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破局

刘桂平

                                                                                （七十一）
       袁媛的仲裁案当然是以她的大获全胜而宣告结束的，但是明眸公司依方向目前“四面楚歌”的行情，接下来仲裁委员会甚至法院的传票会一个接一个的奔他而去的，所以他不可能及时向袁媛支付这笔赔偿的，甚至不可能全部支付的那是一定的。袁媛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想打个头炮，在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明眸公司或者方向个人的债务大战中抢得先机而已！
       袁媛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逆袭”战绩，她当然要感谢一下给她出谋划策的李妙，所以俩人又很快扯到了一起，吃吃喝喝也是在所难免的。
      “多亏你了，李总。只是这几天你在忙啥呢？”袁媛见面就追问。
      “这不马上就要注册监理工程师资格证考试了吗？我之前阴差阳错地报了名，哪不得抽空准备一下呀，过不过是一回事，分数总不能太难堪的吧？”李妙这几天考虑到考试时间临近，没有再去找工作，而是一心扑在课本上，看下自己裸考一次到底有几斤几两，就算通过不了，也知道自己哪块薄弱。
      “噢，没想到李总还是有鸿鹄之志的啊！不错不错。来来来，喝一杯。”袁媛边哗哗拿到着酒，边不住地夸赞着自己的恩人李妙。
       正当二人在一家酒店推杯换盏兴致正浓的时候，平时跟袁媛无话不说的财务室的出纳李志急急地赶了过来。
       袁媛见李志风尘仆仆地样子，知道肯定有事发生，马上给他倒了一杯酒，示意他喝掉“压压惊”。
       猴精的李志才不急着喝酒呢，他说他有猛料在手，本来想给袁媛卖个关子，但架不住她不断地撞自己的酒杯，咕咚一声一杯酒入肚，自己的话就多起来。小伙子如其说有急事相告，不如说是有“喜事”要爆料呢：
      “我受够了他，天天骗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啊，现在报应了吧？活该！”
      “小伙子，谁这么大胆敢欺负你啊？不要命了吗？”袁媛明知故问。
      “还能有谁？不就是方老头吗？借喝酒不知道占了我多少便宜呢！我发现他有点变态啊！男女通吃的那种，只要是年轻的，他都不想放过哟！我们在明眸公司几个月工资没发了？工资发不出来还想点别人的便宜，这个老方太恶心了！我几次掌握了证据想告他，结果都被以什么暗股暗股的为由给压了下来。我李志是这么点钱就哄骗得了的么？我只是一个人呆在家里好无聊，找个班上打发时间而已。他老方偏要给我演戏，还想加戏！好了，现在他自己终于顶不住了吧？害了王春春又来害王冬冬，这回算是把自己彻底搭进去了，明眸也算是玩完了，哈哈哈，早就盼着有这么一天呢！”李志是个性情中人，说到动情处，恨着牙痒痒。临了长长吁了一口气，自己倒一杯酒，一干而净。
      “痛快痛快！我的大财务总管呀，我今天在公司一天咋就不知道呢？你不会是自己编故事来讨我的酒喝吧？”袁媛虽然也为他的话题高兴，但毕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所以有此一问。
      “袁总，你这几天为着你的仲裁忙里忙外的，公司的事你哪有心情管啊？说起来这本来都是你的事哟，结果我是没办法才被人家警方点名强出头的啊。我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呢，我这几天不是代表公司去现场协助警方调查老方的案子么？哎呀，平时神五神六的老方，临了临了到头来，不还是栽在女人的手上？！玩了一个王春春，又玩一个王冬冬，就不知道还有没有王夏夏、王北北呢！都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可能就有点例外啊，哈哈哈。你看小袁的不怀好意的眼神一直盯着我，搞得我想骗你一杯酒都被你识破了？！哎，总之这几天，我算是彻底看透了老方这个人，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这是在害人害已啊！”李志语出惊人，但也显得有根有据地不象是乱说一气的。
       “小伙子，酒今天晚上我管够，还有我们尊贵的李总，她的酒量好着呢，万一我喝多了，我就让她代我送送你行不？你也不要在我面前买关子了，直接说吧，老方是怎么害人害已的，看跟我了解的版本是不是一样的？”袁媛边说边拍李妙的肩膀。
      “就这几杯酒？只怕你们两娘们倒了我还没事呢。李总，你不用费心送我的，我家就住在附近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的。”李志笑着向李妙眨眨眼。
      “好烦人呀，怎么说了半天还说不到正题呢？李志，老方到底怎么了？千万别挂了啊？要不然我为他债台高筑的二十多万就泡汤了，我老袁只能从公司楼顶上跳下去了！”袁媛一看李志左右而言它，有点急眼了。
      “袁总，不要这么不珍惜自己吧？有人还一直牵挂着你呢！看你猴急的样子，我就把真相说出来吧！哎，结果就是咱们公司的副总王春春真的挂了，而最大的嫌疑人方向也被警方及时控制了，怎么判还没定而已。”李志说话的时候居然有点羞怯状，然则她说出来的结果却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啊？这么严重啊？我才离开公司没几天的嘛。”李妙吃惊地问道。
      “李总，我知道你也非池中之物了，要不在明眸公司多呆几天肯定把明眸给举报了，违规的、打擦边球的东西太多了。不过我可是听说，人家方董事长好心介绍你去他的任你选猎头公司，你倒好，听说上班第二天就把人家给举报了！这不是典型的‘恩将仇报’吗？你让方董事长情何以堪？哈哈哈。”李志正话反说，别看她一个两眼不问窗外事的财务出纳，居然知道的信息还真不少呢。
      “你到底是哪一伙的？我怀疑你就是方董事长派过来卧底的吧？李志同志，我得好好看清一下，你的嘴脸，哪天把我卖了我怕我还想不起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呢！说正经事，就喜欢跑偏题的，讨厌。”袁媛知道李志不是那意思，故意反将他一军，为的就是想让他把老方如何遭殃的细节告诉自己而已。
      “袁大总，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没我李志这个人，不给你加深点印象你还真把我当空气呢！我估计今天的《晶报》都会刊登出来有关方向如何毒杀情妇的这一轰动性新闻的，那上面描述的肯定比我知道的还要详细还要精彩。我迟迟不说，是把我这张嘴胜任不了这大场面大件事的啊！”李志嗔怪着袁媛，语气里隐含着对她的一番情意，只是袁媛一直回避着不想面对而已。
      “这么晚了上哪找《晶报》？再说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没事找张报纸来翻翻？噢，对了，《晶报》不是有手机版的么？李大总管提醒的对，我喝了点酒，脑子果然是反应的有些慢了。袁总，我们快在手机搜索一下，肯定会有结果的。”李妙把一切看在眼里不说破，只是围绕真相找话题，终于找到点子上了。
      “哎哎哎，李总真是一点就通啊，我咋就没想到呢！快快快，看老方是如何谋杀自己的情妇的，这老家伙狠起来还是有点可怕的啊！”袁媛一听喜不自禁，边掏出手机搜索边调侃起来。
       很快，俩人就双双在《晶报》手机版当天的版面上找到了相关信息：
       。。。。。。
       法医的鉴定结论显示，王春春的死因是体内含有头孢克洛、唑吡坦、替硝唑和艾司唑仑这几种药物残留物（不能确定哪种药物对死因起了决定性作用）。因此，法医初步判断王春春很可能是因为喝了带有药物的酒和饮料后导致的死亡。
       对于被害人的药物中毒情况，深圳市检察院第三分院检察官有分析说
      “如果正常服用药物500毫克，头孢克洛能达到的血药峰值是每毫升6.3微克。法医鉴定结果显示，王冬冬血液中的药物浓度已经达到了每毫升53微克，也就是说，她至少服用了8片500毫克的头孢克洛。这是一个致死的剂量。”
       警察初步判断，与王春春一起出现在监控中出现的男子有重大作案嫌疑。通过排查，警方很快找到该男子，他不是别人，就是明眸公司的老板方向。
       当天下午，方向在家中被民警抓获。经过讯问，民警得知王春春与方向其实已经保持了3年的情人关系。
       3年前，王春春在方向与自己开工厂的叔叔洽谈生意时，看到他气度不凡、出手阔绰，再加上他一张将一根稻草讲成一根金条的嘴巴，很快就俘获了她的芳心。当时，王春春明知眼前的这个老男人大自己差不多两轮了，年龄可能跟自己的叔叔相差无几，而且还是已婚人士，但还是被他迷得不行不行的。
       很快两人就搞到了一起。
       王春春跟方向在一起后，才发现方向并没有自己相像的那么有钱，于是在到了他的明眸公司后，明确提出要做他公司的不上班但必须每月拿走两万的挂职副总的要求。而方向正在新鲜的劲头上，所以眼睛眨都不眨地答应了她。
       由于王春春的性格强势，拿到钱后，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她得寸进尺，开始要求方向向他的原配提出离婚，然后与自己结婚，不然就将他（她）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一向以正人君子自居的方向，没想到王春春会给自己来这套，但又不能明面上拒绝于她，就这么一天天哄着她，其实压力也是蛮大的。
      “我想跟王春春断绝关系已经很久了。”经过公安人员多次讯问，方向坚决否认自己投放了药物，只承认自己捂住了王冬冬的口鼻。法医鉴定认为，这两种方式都可能导致王冬冬死亡。
       之后，方向辩解两人本是相约自杀，药物是王冬冬自己投放的，她想自杀，后来，她在和自己玩性游戏中意外死亡。
深圳市检察院第三分院依法介入此案侦查。
       检察官分析证据认为，方向的嫌疑非常大，检察机关要认定方向是否实施了犯罪行为，需要结合全案证据予以分析。
经过调查走访，检察机关判断王冬冬基本上没有自杀倾向。案发前王春春还答应父母亲晚些时候回家吃饭。
       王春春的行为显示，她对生活是有正常规划和安排的，对未来是充满向往的。检察官判定，被害人王春春几乎没有自杀的可能性。
       既然王春春无自杀倾向，就不太可能过量服用药物中毒。而方向供述称，王春春主动投毒，要与他同归于尽，但是方向体内并未检出乙醇、头孢克洛、唑吡坦等药物成分，只检测出少量艾司唑仑和替硝唑。而且，方向离开酒店时神色泰然、步履正常，可见方向服用药量几乎可忽略不计。
       而且，如果王春春真的是有意投毒，不可能是她体内检测出大量药物，而方向服用量却很少。所以，王春春投毒的可能性是比较小的。
       办案人员还排除了第三人作案的可能。
       办案人员进一步调查发现，涉案药物来自方向的母亲。公安机关从医院调取的药品处方证明，方向母亲由于被临床诊断为心悸、焦虑等疾病，从医院开具了一些药物，这些药后来被方向分几次找借口拿走了。
       他们喝的饮料一部分来自家里，一部分来自当时购买。
       这些药物能不能马上溶解呢？
       为了解答这个疑问，办案检察官引导侦查，要求公安机关做了一个侦查实验：在相同条件下，把药物投放在了相同的饮料和酒里，发现其均能快速溶解，那么，嫌疑人在案发当天投放药物的可能性也就是存在的。
      “结合密闭空间杀人的情况，投放药物的人是方向的可能性更大了。”办案检察官说。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方向的作案嫌疑非常大。
      “在直接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办理案件就需要查看手机等移动物品里的证据了。”王春春的手机被送入公安机关的物证中心，公安机关利用技术手段恢复了被删除的方向手机备忘录和微信聊天记录、浏览器搜索记录。
      “根据恢复的数据，民警发现，原来案发前，方向已经规划好了投毒过程，备忘录里甚至搜索过‘饮料、破壁、药品’等关键词。除此之外，备忘录里有但不限于这样的记录：‘带走4瓶饮料、回家破壁、补打、学校再补打、带走抽屉药品、周四请假、浏览器删记录、湿纸手套。微信记录删除转移，删除，拉黑名字……’”民警说：“这给我们指明了继续侦查的方向。”
       当天下午，方向在手机里还记下了销毁犯罪记录的行动预案的备忘录。
       警方还在浏览器中查到这样的搜索记录：“头孢和酒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可以合理推测，方向在案发前已经了解了相关药物毒性，计划研磨溶解相关药物，并借与王冬冬喝酒与饮料之机实施投毒，并将相关手机记录等犯罪信息删除。”民警总结说，“删除的备忘录里存在着定案的关键性证据。”
       通过这些证据和前面的逻辑推论，检察官基本上可以判定投毒人就是方向。随后，公安机关给方向做了测谎检测，结论是偏向不通过。
       直到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方向，方向还在为自己狡辩、推卸责任：
      “我不应该冲动，不该用手和枕头捂住王春春的嘴和鼻子，在她没有任何反应后，我慌张不知所措，只想赶紧走，没有及时为王春春求医，致使她死亡，我现在特别后悔。”
       案发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很怕她把我的家拆散，多次想跟她结束关系，但她一直不同意。”方向供述时情绪激动。
       在方向看来，其与王春春有共同的工作、朋友圈，对方将自己的亲属关系调查得一清二楚，还掌握了自己很多亲友的电话，王春春一直以曝光两人关系为把柄威胁他，让其继续跟她保持这种关系。
       后来，王春春还多次要求其与自己组建新家庭，要求方向必须每天与其通话见面，不然就给方向的家人通话。案发后，办案人通过调查确认，王春春曾经给方向的父亲和妻子打过电话，打通了，却又不说话。
       方向提心吊胆地生活了两年多。
       为了今天的见面，方向精心准备、多方策划。为了让王春春尽快死亡，他事先准备了头孢克洛、唑吡坦、替硝唑和艾司唑仑等药物、酒、饮料，把药物投到酒和饮料里，诱使王春春喝下去。
       方向说，王春春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一直骂他、数落他窝囊。
       方向气愤难忍，两年来对王春春的所有积怨一并爆发。紧接着，他用枕头闷堵王春春的口鼻，持续捂了10多秒后，王春春不再动弹，直到呼吸停止。
       当天17时许，方向离开酒店，他删除了与案件相关的所有备忘录、王春春的微信和抖音账号，然后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
       在接受公安机关多次讯问时，方向曾按照备忘录记载编造犯罪经过，企图混淆司法机关的侦查方向。
      “对于办案人员，此案的挑战性在于方向隐藏较深、反侦查意识很强，在他编造的故事里，他是一个无辜者！死者才是投毒者，我们一度被他蒙蔽，在案件讨论中一度曾倾向于相信他是一个受害者，只是一时失手杀了死者。”办案检察官说道。然而，检察机关通过客观证据以及结合常识，还有多年的法律经验，一步步推翻了嫌疑人的辩解。
       办案民警解释说：
      “方向明知药物和酒、饮料放在一起，会导致被害人中毒死亡，仍然用枕头捂住被害人的口鼻，在这种情况下，方向主观上是希望被害人死亡的，因而构成故意杀人罪。”
       当天下午，方向就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深圳市检察院第三分院批准逮捕。
       深圳市检察院第三分院指控被告人方向犯故意杀人罪，于一周后向深圳市第三中级法院提起公诉。
       检察机关认为，被告人方向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人死亡，其行为触犯了刑法第232条，应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方向在作案前精心策划，作案后销毁证据，不如实供述投放药物行为，作案手段残忍，后果严重，建议对其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在诉讼过程中，被害人王春春双亲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他们向深圳市第三中级法院提起附带民事诉讼。因为案件涉及个人隐私，法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不公开开庭并进行了合并审理。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及其诉讼代理人的诉讼请求及代理意见主要是：要求方向赔偿丧葬费、误工费、被扶养人生活费、死亡赔偿金、精神损害赔偿共计人民币327万余元，不接受调解。
       次日，深圳市第三中级法院判决被告人方向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限制减刑，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被害人的父母等各项经济损失共计7万余元，驳回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其他诉讼请求。
       一审之后，据说被告人方向已经明确提出要上诉。
      。。。。。。
      “啊呀，这个老方太不是人了，这么狠心对待王春春，居然还把自己扮成一个无辜的人！人心隔肚皮啊，我跟他相处一年多了，居然没发现这些。看来我那些钱要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这老家伙太能装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跟我哭穷呢！”袁媛看完报道，不觉感慨起来。
      “是哟，有些同志就是对身边的人不用心观察。二十万好多么？你袁媛要是。。。。。。”李志接过话，刚想说下去，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局外人李妙在，马上就急急地收口了。
      “袁总，你还身中福中不知福啊？人家都已经暗示明示成什么样了，你让人家小伙子保持一点矜持好不好？我要是你这样单身一个，早就自己动手了哟！哈哈哈。”李妙知道他（她）们之间还是有些感情的，只差一层窗户纸未捅破，所以提着酒杯，嘭的一声撞向袁媛的杯子，大胆的想法也撞向了她的胸口。
      “我懂我懂，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李志而已。你说我要钱没钱，要人就这么一个一事无成的样子，就算他李志看的上，他父母肯定也会看不上的哟！”袁媛机灵地回碰李妙的杯子，她的话与其说是回给李妙，不如说是说给李志个人听的。这可能就是她迟迟不敢接受李志的原因吧！
     “袁媛，别喝了两杯酒搞不清情况啊！要跟你袁媛过日子的不是我的父母，是我，是我李志好不好？我们俩你情我愿，不就结了？这明眸公司肯定是玩完了，也不值得再去为它卖命了。我自己早两年在附近开了一间咖啡馆，最近馆长要请长假我正愁招不到合适的人来打理呢！这回妥了，就你袁媛了，别我跟磨叽哟，明天就去上岗。高兴的话就一步到位，直接上岗老板娘，哈哈哈。”李志拎杯撞向袁媛，他的早有预谋的计划也一股脑儿倒给了袁媛。
     “哎呀，我说你李志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好心陪我喝酒呢，原来一切都是阴谋啊！算我袁媛认栽了，没有一点退路可言，小女子我只好从了你李志了。”袁媛瞬间想通了，一副“委屈”的样子，脸上却分明泛起了幸福的红晕。
       李妙感觉有点意思，明眸公司的方向以“赖”起家，以“赖”成名，着实“赖”下了一片天地，包括金钱和美女，到头来还不是被身边的人一一识破一一反击了？“赖”字当头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而袁媛在面对自己与李志的感情时，一开始也采取了“赖”的策略，在自己“神助功”下，“赖”不下去了，勇敢地选择了相互面对、相互接受。他（她）们的前景也许不那么乐观，但只要真心相待，不亏不欠，困难点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