了造句运动。从不同的角度切入,启发学生多维度思考,要求造句时举一反三,一个词造五次,很多女生都挺服从的给造出来了。而到了武旗营我又在数学课堂上采用了速算法,但也冒了些风险,效果并不太好。
     一次联考后和外校老师去西边巷吃羊肉泡,自然的和一位年轻女教师坐在了一起,一问她是城南村的,在马跑泉代课,属于民办教师。她个不高但特别有眼色,白白的脸上,眼睛透露出对未来的憧憬和迷茫。到了武旗营小学之后,我把这个女孩子的情况表露给刘柳同事听。刘柳大哥倒是个人信任,主动陪我去马跑泉走了一趟,和她谈了很多话,都天黑了才分了手。刘柳却在外边的台阶上打起了瞌睡候我,让我俩感觉委实过意不去。只是因为我听了母亲的话,不让我找农村户口的,虽说后来去她家里边,拿到了她精心织的白毛线围脖,但也没答应过人家做自己的女朋友,还拿陕北女孩去搪塞她,叫她有些善感的心受了伤。没想到,一年之后,我离开了武旗营,她反倒去了武旗营执教了一年。而我已经又去了六合,心里已经不再把她装在心里了。而后听说她和同事来过一次学校,可我又没在。最后听说她调回了村里教学,我也曾经在街道路口见了一面,她的脸色白的怕人,是添了小孩之后肾虚的表征吧。也没多说啥,就此再也没见到过。

                                                                 执教武旗营一年
      去武旗营也是阴差阳错的命运安排。教师一年一招聘是当时的教育局长效仿白水县搞的,特别的不利于人才队伍的稳定性,但有一点是滋长了求人托关系的恶劣风气,使得教学质量备受影响。白水搞了一年,家长意见很大之后就取消了这个政策。可这个局长吃了礼,得到了好处一搞就是十年,使得全县的教育教学质量直线下降,搞的当地群众都没办法把学生转到了渭南甚至西安去念书了。
      因为母亲也担心我会落聘,就催着我夏天暑假期间找一下桃下镇的教育专干。人家倒还体谅我离家比较远,也只得在他的权限范围内让我去镇最东边的武旗营去代课了。而武旗营的校长呢,当时也正给他要人,算是送了一个顺水人情。后来教育局长听说了下边的安排也就不好做调整,就让我再在小学干一年再去教初中去。于是,我稀里糊涂的就到了武旗营报道了。
  武旗营村姓比较单一,以姓“武”、“官”的居多,民风彪悍却也有规矩。对于外来人比较客气,一般人很难融入其中。据说喝酒喜欢上手就是“十八拳”,每年还搞一次赛媳妇比赛,就是将媳妇给婆婆的被子赛出来,由村里评比出好媳妇来。我就想这样拍是很容易作弊吧,就看乡里乡亲怎么评判了。
      学校独自建在村外的一块沙土地里,学校因为挖沙将操场中间挖了一个大坑,没能力回填土,上操的时候围着大坑跑,学生一推搡,就会有跌倒坑里的可怜虫。好像我待了一年,下半学期学校才寻车取土给填平了。
     学校的灶也很简单,吃饭的就一两个教师,其余的都是跟前村的。让新来的民办临聘教师张耀峰负责管灶,有一次买了肉用洋瓷盆在案上扣着。正上课呢,学生有见校长家的大黄狗从灶房门板下的缝隙钻进去,把那吊子肉噙在口中,仓惶的顺着教室跑到操场,最后从土墙上的豁口跑了。张老师一见反应倒还迅速,从教室门后操起一个笤帚就去撵,结果没有撵上。只好我俩都别吃了,当时就我跟他合伙儿吃饭的。校长夫人家里有压面机,就给我们送来压好的面就没事了。而到了六合,我的待遇就更高了,吃饭就我一个,做饭的每天九点会问我今个吃啥饭。早饭的孟师是个高度近视,话不多,每天确保烧水,大锅水水锈很大,锅底部还有一个大铆钉,不会舀的人很容易碰到铆钉上。后边学校也取消了烧锅做饭的那份钱,我就只好自己开灶了。也不知道我是咋混过去了那一年半载的。
       校外都是沙土地,也因为挖沙的缘故,地就荒废了,有人不甘心种些棉花,浇不成纯靠天。最不好的是围了一圈的坟地,这对学生们其实都不好。
      学校因为是完小,西边村寨的学生,待上完四年级就到了这边报名念书,学校的生源还是有保障的。西边有新坊和下营两个村子,新坊姓穆的不少,下营姓汪、魏的多。但我基本不做家访,毕竟我也觉得自己来这边也是个过渡。
这里的男生野,女孩子更野。但对我这个城里来老师由衷地崇拜来着。但第一印象倒挺戏剧化,一夜正合刘柳说着闲话,窗户被哪个娃用胡砌疙瘩挞了一下,刘很有生活经验,立马追了出去,寻找了肇事者。一问才知道是位有怨气的本村小青年,曾在这里读小学时遭到当时的教师的詈骂。而今路过这边,气愤不过就使了手段想出气,没曾想我们还都在房子。
       后来我就多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他叫小军,是被父母送养到这家屋里的,后来这家还又要了一个女娃子。因为很早听到了身世,就有些叛逆,惹得这家父母也是操碎了心。也算不打不相识,就算认了个当地小伙做了干兄弟。后来,也不知谁撺掇班上的另外一个小女娃,也是很可怜的屋里,女娃多。还让那个叫竹绒的女娃子给送来压好的面条。这叫我有些哭笑不得。
      而在兴乐坊,我就因为爱护可怜人家的孩子有了些名气,可能就是这样传到这个村子里来的吧。而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在我到了六合之后,可以说发挥到了极致。我会把办公宿舍让出一半来,供那些离家远的桃东桃西的学子住在老师的房子里。当然这也是第二年才到了如此的境界,或许是因为我善于扭转枯燥的生活,走访学子的家里,也能吃上一口地道的热乎饭吧。
       那样的状态至今想来的确都有些出格,都想象不到学校领导会怎样的采取措施。被我惯成的他们会周末拿我的阵地做地盘,令门卫人员焦头烂额。结果惹得与校长对骂,最终被校方开除了几名。我当时还未体会到他们惹得烂子有多么大,反正是校方也没有找过我谈话,就认为这是一帮教育不成的坏学生,叫我这个好心老师受了欺负和影响,直接开除也就啥都不会发生了。
        同校的那几位年轻老师呢?也很少有交集。老一些的倒也劝过我不要跟农家孩子走的太近了,对我的形象有所损伤。也有挑拨者,叫女娃的奶奶来把我的正吃饭的碗摔了的。唉,农村嚼舌头的那一套也真是没治了,我也深深地领教了乡镇农民的那种狭隘意识和短视的眼光。
   而我在教学上确实非常的先进的。感觉这边的初中生心智不够成熟,这个六合就像是被笼罩在一个大澡堂子里,外边的世界他们几乎没感觉。于是课堂上,我会用整节课让学生们问我他们想不明白的任何问题。就有问天为啥是蓝的?为啥世上的人除了男的就是女的?为啥星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这些自然常识的问题,难道课本上没有吗?还是常识课就从来没老师去交?这本是小学学生就应该知道,虽说不能解释出来。唉,小学教育只教娃语文数学,其他副科都不让上呀,学生有兴趣的翻一两眼,有的干脆就叠成“面包”玩去了。
        我都不知道这两年是怎么度过的?印象当中王天成老师挺维护我的,还有杨发展老师始终穿他哪一件蓝布卦卦,褐色裤子,脚蹬一双半旧不新的解放胶鞋。手、胳膊、脸充满着暴起的青筋,看你的眼神总是干枯却有一种力道。
       记得当时的校长叫马校长,是个精廋的中年人,眼神里有着精于世故的那份沉稳,由他的妻弟担任教务长,会使手段拉拢部队的小领导,对校内教师的生活漠不关心。我到单位一直没有新炉子,只领了一把火钳子,原来是校长的小舅子将配置给学校老师的炉子做人情给了部队的人。害得我有一次炉子封闭不严导致我煤气中毒,感觉不对劲,沿着操场雾气里跑圈儿,端直就栽在了地上。还有一次为了强调开会的纪律,迟到罚5元,我认罚了。而另一个白老师,就去跟他嚷,结果本来罚十元(他来的更晚),结果马忌惮教学怕受影响,就没罚。
    上课带两个班的语文,初一的学生来到中学还是比较收纪律的,初一一班白主任姓啥忘了,据说是哪个校长的妻弟;初一二班的班主任姓白,叫文学,交的确是数学,能力怎么样不晓得,但心术不在教学上,总想着捞外快。听说后来在外边寻了一处院子养鸭子还是鸡,结果不太上心,让杨发展老师给他帮着喂,害得杨老师都教学有些分心,最后只给了杨老师两只鸡作为报酬。
      有位教政治的郭芳民郭老师倒是个好脾气,有空的时候给我灌输一下教学之外的经验之谈。比如说我尽可能的待在学校,把中教二级转换成一级之后在离开。
       还有一位姓郭的老教师叫郭庭孝,也很玩于世故,让子女都不爱他。没事的时候,我就和他们玩扑克,来小刺激的东西就是烟卷,我本身不抽烟,每天买了输给他们也算一乐,打牌我不会算牌,输了也很正常。
      第二年来了为教历史的郝老师,性子慢,会写毛笔字,字很秀妍。据说祖上是大户人家,家在西关。其妻子文化程度不低,还是高中毕业,还是党员呢。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很听话懂事,算是规规矩矩的家庭。因为我和他姓相仿,回家也顺路,就走的比较近。他爱打麻将,听他妻子说家里的事务基本不上心,有时候回去车子一撂简单吃了饭,就去村里打牌去了,常常半夜才回来。
      和我在武旗营以及桃下呆的半年不同,我跟这里的不怎么跟年轻教师走动。一方面本身就比较少,再就是这帮子年轻人玩于世故,跟我就不是一类人。再就是我跟学生打成一片,让他们觉得我心智上不够成熟,也就不太跟我说话。倒是有一个教化学的,性格很好,整天笑眯眯的,看着就是能干起事的。后来果然从事了教研组的工作,又去另外一所院校担任了校长,只是再见的时候,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了。瞅着他在小区里撵着孙孙的样子,没有搭话的念头。
      另外一位中年教师叫王天成,精干而敏捷。教外语的,思维超前一些,对我这个城里娃还是比较上心和关照的。记得有一次我收啥钱,钱仍旧像在桃下时没有及时给财务上交,兀自就一把锁子一锁就回家了。说明我就没有钱的概念,换句话说,就没有安全意识。幸亏我大条的状态没有被乡民识破,桃下的两个年级的学费(大部分都是毛票),满满一书包,居然没被贼偷。而不久后,学校的仓库就被盗了。而在六合确实收的钱对不上帐,最终王老师给我处理了,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短了3几十元钱。王老师批评了一位交钱的学生不诚实,就那么结案了,到现在我都不知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本来我是不过问钱款的,可能是帮班主任收卷子费吧。十多年之后,我见了王老师,他说他都忘了。还有一次,是杨老师上梁,我也不知道改买啥。王老师说咱去看看,买了鞭炮和一份礼,就说我不用买了,炮算我的,我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去了。到了地方,一看做饭的简直脏乱差,就只吃了杨老师递过来的一根烟,就回来了。结果还是请了算了卦,做了法的,正上梁的当天,起了风,下了一阵又阵的中雨,人都被风吹的在上边立不住,雨水顺着杨老师干廋的脸颊往下流,可知当时杨老师心里是啥滋味。
      说起杨老师这人,命里缺的太多。好在学习尚刻苦,毕业后担任多年的民办教师,就在没人愿去的八里山区小学,带娃凑合着过,还能经管他那几分薄田。待几个娃大了些,才活动到了六合执教初中语文。不会说普通话,影响孩子的拼音水平的提高。但文言文和谈作文思路还是很有心得的。
   后来的事都是听说的。他的老婆神经了,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干脆将老三直接拿老鼠药给弄死了,老婆虽然没死也成了个傻子。他没能力给娃娶媳妇,最后还真能行,跟一位老同学过了几年的名分夫妻,而后就孤影横斜了。我还接济过他150元,他也就当成上天的垂怜了。
   一次和门卫老汉聊天,人是大高个,据他说年轻的时候还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后勤部队,虽然没有进入一线也算是参战部队的序列。政府按照政策每月拨发补贴金25元,就感觉有些少了。如今复转军人都有了补贴,参战过的更多,可惜政策来的太迟了,老人估计就没机会享受得上了。
   一次马校长得了鼠疫,黑线老鼠吃了粮食,他不慎就被感染了。先是肿的不像人形,而后就是得大量的喝水,虚脱的不像话。结果,一场大病让他做事不太激进,与人也客气了不少。也才知道命是第一位的。
       副校长姓王叫建民,也有经济头脑,办了个小食堂,方便了逃学学生从他那里经过,就多了些好处,这些娃就得经常到他店里消费。后来在我摆摊的门市见过一次,他们来购买大锅上的木锅盖。我因为对当年在学校待的印象不好,就没有给他们任何优惠,他们最终还是买了去,不过就是报的更高一些,吃饭好走账的。当时的教育队伍总得来说就是被一年一招聘的政策给彻底带垮了,让后门开的一个大,连真正的本科生都要送礼才能安排,而那些个人品不好的却有连襟关系的都到学校来拿勺吃饭,学生的教育质量还会好吗?
  要说在六合还有什么收获,那就是让我窥见了农村教育的环境是怎样一个恶劣,要想培养心智澄明,想法大胆的新时代青年——几乎是不可能的。
     19946月,我告别了六合,离开了浑浊不堪的教师队伍去到了县城东部的华阴市文化馆,成了一名从事群众文化的文艺工作者。
                                                                         介绍对象
      自打参加工作以来,就开始有人有意无意的给你介绍对象,也算人之常情,毕竟你已经到了谈情说爱的年龄了。
高中毕业之前,是没人给我介绍女朋友的。印象当中倒是老车站一个女生,大概是性早熟吧,高二课间回身问我,愿意做她的男朋友吗?我犯愣的没有吱声,完事了也没跟任何人讲,这是第一次被女性示爱,毫无思想准备的。
     毕业班的时候,总是有很大的考学压力,跟一位叫王小英的女生有过书信往来,就是觉得她为了能够念师范,不惜跑到人生地不熟的甘肃庆阳也挺付出的,更多是关心和同情。岂不知人家倒是很自然的解决了工作和就业的问题,说明她家里人是挺会行事的。我家里就没有这方面的思考,考不上就补习,再考不上就再说吧。至于为啥不想好她发展感情,是打听到她上边有个哥哥,还是个公安,人品却很坏,总想巧谁一杠子,就类似于国民党时期的那种旧警察。
也无意中翻出一本旧版的生理课教材,窝在被窝里看,心惊胆跳的。就觉得自己很邪恶了,经常被这种情绪控制的,吃不好好吃饭,睡觉也常常睡不踏实,这样自然是会影响学习效率的。类似于现在的小孩迷恋网络游戏一般,听课时人根本就不在课堂上呀。也认识到了手淫的危害,一度就成绩掉的很快啊。
    去到渭南也是第一次远离家门,同学之间的关心就倍感温暖,尤其是异性的关心就更是印象深刻。在这个过程中,也是被动过的被同班的甚至外边的勇敢女生暗示过甚至表白过,可我也不知怎的就是觉得表白应该是男生的事,这样的场景是自己接受不了的,且对女方我也没有多少的了解啊。当班上的恋爱群体开始出现了以后,我和华阴的男生整天形影不离,就被看作是不正常的关系。那时候还没有同性恋的概念,但似乎也有了类似的说辞,闺蜜已经开始有了。
     他也没和班上的某位发展,倒是家里的亲戚给他介绍了舅舅家那边的一个外甥女。是不是近亲结婚到也不一定,但他(她)们没有多少爱情基础,纯粹是给了那位女性解决了这边的工作,那女的很快就另攀了高枝,虽说他(她)们   有了一个女儿。只是后来他就有些受了刺激,最终被抑郁症害死了。
     而我的主动出击也显得过于的毫无组织性,兴之所至的就去了,找了个可笑的借口,甚至在对方母亲面前丑态百出,但那也是我妄自尊大的一种表现。
      也有好心人把北滩学校里的女教师介绍给我,叫我去见面。咱就抱着玩一玩的兴致去了,很自然的,女方很实际的就问:你能帮我活动到县城教书吗?那是她的先决条件,别的都先放一边。呵呵,这把找对象跟工作调动连在一起的女性,你觉得你还会爱她什么呢?另外倒也有知性女子,还挺主动的,来到了我家外边的电杆下,远远地瞅了你一眼。你倒没看清对方,因为人家兜着一个类似林黛玉的头罩,就这样算结束了。过了几天,说媒的也见咱这边没有啥态度,就算了。
     母亲的旧日同事也给介绍,结果那女的窥见了隐情,原来是老阿姨变相地想把她女儿叫我接触,自然是不能有结果的。而在武旗营小学,更有奇葩老妈,就在校门口摆摊,看着我英气逼人的形象,就是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就有了一个主意,找我谈件事。说是女儿去西安体育用品商店买了一身运动服,也算是牌子货,面料也挺好的,只是如今有点偏小了,不知道我喜欢不?若是喜欢也能接受,就七十元让给我。咱当时也没钱的概念,觉得那衣服很时髦,就爽快的答应了,根本也不在乎人家女娃上身不?人家说洗干净了。待她母亲请我去她家坐,我倒是也去了,却根本眼睛就没放在她女儿身上,好像有些的丰腴吧。兴许是没敢看,只是告诉了她妈妈,我娘说了,不考虑户口在农村的。
     段老师的爱人(大嫂子)也是个热心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在企业上班的女士,还挺有畏惧心的,最终是闻听我家就在老车站,认为老车站地段偏河南人,声誉不太好,就不考虑了。介绍人只告诉她在某个办公室,咱就没打招呼敲门进去了,让女方感到一种威胁,说话之间倒很刻意的把门也开着,唉,这怎么谈呢。可能当时的自己头发有些长,服饰也不考究的缘故。
       更胆大的居然是班上哥们,就直接要把他妹妹介绍给我,且先给我说了她妹妹的优缺点和软肋。而他最终登上了电视台的征婚择偶节目,其超前卫的语言让整个节目不得不删节了很多雷人的语句。但我相信,他只是有些西方的思维,看的外国哲学和文学比较多罢了。
  还曾经被班上两位女生借去充当堵家里人口舌的“假男朋友”,自然女生是想把我变成真的,可我让她们全家失望了。其中一个真的是把全家人都聚拢在一起让我成了“显眼”的对象了。值得我略有惭愧的是班上一位叫刘淼的女同学,她用心的给我做罐头菜,我却随手让与留校的男同学们吃,气得这位说话声音好像林妹妹的女生,暗自冲我咬牙说道:(我的名字),你信不信我敢扇你。
  而那个后来成为了我的妻子的女人,当时就住在离我家不足150米的对街的一个小型企业的家属院内,她们姊妹四个,她是老三,性格偏于淡静,却也爱做梦。                  
                                                                          成家娶妻
       和这位离家不远的刘家三小姐见面也是有人介绍来的,拗不过人家的热心,就去媒人家见了一面,就算给人家一个面子,反正也不远,两步路就到了。
      这女孩当时穿的也很自然,是当时流行了牛仔上下,人说看性情怎样,要看她衬衣的颜色,可我也没留神,算是碎花毛衣吧。还相干着一位闺蜜,怕是自己不会说话,有了这个帮手能减轻一下自己的紧张喽。
     因为是不抱任何想法,咱的倒也发挥自然。话头还挺多的,人家只是听,偶尔抿着嘴笑。闺蜜问没问关键的问题,我也不记得了,就坐了一会儿,谁都没喝,各自就散了。而后我就去学校工作了,一周之后回来,却听到了事情已经进展的很快。这个媒人挺能提高办事效率的,撺掇两方家长在街道见面,父母也就客气的服从媒人的意思,进了饭馆简单的吃了顿饭,就算两家大人认可了,就看小人们来往几回就可以订婚了。这事弄的我没有思想准备,对人家还没有任何的了解,你知不知道她的文化程度究竟怎么样?还有确定人家有没有工作呢?就相信媒人的溢满之词了吗。唉,父母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很少了解该怎样与对方家长接触,想咱娃也是不会甜言蜜语的,能够说成也算是娃的福分,就这么决定了,也是我那当爹的开火车的老爷子性子急的结果。待后来我才知晓为啥急咧,原来是弟弟谈了个女朋友,把女方的肚子都搞大了,催着赶紧给我这当哥的解决了对象再一完婚,他这边也就万事大吉了。
    不管怎么说吧,我也就开始了自然的周末去她家熟悉一下家里成员多的氛围,又和我们家的家长制少言语没有欢笑声的家庭做了对比,也就自然而然地被那种民主而热闹的气氛给俘虏了。以至于父亲兜兜转转就刺激你,说你这么快就跟人家当儿子去了,话说的叫人异常郁闷。一气之下,我也不过周末了,也没给女方家打声招呼,就径直回了学校。但那其实也是父亲饮酒之后的乱说,可正在有主见的年纪的我怎可受这样的编排。女方摸不清啥原因,嘱咐老三略施粉黛到家里看啥情况,知道是被我父亲气走的,也就放心的回去了。
      转眼就到了中秋节气,那自然要去买些东西的。听她姐说,最近才开始学着熬粥,熬粥是最费功夫的,不能离人,勺子要搅个不停。谁知我不知道啊,将给我盛了碗细玉米粥,就象征性地喝了一小碗,剩下的被老三害气的给倒到垃圾篮里去了,我还以为这家人还挺富足的,剩饭说倒就倒的。
     转眼又到了新年,少不了又是预备些礼品让我带上。父亲那就烦了,说这亲还不一定成,钱花到啥时候是个头。于是叫我寻她大姐商量,确定订婚的日子。大姐倒还很沉得住气,说两个还接触的时间不多,不必要紧赶慢赶的。我说没说弟弟在后边催的话,也想不起来了。不过表达男方的意思,提出来倒也正常的。
于是就定在了四月一日,两家主要成员出席,摆了五六桌结亲宴。她家的重点亲戚就是有了大伯一家子,另外还有河南那边住在华阴的到没来,是待到十月一日正式结婚的日子,好家伙摆了三十多桌子人呢。我家光母亲的兄弟就八个,吃席的还没来全哩。心想这人本来就不是孤立的,有没有亲戚有没有朋友,婚事上看的最真的,至于丧事吗,尽量就不牵扯太多人尤其是老人就别叫了。
      订婚的宴席吃罢,人家给我搞了一个仪式。就是去她奶奶家,让奶奶从上到下把新女婿摸上一遍。奶奶一摸,说不孬就算家族长辈认可了。奶奶祖上在河南南阳,娘家是大户,解放后跑到这边来,夹着尾巴做人。其男人被工农枪毙了,也只能以泪洗面,苦水咬碎牙忍着。我从他们刘家叔伯之间的做事行规上看,也是的确隐忍艰辛熬过来的,从来也不提政治的话题。
       而后就抽空和目前去看打家具的,看灯饰,看床铺,看电器。老三只跟我看过灯饰,调了个比较花的床头灯,还不贵。对了,我跟她恋爱期间几乎没压过马路,想买啥她都用手把我一扽,不让买。这我心里还是挺温热的,是个勤俭持家的女主。有一次,恰巧遇到了前边介绍的女子,我就大条的去跟人家打个招呼说明一下情况。竟惹得老三醋意大发,扭着高跟鞋就往她家的方向走去,叫我有些不知所措,这以后了还是得检点些。
     后边又发生了一件事,让你领教了老三的烈性。一次她和父亲就结婚上的礼数和大概多少桌碰一碰,也算亲家间说说话。而她被安排在我屋里,我半开玩笑的说,看着大人们这么急着帮咱俩,我跟你谈不谈也就那么回事了。此话一出,人家杏眼圆睁,起身就喊过她爸,扭着身子不给大人解释就走了。
      这事发生在订婚之前,最搞笑的事我们就觉得这事黄了的时候。媒人来传个吓人的消息,说老三回去就气晕了,三天不吃不喝,叫我过去赶紧看看吧。要出人命啊,这可不是我想,想都不敢想的事。这娃就这么烈性吗?看来,对于过于敏感的女性,咋的言谈举止都是要注意的。
      怯怯进了他家的大院,听她妹小声的说:三德哥来了。掀开门帘,瞅着屋里人躺在床上,随后听到一声出气的叹声,下了床,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咱就是人家的药方啊。小心为妙啊!
他母亲也推心置腹地给我讲过,说老三可怜,小时候家里木乱,没注意从平房上摔下来,磕了后脑,落下个头疼风。脾气上来谁能不理,她这当妈也不知咋办。上边两个姐姐,包括下边两个妹妹都围护着她,让她没再出啥麻达,吃啥都尽先让给她吃。宠的有些小姐脾气了。
而她父亲却很公正,觉得我要受委屈了,肯定是老三又自以为是了。
后来才被告知,她之所以要照着电视剧《过把瘾》找个我呢,因为她觉得文化馆的王志文挺会逗姜珊的,而她就很崇拜姜珊的演员朱琳。她有大把的时间看各个台的电视剧,大脑也在剧情中提高自己的社会阅历和生活判断力。算是电视剧大学专业毕业的,当然看过的也会把人物弄混,张冠李戴的搞不清楚,但她讲述剧情的本事还是有的,直接叙事,多一句文学词藻都没有。
      而咱可没有条件看所谓的电视剧,单位没有的。那些年就跟放逐了一样,也怪,就那样还能坚持下来,还不近女色,只跟学生们玩在一起,成了孩子王,足见我心智是多么的单纯和简单啊。自然也上过些小当,但丝毫不影响我对下层群众无防范的关心和体谅。我本善良,菩萨心肠!!!
       其实结婚无非是生命旅程中的一个环节而已,生儿育女成家立业都是生命活力的一种体现罢了。而对于女性而言,却有了重大的意义,甚至被定义为第二次投胎,假若对第一次不满意的话。那些善于利用自身的美貌掉得金龟婿的自然是从此吃喝不愁,过上养尊处优的上流社会的生活;而并不具备艳容的那就得有些手段或者就要靠姻亲的机会赌上一把,嫁的对了就过,感觉不是想象的那种生活就离,大不了再去寻找第三次投胎的机会。就有些比较夸张的,嫁来嫁娶把自己给祸祸的没人要了,还一口一句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不知何时就产生了精神的洁癖,尤其是对行为举止和不良念头有着天生的警觉和回避,好像就觉得自己将来能成为大人物的,早早就很注意自身的形象,不让自己有过犯糊涂的事发生在我身上,那会让我自己都瞧不上自己的,还怎能写出清爽而唯美的文学作品出来呢?如今回想想,还真的诱惑多多,说话间对面的女子就躺下了,似乎撩拨里走近她……可我就不识趣的走开了。至于平时,像什么娱乐场所,舞厅什么的,就认为那是藏污纳垢之地,谁叫也不会去了。就便后边学起来麻将和甩扑克,也就是消磨时光陪大家玩玩,从来不在心里算计如何出牌控制不让别人胡或者赢得不多或不少。
      待我真的了解了刘家老三是渴望爱而自己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心智上有些障碍之后,我写了一段文字,表达了我的情感,不是爱,而是一种态度,一种大爱。将你从自酿的不幸中救赎出来,做你今世的守护神!她感动得泪水哗啦的。
199410月一日,她正式成为了一名新娘,嫁给了姓霍的知性男子。
   两性结合是人类延续生命轮回的关键要素之一,而对于当代社会来讲,对于妇女的身心健康尤为重要。伴随女性的解放,社会的宽容,视野的扩大,政策的枉矫……导致女性压力倍增,结婚年龄延迟,生育延迟,极大的催伤了女性的身体健康。加上传统中的愚昧思想,比如少女时就割蒂,乳房发育时期裹紧胸部,把来月经看做是下流的表现等等,也致使女性对性生活充满了恐惧心理,从而惧怕婚姻生活。其实,女性早早的接触性体验对女性的妇科疾病是起到很好的预防作用的,比如痛经和宫寒,甚至包括子宫糜烂等妇科病。原则上都可以通过早一些的性生活,这些病就不会发生,也不会让女性痛苦和瞧不上自己。
  三个月的蜜月期,小两口是晕乎乎的,也是大多数新婚夫妇都经过的恩爱阶段。第一次和异性同床,共用一个夜壶,破处的紧张,半月之后因为怀孕了却例假上身的难堪,纵欲多日之后获得了怀上了的欣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被双方家庭祝福中赢得的,两人的感情升温自然与婚前有了本质上的区别和不同。
     而后的体贴那是必须的,两个妈妈都想着法儿的确保妻子的营养和情绪稳定,作为女婿的我呢,回头去看,还不算成熟。成熟这个东西不是训练出来的,直到那天见证了小生命的出生,你浑身打颤的那刻,才有一种长成大人的责任感由心底往上窜,你现在是有了后代的大人了,你要对面前的妻子,新生的宝宝负责到底的。于是,你会不嫌脏的去洗尿褯子,孩子拉了也不生气赶紧取褯子更换。
      女性从身体机构上讲就是为生育而设计的,本身缺乏从事劳动的体力和耐力。为了催奶要吃不放盐油的鸡汤,解馋也不过嚼几枚青梅。鸡肉就便宜给了老公,几个也下来,老公营养好到胖了好几斤。老公也是需要补补的!
       我结婚的年纪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不算早也不算晚。而在九五年八月二十五添了女儿之后,就好像是把终身大事全部解决了一般,身子完全轻松了。毕竟从念小学以来,神经都是绷着的,每年要靠两次大考,小考不计其数。读大学期间总也得为拿到毕业证用心吧,条件艰苦还能承受,个人情感几乎关闭。工作是在学校教书,还得为班上小人们的启蒙学习和年纪考学打起精神来。直到调进了没有多少公干且能随时出去散心的状态,每月有固定的工资,虽说开始比学校里低那么一点,总归是很闲适的。这回再以结婚,顺利地有了下一代,应该说身上的担子几乎卸光了,就是整天摆货(妻子为争口气,将门面房盖起来经营铁锅、农用品和盖房用的苫子、席,大棚用的实心竹竿等),妻子一摆确坐不住就被二轻局相好的叫去打麻将了,害的咱就成了收摊不能离的店家。又来有经营瓶装汽油,迫使我还要去经销店进油。又来有弄了台压面机,我成了帮手。小孩呢,自然是交给母亲和妹妹照管,但哄小孩睡觉多半成了咱的差事儿。
   这样的日子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种生活,被物所劳役,一天下来甚是疲惫。而就在当上爸爸没多久的日子,妹妹购置了一天电脑,教我学会拼音打字,上网注册了QQ号,为我打开了情绪沟通的窗口,解释了山南海北的网友,自然有很多是谈得来的异性网友。只可惜,我触网的机会太晚了,应该是说假若我先接触了网络,自不会过早的为了结婚而草率地就交代了自己。
                                                                        网络世界的我
   网络世界真的可以替代枯燥的日子,回避现实的无奈和无趣。玩游戏能上瘾,其次是跟异性网友的打字,分享生活的委屈和说些有心无实的话,甚至可以跟地方唱歌,释放一下自己的情感。也挺为那时上网的人比较真诚而倍感怀念,后来的网络就充斥着虚情假意,以至于QQ聊天很快就成为了历史。QQ里的朋友也大都做鸟兽散,虽说QQ还存在,转移到了手机里,人们早就不怎么使用它聊天了,被更强大的微信所取代,微信的支付功能算是杀手锏啊。谁那么能呀,研究出了支付的二维码,以至于很多小商贩不留神就会被小青年给置换掉,将你的一天所得窃为己有。科技越发达,就会更加的被有投机心理的人所利用。
   那时几乎一到晚上就悄悄上了楼,进入电脑屋子上网玩会儿,那时叫冲浪。资讯是最新的,比报纸的信息传播的快也丰富,网络上的热点也能看到网友的最新观点,他们的调侃之高级,让我这个网络菜鸟无言以对,毕竟网络时代已进入现代人的生活十年多了。那些网络语言、词汇都是需要破解的,光靠我原先的语文功底那可不行的。就便是现在,网络新词依旧隔几天就冒出一个来,你岂能了解的来呢!其实这也没什么,很多新词大概率小众化,不被市场接受很快就遁匿了,没必要记这些的。很多是臆造的火星语、喵星语甚至是生造的压缩语句成四字的“成语”套路。再就是各种“梗”,音同字不同的插科打诨罢了。
   第一个网友自然是印象最深刻的,姑娘是福建福鼎景区照相馆的。网名叫“福鼎快而美”,我聊了几天后,就觉得对方是想找男朋友的,就直接拉黑不聊了。谁知那姑娘很执着,硬是发来邮箱质问我,为什么要拉黑她。如此一来只好又陪她一点时间,她很投入的跟你互动,欢迎你去她们的风景区玩,算是很开朗的。有一次,约好了下班后她八点在家和我再聊,可分明不到八点就传来了QQ的敲门声,你仿佛都能感触到她喘着气赶回来,手里还拿着买的面包和饮料,迫不及待地到了她家附近的网吧,就来和我约会。终于,我告诉她我已结婚,她才狠狠地将微信改成了“风吹了无痕”,情缘已了。
      第二个我就开始寻靠近老家的人了,想和他(她)了解一下家乡的变化。不幸的又是一位姑娘。据她说她姓武,叫娇容,本人是邢台市周边村镇的女娃,考上了一个大专院校,很快的就有些依恋上了我这个大哥哥。模样并不出众,但情感格外丰富,就得有一次说她们学校春游,她踏上了最高处,向着我这边的方向遥望,说此刻是离我最近的时刻。还有一次,居然说要来看我,最终说把我饶了。
     通过和各地网友聊天,我发觉自己很善于设身处地替地方将爱听的话,自然也就扮演了一个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同时我的打字速度也就提升的很快。一句话,锻炼了我后来写作的能力。而后我的几部长篇包括科幻小说均是不靠别人一篇到底的直接从大脑里打上了电脑页面,再也不手写和修改了。且错别字很少,很容易修改掉的。还有一个网友比较有地位,认识她的时候才是西双版纳景洪自治区林业局的办公室主任,到后来就成为了副局长,自然她老公的背景很深的。
       另外还结缘了一个傲娇的女子,她的男朋友很宠她,但她却不以为然。身子较弱,类似于林黛玉,整个夏天只吃水果,饭是一口不吃的。另外还有一位潼关的女娃,讲述她小女生的时候,就敢一个人去舅家把牛牵到她家地里头去。说话的方言味很重,但文笔很好,也挺干练的,我还心疼她给她转了三十还是五十元的话费,还记得寄了些零食和巧克力板,其实都很便宜的。她收到很感动。
  用手机我也很晚的,而手机里的短信功能被我发挥到了极致。一条一毛钱,我才不会只发一个“嗯”的,允许五十字一条,我尽量都要写够才发出去。让女生非常佩服我的语句组织能力和反应速度,相信很多都以为我是提前写好保存到留言里的。那段时间也是锻炼了我的思辩本领的。我甚至将我和网友的聊天记录用笔抄下来,只是后来也懒得抄了。网络上的骗子我大体没碰到就不再聊天了。到了今天使用上了智能手机,我居然连和夫人的通话都很少,更不要说打视频了。
                                                          夫妻之道贵在情感交融
       有了女儿之后,做母亲对妻子来说的确超出了她的能力。虽说也照看过大姐和二姐的孩子,多少有些育儿经验,但亲生的事无巨细不能有一丝的懈怠,几乎就没有了自己的喘气时间。而作为丈夫的我来说,身份还是没有完全转换过来,行动上明显没有达到妻子想要的那种配合,于是就心里焦躁。后来才知道是女方家长怀有更大的精神压力,以为我家对生下的是闺女有些不满意,毕竟政策上只允许生一个,如此一来,我就没有了后代了。
       我倒是没什么,我们家其实对生儿生女是没有区别对待的,甚至女儿更吃香。虽说我在岳父家也是这么说的,但因为妻子心里过不去,有些时候就觉得我关心她不够,患上了轻微的月子里的抑郁症。晚上我再一跑楼上上网,孩子哭我听不到,让她心生闷气,气不过就把门给插上了。记得还有一次,我在前房陪老人打牌,夫人在家哄不过,怒气填胸,直接就抱着小孩冲进来,把孩子往我怀里一放就回去了。大人一看这样,就只好说散了散了。
       还有一次是单位派我去下乡,一走就是一周。分明老婆就不高兴,咱回来也没给人家买些夫水街道上的好吃的,比如油糕或者馓子啥的。夫人吃嘴,只是很少想起来给她买,只是到了后边才开窍,曾经一次就给买了五只啃猪蹄。
我属鸡,她属狗,从属相上了说,鸡狗不到头。那肯定是封建迷信,不能信的。我父母就是鸡狗属性,虽说也没有多麽的甜蜜,但也好好的过了一辈子。但相对来说属鸡的稍微强势,属狗的大概率是容忍的,为人也较低调些。
       有过一次把人家惹下了,姐妹聚过来哭得稀里哗啦的,但她姐姐也没过多的责备我,让我后边也收了心,帮着她料理生意,不在没事就想离开家了。她感觉在家过得不舒服,曾经换到单位住过,还去到过二姐原先住的地儿住过,我要照管门面,自然就没跟她去。性子使过后,她也拿我没办法。
     一次着火彻底让生意停了下来,这样也好,账算不好,生意就不劳心了。本身都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还被不良的群众骗过油,偷过棉门帘。压面卖汽油搭配就不当,上边又因安全条件不合格不让卖了。我一次就给她进了吃不下的货物,且质量不行,害得她生了一肚子气,好在过了些日子总算消化完了。竹竿绑在门外,小孩子乘着夜色还偷过几根,唉,都是该失的财呀。
      而后孩子也不用管了,慢慢大了。她又干起了超市铺货员的工作,早出晚归的,不用在家吃饭。假若我去接一回,就给她脸面上增加一道光。
       女儿学习她抓的还算可以,至少态度可以。我语文好,她数学底子不差,加上补习英语没耽搁,女儿考高中的成绩很让她露脸儿,全市第九名,得到了一千元的奖励。妹妹更是维护着女儿的成长,教她度过叛逆期和青春期。
      上高中要去渭南高级中学,妻子的打算就是陪读了,可转了周边也觉得没必要,学校的条件很不错,就又回来了。那三年平平淡淡间,她就去了妹妹的土产门市部帮忙了。待到女儿念了大学,陪女儿工作了半年之后,就回来和姊妹合计就做起了合伙办快餐的生意。也就是说,好些年她就住在她家陪母亲去了。也是该轮她做些贡献来的,姐妹从小就管护着她,她也晓得大家的爱护。
      找了我这个女婿却也是她的幸与不幸。假若我是个一般的男人,她绝对是幸福的。可我不是,我有理想有抱负有情怀。她对自己又相当的不自信,甚至会自怨自艾不敢想象一下未来彼此之间的差距。我不愿做她的小男人,她也自觉没有这方面的控制能力。但贵在自爱,对未来抱有火热热情的我,也不会在感情上再萌生心的情愫,那是太费精力也耽误自己在理论素质上的提升。
      好在女儿慢慢成长为成年女性了,为了女儿,她愿意付出一切,也自觉地把盼头放在了女儿身上。可我也没有背叛她的意思,毕竟她是女儿的母亲,我也感激她虽说偶尔也发脾气,但始终没有让我难堪过。我做错了什么,她也不敢明说。
  


                                                                               工作与交往
        在我青少年阶段要说有没有无话不说的好盆友,我可真的说不上来,毕竟大概学习好的都没啥朋友的。玩伴儿倒是也有,只是咱玩性不重,和我弟弟一比就差的太多了。初中时期就跟邻居的同级不同班的樊新平(长我两三岁,他弟弟和我同龄)以及班上关系还不错的庾鸿兴交情比较深,他们会像大哥哥般关心我。女生几乎没有,家里有一个妹妹,备受父亲宠爱,见女的就没好脸色。似乎就是如此,家里有妹妹的,大都比较脱敏,对于女性就不怎么有种距离感了。
        读高中也基本一张白纸,好像那时就被一句话洗了脑:自古成大事或者成为丈夫者,就不会为女色所左右。大概意识就是这样的,好像是鲁迅说的吧。
   去渭南的读大专的三年,就和贠联峰走的近,毕竟来学校念书的就华阴我们俩。三年期间也没有谈对象,似乎还给自己一个信条:六年之内不考虑个人问题。还真是的,发誓的时候我19岁,而我结婚的那年恰好25岁。
   学校期间也结缘了几个人,都是人生的陪客,这里就不提了。高中阶段有位高干子弟叫刘文戈的,倒给我一句打气的话叫我印象深刻。他是这样说的,你好好学好好写,作品在渭南报刊发表了,我承认你是地区左家;若在陕西期刊上发表了,我就承认你是省级作家;假如在中央一级报刊上发表了,我就承认你是国家级作家。鼓励的很直接,只是尚无兑现的契机出现。也只是在渭南级別的刊物上登了几篇征文,荣获过庆祝孙中山诞辰120周年征文大赛获过三等奖。馆办《华山文艺》报放过几篇小文章,投稿也不知道向哪里投。于是文字不再往词藻华丽朦胧怪诞上靠拢,转而走向了春秋笔意去了,坚持书写生活文字,每天2000字的文字训练,终于能将心里所想不变形的表现出来。这样的训练也是可以的!
       经过了成家立业阶段,新的交往自然就了不一样的感受了。我像是化身到了地方群众中去,揣摩它们的言谈举止,体味它们的酸甜苦辣,认识到任何一个人都有它对生活的理解和认识,不能轻易的就说他是好人或者歹人。人性的复杂多跟他所处的环境和经历息息相关,他的禀赋可能天生,但德行的高下关键就在于周围人的关爱抑或冷漠。
    教书的三年半,结交了一位大哥叫段芳民,小学高级教师,业务没得说。对我这个城里书生还是挺关照的,毕竟人家还是党员呢。之后分别得知他去到新坊村担任过小学校长,因为挪用公款盖房最终草草结束了执教岁月,抽烟过凶,患上了肺癌,化疗两年撒手人寰。儿子不争气,高不成,低不就,费大人跑关系。兄弟潘永红,东光青年,亦是有野心的农家子弟。其父卖甑糕供他兄弟三人念书,他考上了大荔师范,分配到小学执教,也算是过渡期。后边就通过省里的舅舅调入了劳人局安全股,一度还想顶劳资科科长的位置,结果未能如愿。与当初初恋分手,转投有人脉关系的女子怀抱。待到偶遇前任,死灰复燃又轰轰烈烈起来,孰知如此变心之人如何赢得人心。加上学会了阳奉阴违收钱两头瞒,最终久在河边走,焉能不湿鞋。被骗了的当事人将他骗到渭河滩上,照直捅了他两刀,幸亏不在致命部位,也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唉,怎么就那么爱折腾呢。他的弟弟(老三)也是凄苦,很小被挨打打惯了,早早就得了妄想症,如今50岁不到,头发都脱的差不多了。妻子被她折磨的生无可恋的,女儿也是过得提心吊胆。
      这些人是乡下教学认识的,头两位早就不来往了,也不是因为什么。总体上对我还真的不错,就是咱跟他只是作者与描写对象的关系,达不到称兄道弟的情谊。结婚的时候也没有通知他们,倒是在六合的学生家来了一个学生的哥哥。
     单位认识的这几位都算人精儿,自有向他们学习的地方。但并不欣赏他们为五斗米把腰几乎折断的窘态,仅希望能在服务群众中能够让群众高看你的品学。宋荣君倒是儒雅之士,对收藏的迷恋到了痴迷的程度,也通过人脉与官场走动的过程中把握了商机。积聚了一些财富,但为之也付出了身体不适的代价。过量饮用碳酸饮料导致胆结石,疼得受不做出错误判断,将胆给摘除了。导致中年之后脏腑器官功能紊乱,只好靠中医药物维持,很令人遗憾。再加上他外边儒雅,内心急躁,也办过些令他失之交臂的事,还是保持平常心更有益于晚年健康。
    崔永安,大荔农家子弟,考上西安音乐学校攻读打击乐。调入文化馆正是社会风气追逐金钱,文化生活不被群众理睬的时期,工资也不高的他,萌生了澄三轮挣钱的心思,跟老百姓打成一片。继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贩过苹果,运过气球,开过玻璃店、呼啦酸汤店,手机贴膜也干过。最终还是得靠艺人本事吃饭,收编进了华山旅游总公司演出团队,单位领一份工资,演出在领一份收入。集团公司演出每月保底2500元,每次涉外演出,吃喝不算一场补助50元。曾参与了《外婆的饺子馆》电视剧的剧情拍摄任务,扮演斗演的《老腔》戏班子人员。
       跟我说过他的风采人生境遇,爱把听到的群众里发生的怪事和怪话分享给我,当然我是教他打乒乓球的师傅。天气热的时候,他敢脱得只剩下个裤头跟我大战。
        郭永江,老馆员的后代,接班进的单位。拍照,刻碑,活人死人钱全挣。生下一对双胞胎兄弟,也是动力所驱使,不敢让自己闲着。最终不事检点,饮酒过度,患上了家族性黄疸型肝炎,学乖了,但烟照抽不误。与我聊过一次,直到还跟她媳妇粘些亲戚,从此对我手下留情,不找我的麻烦了。
        孟岩,红岩村,书香门第风气之下,识读古文典籍颇有建树,词牌运送有度,期年之后,拥有华山系列新词千余首,颂古今人物几百人之多。偶也鞭挞世间丑恶,惋惜普通生众,算古人穿越至而今的文人风骨传承人。小我三岁,我敬奇才,原为吾学问之师示之。也佩服他对人性的刨析,常口吐妙句极尽嘲弄之状。
       女同事,就是同事。大家都有家事,关心一下大概就是了。
   而在长期的单位与家这400米之间来回,很快的就小二十年过去了。也很少拐到别的路上去,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这么过去了。可并不影响我每天蹲在铺面前拿着本子想我想写的东西,虽然没有啥意义,但养成书写的习惯本身就是有着深远的意义的。至今我也很少看写过的东西,就连女儿无赖,撕过我写的本子来,我也不惋惜,那不成熟的文字,留下还是还是祸害呢。
    其实也不全是就在这条路上行走,我也一段时期去一两位老者家里,说是给老人送报纸,也想听他们讲过去的事,人生的成败得失。我是这么认为的:话聊也是传功,他们将一生的经验得失无保留的倾诉出来,供你思考,也谈出他们的总结。这多好呀,不花一分钱就得到了老辣的人生真经,提升了你的阅历感悟。这是跟小年轻打打闹闹从不和老人谈话的青年人最为愚蠢的一件事。增长你的成熟度,就像武侠小说里的传功力一般,千万别把跟老人待着看作是浪费时间。
    我从郝新友老师那儿学到了沉稳,忍让。从张哲华老人处学到了细致和秉持。还从秦二林兄长那里学会了谦和,适度。
  因为屋里的电脑怕配置低,总爱出状况,就自然而然的认识了从事电脑维修工作,自己开店的小青年梁小坡,又是一个励志青年。靠着头脑活泛,有想法走了一些弯路,还当过两年兵。参与过传销,干过小学的代课老师,最终靠学电脑组装修理学到了一门手艺可以靠本事吃饭了。自谈了恋爱,父母给办了婚宴,就再也不管他了。经过多年的打拼,靠着良好的信誉和好脾气交了不少的朋友,而在机关单位也建立了稳定的合作关系,以可靠的售后服务,不误事为原则,得到了客户的普遍认可。先是买下了租的铺面,进而购买了代步四座小轿车,再往后贷款购买了一河两岸的一栋楼上的一套房,九楼9号,向阳户型。到后边直接置换房产拿下了对面两间门面,挂上了大公司代理的牌子,在电脑服务界风生水起。
      为了要一个儿子,连生了三个娃儿才算心满意足。老二女子干脆送了人,宿愿算是达成了。不过也因为操劳过度,身体出现过高血糖的症状,正在努力锻炼中。尽量不外出就餐,就在家为娃儿做饭。媳妇也挺能干的,做房产销售。
要说那些年因为家里有老人,老婆,孩子,自己的活动范围还是很有局限的。周末也不怎么外出,朋友叫出去吃饭很少应酬那些,以至于和很多好同学都不怎么走动和来往的。那些在学校交识的朋友因为距离也大都不怎么联系了。
手机也是拿的比较晚的,加了一些人却也很少跟人家沟通。慢慢的大家都开始使用微信,很多的工作群也都需要在群里通知和交流,我才第一次用上了智能手机,虽说是妹夫的,也算撵上了时代节奏。学会了发朋友圈,在抖音里传自拍的照片和视频,也能编辑一二了。美篇据说可以图文并茂,到底没有真正运用过。
  直到家里发生了重大变故,父亲去世,母亲得了半身不遂。生活一度停摆,曾经的平淡无奇的日子都成了可遇而不可求的事的时候,我一度灵魂都逃逸到外太空去了,才有了2019年后边的科幻小说《3035-唐少和他的萌友们》这部作品。
     随后就化身书生江路,开始了纪传体文学长篇系列小说三部曲,在之前所有的杂文诗歌以及散文都是给这些打的基础,使得我的文字中有不少的思辩的东西穿插其间,我叙述着历史,同时也在历史曲轴上打上我的问号和解读。
  妹妹于2020610日携母亲去了东北佳木斯郊外的度假区修养,丢下我一人看护祖宅大院,我也就有了和大众戏曲爱好者结缘的机会。潜意识倒是想给空旷的院子增加些人气,待母亲接回来,让她们来演演戏叫母亲欢喜欢喜。
            和文化人和老艺人交集的这些年
  也就是从2019年下半年开始,新的人生一章就揭开了它的帷幕,叫我想要清闲的过日子都不可能了,一直贯穿到了而今。
     本来担任单位的办公室主任就不能轻易离开,琐碎事务都得有我,卫生这一块因为女同事较多,我就多干一些,养成了依赖性我就更不能撂了。材料的填报因为办公室最初人员比较薄弱,好些汇报材料我不写还不行。直到近些年充实了办公室人员,两位年轻的女同事头脑灵活,反应迅速理解到位,确实叫我一下子轻松的几乎无事可做了。最多确保一下正常运转,出现问题及时处理就是了。
很快的就由一位长者的相识,继而带动了我下去近距离接触业余戏曲自乐班,逐渐转移到了我家的大院,不断地有其他的班社前来观摩探听消息,最终拥有了一个蛮好的名声,文化馆的霍主任对民间老艺人那是真的关心,对群众是真的支持。跟着这位活力四射的老者几年间也走访了拥有迷糊演唱传统的七八个村子,和他们的班社领导成为了好朋友,和群众中的好苗子也成为了熟悉地人。
而在其他的渠道,因缘巧合的也结识了蛮有人生故事的几位长者,也成为了无话不言的忘年交。以至于他们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过来和我交交心才舒服。
      这就有高家村的陶民亭老艺人。他是主动将自己的平生所学记下的戏本唱段縢在学生写作业的大笔记本上捐给文化馆,我才再次与他相识的。而后我把他的东西全都打印留存下来,他也很激动有我这样一个有情怀的文化干部,愿意和我交心交谈,隔段时间就来看望我,且每次来都记得给我母亲买三个肉夹烧饼。我自然也要回敬于他,打听到他的生辰,届时一定回去给他拜寿的。他伺候病中老伴整整十一年,也确实不容易的。最终他窝了一肚子气走掉了,害得我们也没把法去送他一程。
  油巷村的张高文老艺人。主攻旦角,个高,音尖,识别度高,耍丑也是一绝,舞台感好,浑身都是戏儿。晚年看我关注老艺人们的生活,就不断推荐这方面的人物与我相识,新建堡的李安屯老人就是他介绍过来的。而后又推荐了上营村的汪明利先生(而后此人荣获了迷胡大赛二等奖,且书法功力极深厚)。李安屯团长虽说唱的一般,但热情服务是第一名的,就在补鞋点交识了不少的戏曲名角,介绍到我家里来的有:爱唱迷胡戏一辈子的张三民老夫妻;扮相且嗓音酷似雷老师的段可新先生;弹起三弦绝对有范的台峪口的宁解放老艺人;家境贫寒却苦练唢呐养活自己熬成多面手的曲城关高成老艺人;长相酷似老腔艺人王振中,被打趣称为“小白毛”的板胡高手王稳学老师;一生洒脱无禁忌,乐天派老艺人王宽仁老先生(已故了);会改编戏擅长吹笛的赵平信任团长张建磊(这位倒不是老李介绍的,是他主动跟我认识的,他让我把汇编的《赵坪业余迷胡剧团史》的手稿予以校对并希望打印一下,我接受了);一生胆大又心细,在苦难年月求发展发现商机就去干,晚年热衷唱戏的岭上老人郝广年;会木工继而又置办下音响设备从事音响租赁业务的杨芳民老先生,另一个更有拼劲儿,参与华阴老腔班社演出,会做唢呐月琴,更是对音响配置烂熟于心的华县彭村的杨存良先生(他是我从抖音里添加认识的,那次是跟着赵存治老艺人的荣庆班来家里唱堂会结缘的);自小就喜欢时腔,而后在低谷里带徒弟不丢手,而今称为华阴时腔唯一代表传承人的东吴村赵存治先生(他是被召唤到了我这儿来的),是因为我们成立华阴民间文化创研会,在地方戏里需要吸收的剧种之要求才予以重点邀请来的。还有拉花戏的传承人——郭中智老人,认识的时候79岁,如今已经85岁了。仍能大段的台词脱口而出,所表述的内容全是他听了看了某篇通讯后的自由发挥,内容感人,辅以夹叙夹议赞美人间真情感,批判伤风败俗的丑恶现象。就算是扎根民间沃土的说书大师,且他对本地区的拉花戏研究的很投入,长调回溯性不扭曲。
      至于能叫上名字的也不少,只是因为耳朵背的多,也怕走动不方便来往的少些。还认下了一位下象棋的民间高手,人瘦却双目炯炯。更有掌握了阴阳奇门的异人,都被他叫来给我修了花坛。
  另外一些朋友是主动接近我的摄影师李明先生给我介绍了曹云祥老师(剪纸大师兼玄学大师),姜凤林师傅(果蔬雕刻),李兴华老艺人(渭北迷胡传承人);民革活动中认识了龙窝村的严江柯律师;索立新兄介绍相识的收藏华山门票第一人的庙前退休工人潘洲兄。基于创建研创会,又走访结识了泥塑工艺匠人——西关村的赵卫江;民俗文化研究学者李立老师和魏宽放老师;融合南北方剪纸主打一个创新驱动的剪纸名家——张淑珍老师;走出去融通四海的新派皮影传人——李剑;身残志不移的音乐发烧友贠盈仓是近期由张高文老艺人再三推荐接触上的。
      严家村的杨富灶老人是我在一河两岸遇见的,就明显感觉老人肃穆的脸上写满了人间的故事,邀请他到单位坐,他也想就写作的问题请教于我。使我了解了他的艰辛而离奇的过去,文化大革命的受害者,也是民族阶段悲剧的直击对象。晚年倒也幸福,就是不知道咋样给社会在做些奉献出来。
  另一位要说的是洛南山里人冀社军,1965生人,命运在他的身上就把苦难降得不能再降了,以至于压的他再顽强的意志都要垮掉了。找到我这来的时候,就想跟我见一面再去看一下河南的大姐,断了活下去的念想了。我赶紧行动,不由分说请了一天的假,把他送到最会开导人也最有资格开导人的王新华老师家里去,再经过一晚上郭大爷的开导,第二天下午安全回去了。
      还有一位要轻生的居然是一位修行人,道袍在身,模样也标准的老糊涂人郝道长。经我开导后,购买了智能手机,心结打开,给予希望和鼓励。如今他也得到了善男信女的帮助,微信里也上上钱了,他再捡拾些游客丢弃的食品饮料,可以维持住自己的生命了。每天走着八卦给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看,混得还不错。
      值得多少几句的是青山的曹云祥老先生和南营迷胡班社团长宋金光老艺人。
      他们虽然都是生在农村,却走的是不一样的道路。相同点就是做事就做事,要有真本事,懂得服众就得破三层皮。不同就是:一个是拥土机,有耐性;一个是巧心思,善谋划。吃智慧饭来钱轻松但也担风险;吃功夫饭的来钱慢却细水长流,不担心计。总的来说,老天不负苦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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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记得你是谁的真主,姜文说:未来不可限量。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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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5-4-8 21:33:4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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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马,这里就是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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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9 09:55:35 | 只看该作者
===========okok
彻头彻尾的文学爱好者,疯狂自我的文字组合人,在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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