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传统手艺的手工业者不在此报告中,另外行文表述。
在某一地区从事戏曲行当的艺人们如今面临的挑战是格外现实和逼仄的,中间要细分起来还有有不同的区别和层次的,我将分别予以分析。 第一种情况是最好的,由当地政府的文化部门推动拿到国家级非遗保护项目资金,能够在编的艺人自然旱涝保收,从事商业和义务演出均有回报,这是最好的。比如本市的老腔,因为受到了艺术家的推崇和赶上了原生态的市场热度,凭借2016年登上央视的春晚舞台被天下知。为此省级政府也热心关注,省文化部也拨款修建了排练基地,非遗保护中心专为之设了老腔保护中心,办公室顶两个保护中心的面积,每年的拨款固定在80万。而剩下的国家级一个,省级4个,地区级6个,市级二十个的非遗项目均分剩下的20万保护经费。 迷胡也是国家级非遗保护项目,而在民间村镇演唱的群体是相当的广泛的,或许是这样的戏曲不需要保护亦是能够生根发芽的,不属于濒危非物质文化遗产,故而得不到应有的提携和重视。这就很有意思了,老腔因为缺少改良被评为濒危剧种加以挽救,但老腔和时腔过去均是给皮影戏配乐的剧种,离开了皮影的帐子,演绎场面的戏就无从体现。一旦几板斧砍完,敲板凳了无新意的时候,节奏缓慢的拖腔经不住观众的忍耐,该剧种迟早落个绝迹的下场。可迷胡不同,相对于老腔若是烈酒的话,迷胡就像白开水一般老百姓需要,不担心她能消失的。就像财主家的公子公主体弱多病,老百姓的子女劳作吃亏身体健康一样的,得此我们得出一个结论,永恒的永远是看似不起眼的,比如我们的土壤、河流、小草、空气,每一样都不需要花钱买到,却保障了生命的安全存在。 这流传在民间的剧种谁生存谁消亡原本也是依据达尔文进化论学说的,但也不尽然。就像贵族的鼻烟壶因为可替代的刺激物越来越多就自然被淘汰掉那样,但在收藏市场上因为制作的精工和材料的稀缺价值反而比兴盛时期更得业界的争宠。迷胡戏多贴合社会生活,唱腔也简单明了,很少需要高腔和拐音陪衬,词句生活化,褒贬人物入木三分,看得明白唱的痛快。自然深得群众喜欢,几乎听过的人都能哼唱,深受退休和农村妇女老头的喜爱,问题是因为剧种没有获过某项大奖,在比赛中缺少好的剧本,演得再好是叫好不卖钱,自然也就么有后生们愿意学,女子们倒想当歌星,学戏常常被叫做没正形,不识相。省戏剧家也大都是秦腔编剧为主,对迷胡的研究和投入往往是很不够的。 在华阴这个小区域还存在了当时甚至比老腔更有群众缘的碗碗腔剧种,之所以细分起来倒也是因为碗碗腔是优质的迷胡戏的缘故。当多是服务于达官贵人的,不是唱给老百姓听的。伴奏乐器中环佩之声常凭借小碗撞击的脆生生就被民间唤作是碗碗腔戏,与遏工腔其实就是专业和俗称的区别。只是老腔是相对古老的剧种,碗碗腔是后起的剧种,碗碗腔后来就被叫做时腔了。 唱戏自古就是宫人里的伶人所为的,自然就不会有女子参与。之风气如此当推为封建的礼法制度,女子笑不露齿,不在广天大众面前扭扭作态抛头露面的缘故。而要表现社会生活的戏剧怎能缺少了女性角色,是故均有男声代替,假嗓子使用的最为常见,唱时腔的自然要比老腔的吃功夫多些,嗓音不能够转换的或者变不了声的就不能从事这个行当的。也埋下了这个剧种后继乏人的弊病。且时腔后边也多为皮影戏配音的,作为主唱不仅唱功不凡,还得使唤起月琴来的,否则文物不能兼顾后台坐不下,分成也分不匀称。旧社会一台戏就给五个人的戏班子15元钱,每人也就分得三元一场的。 而在华阴的西陲之地还存在一种戏种叫做拉花戏,当在方山河周边邻村,也叫方山拉花戏。这大概是外来的商洛花鼓戏地区的人家迁移到此,因为花鼓不能随身携带就尝试用当地的二胡板胡伴奏,加了些本地迷胡的行腔生成的本土花鼓戏,因为有南方的调调,北方的器乐结合,就自然生成了新的剧种。就像河南人说的普通话具有河南味道,陕西人说河南话也总有一种老陕味儿一样。也有人说唱得本地人听不懂,安徽人也觉得别扭,像是个怪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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