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习

何炳阳

温      习

文／何炳阳

温习这寒夜     这孤灯
这操场上空
要落不落的星儿

我温习你一遍一遍
不是儿子就是孙子的
放不下松不开的手
温习你嫁给我的年轻和衰老

那是多好的年华呀
I我们在一个校园里
抄书抄本抄作业
抄老师的咳嗽和吼声
以及高年级的寡言
低年级的嘻哈声

一学期的作文一次性交
交你的笑只为一对酒窝
交你的那身绿格格褂子黑条条裤
交那把大油伞下把你撞到田里
还望着我一坨坨雀斑弥漫
从内到外水灵灵的笑

笑我黑笑我长笑我追不上
梧桐树一样长的身架裤子
吊八吊八寸地长不长
笑你一溜烟跑到外娑家不回头
笑我用悦耳的口哨吹断了山梁

山梁上上班的你为啥没把自己
嫁给工嫁给城嫁给那个有户口的人
为什么三年前的信成了去鸟
为什么三年后的鸟儿是你的来信
也是温习这样的寒夜这样的禾场
我们数着流星温习成了一家人

    2017-12-15-夜亍海博学校球场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