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书生江路》第三部 画圈的陀螺 第五章（七）

闻鸡起舞

                        

                              （七）会总结才能会生活

    显然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要和一个跟自己人生观和价值判断有着巨大区别的异性过在一起，时间长了真的无话可说。好在有了孩子，也有事做，妻子忙她的，江路也帮着做，但心思不在操家持业上，叫自己的家庭总跟其他人家过得有些不一样。

    江路的心思也不能说就是没心没肺的，按丈夫的标准来讲稍显不称职但也说得过去。送女儿上学，路上跟女儿做简单的交流；帮着老婆出摊，货物堆放清点库存，将一天的收入盘点交给夫人；爱人忙了也可以炒菜做饭，为女儿和老婆购买零食和水果；周末了去媳妇家和他（她）们聚聚餐，打打牌，没忘给岳父岳母买点好吃的，给小孩也买些爱吃的。

    爱人的家距离江路的家大概只有步行十分钟的路程。她们家是个独立院落，属于蔬菜公司的职工私人盖的一院房，后来转让给了她家，而之前是从二轻局单位搬过去的。

布局是三室一厅一个灶房，她们把灶房安置成饭厅，另外在外边加盖了一间厨房。后院有一个小小的窄院落，小孩还可以利用这点空地搭上铁架子做烧烤的场所。西侧有个柴火棚，原先是放蜂窝煤的，如今换成液化气就闲置在那儿，放些不需要的却也丢掉有些舍不得的杂物。

    岳父打心眼里是很接受这个白净面善的小伙子，就怕自家闺女的古怪个性将这位性子还算好的女婿给气着了。江路呢，多少还是有眼色的，岳父他们几位长辈打牌的时候，适时地给倒水递烟点烟；打牌坐在身边看，不多言语，别的伯伯也觉得小伙厚道；打完牌，菜就上来了。江路赶紧摆桌，用热毛巾逐一递给长辈们洗洗手，抹把脸，听他们谈笑风生也不多嘴插话。看到岳母在旁侧屋里静养，也会主动坐过去问问安，谈恋爱的时候还给岳母买过“安神口服液”，至于做饭，有几个姐姐在，是不让他帮忙的。几位女婿就数老大姐夫比较的会摆活儿，热场子的水平那是无人可比的。二女婿腼腆而言语不多，和江路算是一个文化程度的。

    二女婿是洛南人氏，家里都是普通农民，靠着刻苦学习上完大学，算是走出了山沟来到了相对繁华的华阴市，分配在第四军医大学华阴基地担任销售科科长，经过认识和她的二姐结为夫妻，内定为上门女婿。

江路看过二姐夫的念大学时候的笔记，真是个仔细人。因为家里供他读大学很是不易，生活费他必须节衣缩食的省着花，每天都要记账。看得江路是唏嘘不已，能在学校利用小电炉子做饭也不去上灶的大学生可谓不多见的。看朋友来了，最多也就是在外边吃最贱的饭菜。

     后来四医大销售面临行业困境，一是产品本身需要打开知名度，而是药品销售进入了白热化竞争态势，科室人员全部外派推动效益提升。每个人都有定额指标，今年是南京，明年是成都，一年的销售额是150万，他手握3万元的活动经费。你只要能把这三万元花出去，销售好了就是本事。有提成，工资也不菲，就看你的活动能力了。他头年卖了力气，完成了指标。公司这边立马就由老总的亲戚取代，叫他开辟新阵地。而作为销售代表，你总是不能自己扛着样品去见院方负责人吧，开始是需要雇员一名的。后来一看成都比较困难，好些日子也找不到突破口，还要养一人雇员的工资，只好叫二姐去帮忙，有一个原因是二姐去了还能做饭，能省点是一点。

     成都是一个与别的地方很大不同的地儿。那里的人节奏比较的慢，干什么事都不急不忙的。要想让别人接受你，先得做感情投资。怎样的感情投资呢？朋友帮你你得请客，够到了关系要请副院长或者药剂师吃火锅，甚至泡澡堂子。作为一个大学生出身的寒门子弟，那是有一百二的不习惯。结果，150万的任务只完成了不到一半，加上基地更换了领导，话好说事不好做，只得自认无能离开了这个冷酷的也不想留恋的地儿另谋他图。

     那段时日是比较的窘顿的。不怎么喝酒的二哥也喝过，上网找曾经关系不错的同行，在网上代理了一些别的药品，他再经过多方调剂赚些差价。其时女儿面临高中毕业念大学，还生了比女儿小很多的弟弟，养弟弟的所需全由家里众人接济倒还没有多少压力，但自家女儿因为生养了老二，父母与女儿的关系始终就处在不怎么好的状态。有时候闹了情绪，夫人就裹过来在这边住一两天。江路也不好劝说什么，就是给买点好吃的放在哪儿。

     大女婿早先是不被岳母待见的，以至于主持婚姻的是夫人家的伯父。当年大姐生的早，跟着岳父母先过来，伯父大仁大义提前退休，让大姐接了班。有了大姐的一份收入，能够缓解一大家子人的生活用度。家里都是女人的家里，往往也愿意找一个蛮悍人撑一下门面，大姐可能就是从这方面考虑接受了这个在当地有些气概的男人。最初的几年还是很规矩的，喝酒不好，喝多了乱性，甚至胡来打人。为了女儿的彼此都勉强的过着，后来因为包鱼池经营不善，债务就压上了。还为了省钱邀请岳父给看浴池，结果几个月没见，岳父晒的黑魆魆的，太受罪了。捱过女儿长大成人，终于因为大姐夫在外寻花问柳（可能大姐那段时间也一直对他实行“封锁政策”），大姐派人收拾之后断然离婚。那人也自败身子，患了不治之症没几年就死掉了。而随后大姐的女儿出嫁，就大姐一人作为女方代表接受新人的礼拜，岳父不由得唏嘘落了泪。好在江路赶到了现场。奉上了2000元的红包，还专门染了一回头）

    老四女婿简单提一下。父母都是华山土产公司的老员工，改革开放之后承包了单位门面经营土产门市部，经过二十年的打拼也算殷实之家。老四一度在华山客运站干过，经人介绍认识了这位姓郭的开“郭郭饭店”的小老板。结婚后，性质不改，喜欢玩大雅马哈摩托，组织一帮人成立“骑协”奔赴几千里之外的西藏。后来收了心还干了一票大生意，为对面的中医院做了一回开发商股东。再后来看着几位姐姐想创业，改造了土产门市部扩建了门面出外学艺看样板搞了个快餐店，既外送也做饭堂，接待中小学生，兜售快餐热凉小吃，算是走上了正轨。另一个考虑是听闻该地有可能道路拓宽，假如政府拆迁，也可以按饭店算，增加很多佩服的金额。

    岳父和父亲都是爱抽烟喝酒的，相比而言，岳父这辈子的把作和难场可是父亲不能比的。但最终二位老人都是在74岁上走掉的，也算是坚韧的体现吧。晚年，岳父胃就不行了，吃饭啥也不觉得香了。（未完待续）

月满山

遇到好人家了！

月满山

遇到好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