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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抱朴含真 于 2023-9-6 17:09 编辑
心酸的前半生 幸福的夕阳红
原籍丹凤古街城,风景秀丽有民风。 民国社会较混乱,天下从此不太平。 父亲投军为糊口,与母订亲曹家巷。 母亲加入地下党,早早青春献社稷。 因母活动被发现,组织决定送外地。 连累生父难管马,军队生涯遂结束。 母亲为党离故乡,辗转潼关和华阴。 安全起见住山区,东山底下安了身。
父母搬进东山村,偏僻之地确安全。
村中地痞欺外客,不叫我家吃水井。 无奈求人说好话,买砖箍井才饮用。 买了桩基置良田,日子过的也安稳。 母亲按照党指示,组织群众扭秧歌。 发展进步青年人,暗中宣传党方针。 隔年因为经管好,庄稼丰收四乡传。 地痞眼气家丰产,无故寻事出恶言。 我母与他来争辩,地痞举棒殴打娘。 生母倒在血泊里,恶痞吓得逃出去。 叫天不应地不答,我母含冤魂归天。
华阴解放党领导,父亲诉状告恶痞。 当时法律不健全,光把地痞批斗惨。 为了安宁此地居,忍气吞声不再言。 既当爹来又当妈,拉扯四子难肠扎。 孩子太多没法养,无奈四弟给他乡。 家剩父子有四个,全都穿的补丁袄。
父亲操起内外事,地里再苦不说累。 回家还要把饭做,做的好坏能充饥。 那时我才有五岁,全身穿的兄退衫。 衣衫褴褛如叫花,村里孩子见了避。 受苦孩子早当家,从小学会家务活。 缝缝补补会逮针,兄长衣烂由我补。 弟兄父亲地干活,我留家中烧柴火。 薄饼细擀我学会,各种蔬菜炒一锅。 我的年记八岁上,村里孩子早上学。
我父将我年龄瞒,背起书包进学堂。 空心棉袄漏棉花,棉裤单薄难御寒。 脚穿一双草翁鞋,无有衬垫铺麦秸。 入学排座在后边,只因衣裳太惹眼。 放学学生尽情完,我坐课桌继续学。 不怕苦来不怕累,打扫教室我独揽。 学期考试得第一,一张奖状拿家里。 初小四年成绩好,学习干事是我的。 回家还得去做饭,父兄凭我有三餐。 晚间还要苦学习,煤油灯下写作业。 有事上学忘洗脸,烟灯熏成小包公。
高小赶上五八年,炼铁全国大动员。 工农兵学和商业,全部停下捐献铁。 一天到晚河里站,手拿簸萁浪铁砂。 双手冻坏脚冻烂,每天仅浪几两铁。 全国进入六零年,天灾人祸紧相连。 节衣缩食要响应,每夜饿醒好几回。 衣服得穿九年换,新三旧三补三年。 每人节约一两粮,全国就是几十亿。 每人俭省一分钱,每年就是几十亿。 那个年月没啥吃,野菜树皮全吃光。 学生上学更困难,上学背馍哪有粮? 礼拜假日下河滩,粺籽炭籽弄回家3。 晒干将籽磨成面,苦味难入人的口。 有时河滩遇萝卜,稀罕也有蔓青菜。 腋在怀里瞅着人,回家煮熟当饭吃。 也曾吃过生麦粒,没熟玉米咽肚里。 腹中无粮全野菜,就盼过年吃麻糖1。 胃内无食野菜垫,从小得下胃溃疡。 成绩优秀中学要,肚里饿的很恓惶。 中学仅上七天学,无粮只得停学堂。 那时赶上要票证,点灯必须有油证。 上街吃饭要粮票,买布制衣要布票。 我也穿过尿素袋,也曾黑市买票证。 生活困难停了学,身廋如柴没体力。 农业社里叫放羊,放羊回来听学堂。 我将羊群赶上山,拾些废纸做文章。
作诗画画用过后,又用剪刀学纸花。 铅笔写字天天练,一手好字学手中。 干部见我是人才,停了放羊记工分。 我的记工很认真,丢空又把算盘学。 算盘打得精又精,又帮会计来对账。
从小受苦胸有志,光荣加入共青团。 能写会画又能剪,团内书记我当上。 民兵连长也是我,从此青年和我亲。
文化革命号角响,有志青年跟随党。 光荣参加红卫兵,大家推选领导人。 也曾两次上北京,毛主席接见红卫兵。 随后转入大串联,到处窜连搞联合。 各地分裂成两派,造反保皇两组织2。 两派水火不相容,文斗之后是武斗。 我已骑虎难下台,卷入武斗恶浪中。 有家难回武升级,动枪动炮难安宁。 中央宣布大联合,革命组织纷纷成。 我应号召回华阴,两派座谈论联合。 身为代表发了言,委员选我各一半。 联司代表提反对,无故将我来排挤。 心不平静气难抑,举笔写下大字报。 水要端平四字大,贴在县城砖墙上。 当时正要把婚成,我与贤妻结连理。 公安突然进了门,将我逮捕抓进狱。 临牢思想才明白,大字报上惹祸苗。 公安认为我授意,定有县长暗指挥。 要我交代同谋人,才能定我无罪责。 我将经过讲一遍,经过调查无他人。 监狱生活整七天,放回家中人清闲。
安心结婚过日子,团籍恢复又年满。
大队会计我选上,为妻也当女队长。 经我教习妻识字,坐了三届代表人。 路线教育运动起,我被县调公家人。 蓝田驻队搞教育,也被评为优秀人。 各地成立企业办,我敢承包砸石厂。 石料销售几年后,退掉场子另谋生。 当时矷石很畅销,和兄及时换业务。 兄管厂子我管销,南方各省都来要。 因兄用人不妥当,河南骗子毁了厂。 无计滞留在外地,靠着剪技才脱身。
全国又搞村规划,城建局里招工人。 我以绘图报了名,局长赏识却无凭。 经过测验我录取,城建局里绘图纸。 干了一年工资低,难以维持家中人。 辞去工作制广告,三人一体办公司。 华阴首个广告牌,是我三人制作的。 一〇六号涂料厂,经过广告很红火。
西安水产研究所,搬到华阴渔场内。 经人介绍当保管,鲤鱼场内干三年。 回家我又开饭店,黄河厂里开了店。 羊肉炒面加烩饼,生意干的也红火。 生意做成给老二,儿子向涛承继住。 我又办起广告事,一人承接剪字花。 潼关起点到柳枝,沿途饭馆布门面。 又剪字来又制画,窗上字画焕然新。
文化馆长郭卓生,请我参与馆事务。 每年年终座谈会,我均按时来参加。 我的剪纸只要展,每次都拿第一名。
我学风水几十年,拜的师傅黑先生。 从小看我小精灵,他将韬略全传我。 符箓念咒踏九宫,八卦上面指分明。 设坛布局理五行,脚踏罡法镇邪凶。 定南针上论分明,人间看事治的清。 不论婚姻难到头;又论财来财往人; 家中事情多不顺;阴间恶鬼闹事情。 邪妖成精闹不停,丢魂遗魄我收回。 我的玄学出了名,全国各地去解难。 一次机遇走海外,新加坡国誉美名。
一生飞机坐多次,轮船之上大海行。 各地美食都尝遍,风俗习惯也经通。 一次山东看家事,偶遇街道根雕展。 我观根雕细端详,回家此事告兄长。 我俩合作挖树根,精打细磨成精品。 华山旅游街道上,开了根雕第一展。 当时西安和大荔,宝鸡客商都来订。 华阴一时根雕热,涌现不少好人物。 郭省明是第一位,他的根雕做细活。 我见根雕人太多,丢下根雕再创业。
寺庙各处塑泥像,不见就是别怕脏。 塑性还得会包衬,顶高沿低耐寂寞。 我的塑像远近传,河南潼关和大荔。 西安灞桥与洛南,慕名前来请安佛。 本市塑像到处见,罗敷东光和敷南。 孟源北肖和本村,我的塑像说不清。 在家小置盆中景,商客销到长安城。 大荔花店定不停,华阳多地有美名。
我的小说已写成,青海文学专家评。 给我发来荣誉证,作品西部予刊登。 中央文化部长来,华山客栈北海厅。 听我串讲三圣母,伸出双指赞神话。 改变行程到我家,将我剪集全看了。 有些作品细端详,记者合影又录像。 临走留下一句话:要为老曹做些啥。
我的剪纸有背景,自幼祖母已教成。
几十年来作品广,日常神怪和婚庆。 手到擒来不用想,农家厂矿都赞赏。 大红喜字品种多;花鸟动物神态活。 结婚贺寿添喜庆,床围廊檐有亮色。
文化馆长郭卓生,请我参与文化事。 年终评比我第一,历年参与没有停。 剪纸认识屈文侠,每年评比论我俩。 又有馆长冯文学,两次家中来寻我。 两次寻找都没见,将我名姓心中留。 上届文化局长来,为了非遗把表填。 到家茶杯刚端起,一眼瞅见我根雕。 根雕笔架做工细,拿在手里难放下。 问我笔架多少钱,婉言谢绝没给他。 未给笔架他生气,带走人员表带去。 当时我的胆气炸,华阴文化毁在他。 华阴艺人是我起,作品均是赞华阴。 当时就把艺名改,从此就叫山野人。 一气之下我托人,我的作品递北京。 北京民俗研究院,回馈盛赞我大成。 作品已经炉火青,特色剪纸已定型。
文化馆来新馆长,王妮本是她大名。 她和丽萍来拜访,邀我参加非遗事。 在我家中填了表,很快批我非遗人。 华山艺人又复名,决心剪出好作品。 长卷多集数十米,四展条屏候缘人。 花鸟走兽有长卷,山水人物长长行。 扫黑除恶几十张,饭桌剩饭也剪上。 华阴各处美景点,一张一幅都剪完。 各次运动都剪上,华阴历史汉如烟。 王妮丽萍器重我,把我事迹报渭南。 渭南颁发我奖状,荣誉收藏两证书。 馆里展厅常展览,三代曹姓剪纸存。 电视台内多次放,报纸刊登誉乡邻。 馆里主任名姓霍,新闻站长叫李明。 俩人牵线结良友,成名有荣心感谢。 我的剪纸得宣传,外地名人聚家中。 全国征文我参加,三幅荣获二等奖。 荣誉证书送家中,精美奖杯银耀明。 我的作品刊书上,还奖一个洗脚盆。 枫林文学我参加,我的文学登数篇。 发间花瓣艺术台,我寄剪纸有数期。 抖音也是好平台,每次作品把我扬。
李明福德结为友,各方襄助促成功。 丽萍王妮搭桥人,成绩荣誉二人分。
老来矍铄精神佳,犹如一位老小伙。 加入知己朋友圈,老少都有同语言。 自觉精力倍增添,花甲之年更乐观。 朋友圈子多艺人,能写能画能唱作。 互帮互学群策力,共同精作地方艺。
一生身为华阴人,添砖加瓦老艺人。 多为家乡做奉献,一生艺涯留后人。
备注:1,麻糖:玉米面蒸馍。 2,(造反派斗争当权派,保皇派保护政府组织) 3,(炭条料,粺草籽) 后记:文化馆小霍阅读后,代为打印。并做了润笔。 2022.9.27(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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