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城里的孩子分到农村去教书,不适应是肯定的。小学校长(分配时间不对,教师是一年已招聘,去中学任教需要到了暑期才行,只得先在小学待半年。没想到到了暑假自己又瞎联系,专干误会了就按其职权分到了另个小学,靠城里相对比较近。报到教育局帮江路的局长只得认账,待明年再做调整)也深知这样的教师都是走过程的,只在乎照顾一下不要出事情就是了。当然也深知农村孩子比较痞,怕这位城里娃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就有女教师被捉弄不服管束气哭的。江路虽说也有实习的一些粗浅的经历,但那时有辅导老师陪护,时间也不长,不在乎学生的学业成绩,加上城里的孩子相对还是比较的安分守己,那样的教学都是走过程得到一个评语就是了。就那几天还是得到了教学师生的认可,有两个女孩子还是组织大家送上了衷心的祝愿。辅导老师也差一点想把她的女儿介绍给她呢。 印象最深的是到了学校安顿下来去了班上转转,也就九点半,早饭就要吃了,一碗包谷糁,大锅熬得稠稠的,一份炝锅的红萝卜丝,两个连体的蒸馍(酵面馍),没有加增白剂的农村人加工的面,不白但有嚼头。小学早上上早操很早,再一节早读上一节课就放学了,因为参照农村上工节奏吧。(下午最迟一点半上课,放学也早的,三年级四点半就下学,高年级的最多延长一个小时。)吃不下啊,心里没准备,也没人告诉过他,农村的晌午饭这么早,看来要慢慢适应一下才行。(对了,本来他还很自信的跑到原先的母校拿着自己的毕业证书,以为人家就会给予考虑,很幸运的是校长还很郑重的看了看,说了些勉励的话。教语文的老师不缺,地理的问能不能教?江路后来意识到这些都是托词。后面才知道分配老师都是要到教育局先活动好再见校长的,那时的江路有多莽撞啊)!江路还是通过姑姑的关系:现在的教育局长曾经是姑姑广播站的同事,在那个风雨如晦的年代,因为成分问题,姑姑并定性为保皇派,下放到了这所也是江路代课的中心小学。那时的姑姑一人办手续都没人敢送,当时姑姑还身怀有孕。整整两年看望她的同事里就有这位姓卫的局长,他(她)们算是建立的真正的革命友谊吧。命运弄人,几十年后,江路作为新时代的知识青年也来到了当年姑姑战斗过的地方,接受新的人生的教育和历练。很快江路就感受到了当年认识和有过接触的善良的乡亲们和当年同事的观照和关怀,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甚至别样的温暖。 听他们讲,当时听说县里边来个一位广播员来给咱们的娃娃们当老师,整个村子都轰动了,甚至别的学校的都来看稀罕。教室外边窗户上都趴满了人,有学生回忆:那时听老师讲课,标准的普通话听得就像嗓子眼里灌了蜜似的,能坐到教室的都是外边羡慕的对象。姑姑那辈人过的是痛苦的日子,江路却感受的是一路的甜。这是时代的不同也是社会的民主进步的体现吧。 兴乐坊是一个至少有三千多口人的大村子,文革时期曾经升级为高级社的。小学在各条巷道的最东边,为了公平和方便社员的作息,听着小学校的上课铃社员作息、上工有了参考,假如设到西边吧东风一吹,铃声就跑到西边田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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