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行（一）

下乡青年

台　湾　行


                                                         士林官邸
　　士林官邸原是日本殖民台湾时期的植物园，日本人穷其所能，将热带植物聚于此做植物研究，堪称一座植物花园。以后是蒋氏夫妻的住所。目前属于台北市政府所有的花园部分已对游人开放。蒋氏住宅属于军方所有，暂不开放。
     “士林官邸”　四个字镶嵌在大门外的墙上，是用绿色的植物“写”就的，高约一米七，浅色的是底，深色的是字。照片上这四个字要仔细地辨别才能认清。单就这四个字也都感染上了园内的神秘气息。
　　大门内侧的右手处是木制的哨兵岗楼，岗楼门是开的。没有哨兵，门外用链栓着一条小黑狗，趴在那里用善良的目光迎接每一位访客。下雨时，岗楼是小黑狗避雨处。进了大门十几米的左手处有一排小木板房，是当年卫兵们起居活动的地方。胳膊粗的黄椰子树缭绕着窗户，周围野草丛生，小木板房像是“浮”在野草上面。通向小木板房门口几米长石铺的小路的缝隙里嵌満了野草，说明小木板房久违住人了。
       再往前走几十米又是一道大铁栅栏门，能看到铁栅栏内小楼的门口停了一台前脸向里的黑色的卡迪莱克牌小汽车，那是女　主人生前的坐骑。铁栅栏将小楼圈到了另一个园中。在栅栏外能看到小楼二层巨大的窗户，窗户的两侧是男女主人的卧室。周围少有其他的建筑，越发显得茕茕状，在寂静和肃穆中小楼默默地书写着显赫的过去。
       顺着铁栅栏旁的柏油路向右走，除了园林管理办公室外，便是紫色的单层建筑，那是住宅主人的私家教堂。是为女主人而建的，因为女主人是西式宗教的教徒。主人家庭的宗教活动全是在这里执行，此外便关门大吉。随着主人的消失，这座教堂的功能也消失了。失去原有功能的教堂在孤独中显得格外凄凉，像是处在无人的荒野。
　　男主人所钟爱的花园是中式的，完全是华夏遗风。女主人所特爱的西式花园中的主题是玫瑰园，据说女主人曾经想用两只手将其捧在怀里。在当今盛夏之际，玫瑰全部凋零，不但没有花儿连叶子也落尽了。只有长满了刺儿的枝条或直立着或旁逸着，在38℃的高温里处在只有刺、没有叶的小灌木丛中，你怎么能把眼前的景象和芳香宜人、绚丽无比的玫瑰园联系在一起呢。
　　到过西双板纳热带植物园的人，在士林官邸很难能看到更特殊的植物品种。但是扒皮树是个例外，那树的直径有50多厘米粗，整个树干显得老态龙钟，你可以象纸张一样一张一张将树皮揭下来。柔软而略有韧性。像拳击运动员一样击上一拳颇有打在棉被上的感觉。

                                                  槟榔西施
       卖槟榔的美女称为槟榔西施。槟榔是一种叫槟榔树的果实，比榛子略大，圆形，咀嚼后有兴奋感，残留物要吐出来。如果用叶子裹着咀嚼其效果更佳。
      去日月潭的路上我们见到了闻名遐迩的美丽的槟榔西施。
      在一间只有三、五平方米的玻璃墙壁的小房子里，一位永远身着三点式服的美女坐在椅子上包装槟榔。醒目的是在三角裤头的外面罩了一层同颜色透明的迷你薄纱裙，那裙子没有长过屁股。车停在玻璃墙外，槟榔西施窈窕而皎洁，仙女般地飘然而至车内。我们有意识地让最后一排的同伴掏钱，西施全然不顾两侧男士那犀利的目光，神态自若地飘至后面，约定俗成的规则是男士不能触摸西施的身体。一百台币（1人民币约合3.8台币）能买两袋槟榔，其中一袋裹叶子，每袋约二、三十个果实。咀嚼槟榔开始，有的人拒绝、有的人尝试、有的人故做呕吐状。临走的时候女儿向我谈起台湾的槟榔西施，我说一定替你吃一个槟榔。女儿大笑我知识的贫乏：是咀嚼不是吃，所以我要了一个裹叶子的。咀嚼的起初没有什么味道，待口里有红汁时脸部确有燥热感。这时因其他人受不了槟榔的异味而有各种不适状，我平静地接受了槟榔的异味受到了令人鼓舞的表扬。槟榔的异味我们北方人是很难形容出来的。臆想替女儿嚼一个吧，当我将残留物吐出来时，差一点连我的肠胃一同吐出来，好在当时的难堪状没人看到，替女儿嚼一个的愿望随之告罢。
槟榔是男性用品，只有在槟榔的产地女人也喜嚼。
       传说中一个老婆婆家的生活很困难，两个女儿去路边卖槟榔，生意很好，邻居也仿效起来。竞争的结果，发展到现在的玻璃房和三点式。槟榔西施的工资很高每月约三万台币（一个大学毕业生的月工资约是2.8万台币）。

                                                                阿　里　山
       女儿小时候常背一首儿歌的最后两句是“阿里山上有神木，明年一定回大陆”。并且问我神木是什么，惭愧至极，对一个幼小的求知心灵，我一无所知。盼望着答案立刻显现。
       雨，时而绵绵；时而沱沱。阿里山海拔2600米。汽车沿崎岖的盘山公路艰难的上行，右侧的深渊恰在我这一边，我的心不仅提到了觜边。
深渊，无底的深渊。云雾在车的下面缭绕，绿色的小山头飘摇在雾气里，汽车像是在仙境里串行，终于来到了山顶。
       老天很体谅人情，雨停了。阿里山是著名的风景区，设施很好，木制的台阶，木制的桥。真是处在山林中，木材丰富。神木是一种叫做桧木的树，参天直立，都有50－60厘米粗，20－30米高，种植的年代明确地显示是1946年以后，如此的小木能称为神木吗？为了解答一个幼儿曾经的问题，我急切地寻找着。
       曾经的神木是一棵有3000多年树龄的树爷爷。但是毁于雷击，只剩残骸。神木的接班木是一棵2300多年树龄的桧木，主干高40多米，直径约12米，要二十多个人手拉手才能合围，底部盘根错节，占地何止百余平方米。这是我平生见到的最大的树。神木挺拔，苍翠参天，生机勃勃，威风八面，见证着日月交替的历史，真可谓神矣。定格在数码相机中的照片我想能满足女儿的求知欲了，很遗憾晚了近十多年。
      日本殖民台湾时期已经将阿里山上的桧木砍伐殆尽，只有为数很少的千年以上的桧木幸存下来，在保护中静静地向人们诉说着神木悲怆的过去。殖民者疯狂地掠夺殖民地资源，将几千年以上的桧木伐至日本做建筑材料，尤其做神殿的材料，只剩下占地几十乃至百余平方米一个个树头（当地人把树根称树头），奇形怪状地盘踞在山坡上。这些树头具有一定的文化内涵的都被保护了下来，根据各自的特点赋予了美好的名称――四世同堂、永结同心、三代木、大象等。这些巨大的树头使人们联想至远古时期参天古树宏伟的景象，那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然而却成了强盗的战利品。切齿之至不可言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每一个中国人还有什么理由不为建设一个强大的现代化的祖国而努力贡献自己的一切呢！
      殖民者盗伐神木是心有余悸的。据说那个伐木的鬼子头头梦中常见神木向他索要生命，害怕遭到神木的报应，在阿里山上修建了一座一眼就能看出非中国式的“树灵塔”，以此来乞求神木饶恕其强盗罪行。恰恰是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铁证，是爱国主义思想教育的最直观的教材。
       阿里山的林木郁郁丛丛，遮天蔽日，所有的植物都得到了良好的保护。我的一位同事每年都精心地培育一种热带的兰花，此兰颜色美、形状美、茎叶也美，我们都视为温室中的宠物。在阿里山这种兰花作为植被漫山全是，兰味十足，不禁感叹地理位置的差异导致生物差异如此之大。
       歌词里唱的“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姑娘真正站在你的面前：个子不是很高，骨骼粗壮，线条分明，略微显胖。却精神饱满、热情奔放、奋发向上，具有无限的生命力。
       当地人说能见到阿里山的猴子，是会交好运的。我们下山的时候恰碰见了一只猴子，像是恒河猴模样，怪不得我们上车就下雨，下车就晴天，原来是交了猴运。

yuemans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