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闻鸡起舞 于 2019-8-13 11:05 编辑
《书生江路》第三部 画圈的陀螺
第二章 家里家外(3)
陀螺旋转需要鞭子抽,使之获得更大的向心力,要保持这种状态地面平坦是很关键的,假若拐到不平坦的地儿就需要使上一大鞭子,让陀螺飞起来在半空划个弧线又飞到相对平坦的地儿继续旋转。人的一生总有几次要离开地面在新的世界获得新的能量才能够在社会上立足的,尤其是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 在广大的农村,很多女性的命运之所以充满了宿命色彩,就是因为选择权的剥夺是无形的。她们有幸运的,考上大学谋得一份可以和男士平起平坐的岗位,工人里当个质检员、科学院里当个化验实验员,学校里当个教员。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挑一个收入稳定的男士,模样看得过去的异性完成后边相夫教子传宗接代的事情也就算一生有着落了。而落入尘埃的女性难免就有些故事,男人也就相对涵养浅一些,关心度也会差一些,婚姻就可能因为诸多的因素发生裂隙进而走向貌合神离的状态。有男子外边寻欢问柳的,有因为生育子女不满意的,也有自己懒修边幅思维愈收愈小轻谩亲人而导致众叛亲离的。 江路终于要走出去,离开家里为了前途到离家120里地的渭南念大专了。虽说父亲利用铁路关系办了乘车证,若觉得孤苦可以每礼拜回家一趟,但也总是身心疲惫不是办法的事。家里自然丢给了二老,自然母亲做的事更多一些,家里家外的忙得闲不下来。那时爷爷奶奶都走了,父亲能做的就是扫扫院子(若是上白班就扫不成了),家里需要买煤了,掏钱就是了。需要购置大件也不需要费力去弄,自有卖方给送家里来的。 这一鞭子甩出百二十里地,也是需要一些时间适应和消化的。好在有一位同乡陪伴,一半年之后才有了各自的朋友圈,交了几个社会上的(其实也是人家到学校来玩认识的)各行各业的朋友。有位四建南方湖北九江的仁兄,叫张建刚,认识我没多久挺欣赏江路的热情和善良,还乐陶陶的跟着到江路家里来,想着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他。江路呢,没想过怎样和一个地域差距风俗也大的女子交往,就不置可否减少了和这位仁兄的联系。 那个女孩个头不高,还有些黑,打扮的比较新潮,张大哥也觉得不合适,认为江路属于比较传统的家庭,家里人也不会接受的他妹妹的。 同班也有女生暗送秋波,可江路那时抱定一个可笑的誓言,六年之内不考虑个人问题。在中间也有过情感的纠结,鸿雁传书的高中女同学,父亲同事家的女儿,本班(中文系)乃至外班(英语系)的女生明里暗里向你提出谈朋友的意思,江路都是不置可否一笑而过。 偶尔也会遭遇陷阱,说笑间邀你到家里吃顿饭,去了才发现人家全家人都做好了接待你的准备,让你好难堪的,从此以后就更是不敢去任何女生家了。有时候江路也想自己何德何能教令这些女子独有亲睐,何况人家的家族地位都远远在他家之上。可能就是自己的白净面皮貌似善良而有点纯洁吧,有时候会放肆的将自家写的诗信笔板书在黑板上,通篇带着一股文雅气和忧郁感吧。再是从来也不参与众男生的高谈阔论和骚扰性的语言逗哪一个女生。 也留意过小一些年龄段的姑娘,曾经直书胸臆劝她们好好把握眼前时光学些本领,而不是目标迷茫的等着白马帅哥令自己未来人生一路辉煌。江路承认自己有时候真的诗人质的敏感和怀揣着大爱情怀。身边也有悄悄的配对小打小闹的,江路也是祝福并也没有觉得他(她)们太心急。但对有些越过雷池的小两口的有些心存厌恶,就觉得他(她)们本不应该这样。 很多的时候,江路是把注意力放在广泛阅读上边的,班上有关系的同学为我们没花钱办了市图书馆的阅览证,只要你有时间,不影响上课的其他时间,尽可以骑车或者坐九路公交车前往并且可以一次借五本书的。另外渭南教育学院的图书馆也为学生们敞开了大门,自然教院的书真够有年头的,好的畅销书你是不可能借阅的到的。但俄罗斯的很多优秀作品还是包罗丰富的,欧洲文学比较少,拉美文学还有一些,有关文学理论论述的大家都不爱看,搜寻言情的也需要一定的阅读经验才好。江路印象最深的是苏联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和尼采的《思想集》当然也看了《少年维特的烦恼》等名著。这些书籍都会滋养一个小时候备受政治宣传教育的年轻人的内心,使之转化成自己的思维新格式,至少会有所认识和有所批判。 很多年之后江路形成了自己的写作风格,自然这种风格的形成是本身的学性激变而成的。但很多时候回想走过的历史,他会怀念自己在上大学期间踽踽独行的晨读和傍晚的思索人生遥望斜阳;会怀想冒着鹅毛大雪送书,很远的路一个人蹬着自行车的经历,以及管理员阿姨的惊叹还有如此勤奋阅读、怕误了期限罚款的青年人。 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对很多人来说熬过这三年就有了一份职业和饭碗,江路也得到了,但在这三年的苦行僧的历练之下,江路有了不一样的自信和从容。这份自信来自于故土的亲善和生灵的契合,心灵碰撞的火花,感谢这样的跋涉带动了神经的轻拉强扯般的锤炼,这对于那句传说也是适应的:不跳龙门焉能化成神灵之鲤鱼。 后边的磨练是叫你亲吻土地上的人情味,在乡下小学和中学待了的那四年也是充满了某种意向和暗意:只有了解农民才能了解中国国民心态,农业的出路不是靠勤劳所能改变的,机械化必将取代原始化经营模式;农民想要出人头地唯有供子女发奋念书改头换面,要想通过婚姻曲线解决身份的想法可笑也可悲;农村的管理不在乎喇叭里的大呼小叫,全要看家族老哥几个的大算盘小算盘的合计,旁姓和小姓只有相哄权没有独立选举权,除非你能够拿出真金白银敢出大票子赢得选票,就这样你也不一定就能推动村级事务的顺利开展工作。学校坐落在几个大的村子的结合部,虽说也很纯粹,社员也不好不羞臊的找学校的事,但总有一种青春的纠缠活跃在校门之外,很多事过去后才发现,学校和村上都是非常失职的。它们从不搞科研教学,就注意一点被让娃娃们惹乱子就是成功的校长。最终很多有才华的都调走了,剩下的教出的学生质量可想而知,而这些农村孩子原本还都是很勤奋很可爱的下一代。(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