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殷宏章 于 2018-12-8 20:55 编辑
儿媳
作者：殷宏章
南山县火家沟镇火沟村的村口，站着一对中年的夫妻。她们在不停地东张西望，看着人和车通往村里的公路。两口子眼瞅着快过年了，听说儿子在外打工要回来。时不时的人和车来回路过，村民带着大包小包都赶回家过年。世间上最着急的事，莫过于期盼和等待。腊月里风吹着脸冷的刺骨，夫妻打着寒颤站在村口，见村里人相互招呼和询问儿子，哎！两口子左等右盼却还不见人影。
这个勤劳朴实张二贾（化名）的庄稼人，在火沟村是个有名的苹果种植大户。村上出台一项荒山闲留地富民政策，只要按照富民政策签订协议，谁承包就谁受益。不少村民都左思右想，没有人敢冒险来承包开发荒山。唯有张二贾是个“不安分”的人，竟然大胆的签订开发荒山协议。在党和政府的富民政策下，经过多方面的筹措资金，从开发荒山的闲留地，再到苹果树的育苗和种植。因为学习苹果种植的知识，所以张二贾掌握苹果种植技术了。他们夫妻起早贪黑的辛勤劳动，没几年日子过得富起来了。村里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家是村第一家住上小二层楼。看见村上盖起唯一一栋楼房，让村民们都无比的羡慕。
俗话说县官难断家务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张二贾有个能说会道的儿子，张小真（化名）高中毕业就缀学回家，知道自己落榜没有考上大学。父亲得知儿子大学落榜的消息，心里面对张小真是既气又恨。张二贾气是花钱儿子没学习好，恨是期盼儿子考个大学成了梦。
父亲说：“儿子，我对你太失望了！”
儿子说：“父亲，怎么我就失望呀？”
父亲说：“儿子，你没考上大学，我就失望呦！”
儿子说：“父亲，我觉得没什么失望，自己不是吃那碗饭的人。”
父亲说：“儿子，你强词夺理的顶嘴，我和你母亲都感到丢人！”
儿子说：“父亲，我怎么顶嘴了？大学考不上，我一定会干出人样来！”
你，你个小样还干出人样。啪！张二贾举起手打了儿子一巴掌。张小真没有想到出现的事，父亲从小到大都没碰过指头。我没考上大学，怎么发这样大的火？看见父亲的脸无血色，站在那边像很生气的样子。一边捂发烫的脸，一边走进卧室的捡衣服。打起包带上衣服走出家门，儿子头也不回一气之下去深圳了。
“走，走，走吧！”
“你，你走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瞧了瞧，没有说话。
“你，你走有能耐就别回来了！”
“放心！你儿子如果南下深圳，不混出人样绝不回来。”
未想到儿子离家出走，三年都没有回家了。父亲望子成龙的心情，人人都可以理解。有些事情不能一概而论，教育子女要注意方式方法。看见人家过年都团团圆圆，夫妻俩人过年总觉得空唠唠。两口子为儿子的事，也没少吵嘴。然而，前两天儿子打电话回来，说他带个女朋友回家来过年。这可把夫妻俩人高兴坏了，见村里人就说儿子带女朋友回来了。两口子上街提前买了些菜，准备给儿子和女朋友接风洗尘。母亲说儿子和女朋友回来了，嘱咐父亲千万不要再使性子。
她们老早就守在了村口，等待着儿子和女朋友的回家。可是天公不做美，这场雪越下越大。风呼呼的刮，雪不停地下，风吹在脸上，雪飘在身上。虽然两口子感到一些寒冷，但想到儿子和女朋友回家心里热乎。忽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缓缓过来了，停在了张二贾夫妻俩人的面前。车门哗啦一声拉了开来，张小真先跳下来了。扶下一位漂亮的姑娘，看见姑娘似眉清目秀。两口子站在一旁，心里都十分的高兴。想一想！儿子虽然没有考上大学，但能给家里领来漂亮的儿媳妇。我们不用多说了，在村里人跟前也真长脸。
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让张二贾真是大失所望。两口子像打掉牙吞进肚子，他们有苦果也说不出了。只见儿子在车里拿出一副拐杖，递给了这位漂亮的姑娘。姑娘接过拐杖瞅一眼张二贾，姑娘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在儿子的搀扶下，一步步朝村里走去了。张二贾提着儿子的行礼走在后面，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子。村里人看见儿子和女朋友回家了，瞧见有人低声思语和笑笑。那说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内心五味杂陈似难以言表。盼天盼地真出乎人意料，他一万个没有想到的结果，儿子领回来一个瘸腿的儿媳妇。
夜晚已经很深了，两口子想到儿子的事。站着不是坐着也不行，心里难受的七上八下。看见儿子推门走进卧室，落泪和双膝跪在地上。这，你啊！儿子的情绪有些激动，知道辜负父母的期望丢人了。说：“爸妈，对不起！我喜欢小雪的姑娘，我们相爱这就已经够了。虽然她是个残疾的女孩，但是我们真心相爱就不在乎了。”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和小雪的结婚。
“你说什么胡话？不行！”
“我们是真心的相爱，没有说半句假话。”
“胡闹！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丢人还嫌不够吗？”
“虽然小雪是个残疾的女孩，但是她对我好比什么都重要。”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好不好我不管，总之我和你妈妈都不同意。”
“爸妈！未给你找个如意的儿媳，儿子不孝。我说过了话是一个吐沫一个钉，非小雪不娶。”
张二贾心想就你一根独苗，凭我们的家庭条件。应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村里村外的姑娘由你挑。你不缺胳膊不瘸腿和长的还行，为什么偏要娶一个腿有问题的姑娘。年轻人头脑想的简单，爱情不能当饭吃呦！想一想这次不能随你了，张二贾对儿子的婚事挑明了不同意。妈妈看见父子俩人坚决的态度，站在一边想缓和一下气氛。轻轻的拍一下儿子肩膀，扶起儿子插了一句话。孩子，你爸话说的在理。你，你让小雪走吧！结婚是人生一辈子大事，过日子不是小孩过家家。
父亲说：“不行！我们家就给她点钱作补偿，但你不能和她结婚。”
儿子低头无语，一把鼻涕一把泪。
父亲说：“儿子，我和你妈妈都是过来人。你心里难受，我们心里也不好受。一辈子大事，不能一时冲动。”
“爸妈！我和小雪在一起相处，有三年的感情基础了。她除了腿有点残疾的问题，其它什么地方都好。我这辈子非她不娶。”儿子的声音很高。
“你，你……”
张二贾气得浑身都颤抖，冷冷的一笑。他大声说道：“你非要娶她也行，那你就从家里滚出去。咱们多年父子的关系，这辈子就到这里结束了。”“你说的话，结束就结束！”儿子气盛的摔门而去，回到自己的卧室找小雪。张二贾被儿子气得一夜未眠，直到天亮时才睡着了。没想到他睡的正香时候，老婆跑进卧室来了。喊道：“老头子起来！睡什么觉？不好了！儿子和小雪连夜走了。”张二贾在床上一惊醒起，揉一揉眼晴你说什么话？醒来气得大吼一声，顿时差点昏过去了。
张小真真是年轻气盛的人，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为了娶残疾的女孩，儿子被赶出家门。十年里没和父母联系过，张二贾想起老泪纵横后悔了。这么大的家业没有人来守，这辈子岂不是白忙乎。时间一晃十年过去了，张二贾眼看年近六十岁，认为儿子这辈子在外面，可能是不会再回来了。摸一摸自己的胡须，他只好也想开了。每到自家果树园地的农闲，他带着老伴到全国各地的旅游。
这一天，张二贾和老伴一路走一路逛街，她们来到市区一个公园旁边。忽然，对地摊上卖儿童玩具有兴趣了，一边的看一边的说话。“老伴啊！儿子如果不离家出走，他的孩子这些玩具都可以玩了。”
张二贾的话音刚刚落下，有个小男孩抱住了双腿。高兴的抬头笑了笑，还大声的喊了一声爷爷。啊！张二贾没反应过来惊呆了，他以为是别人家的孩子认错人了。看见活泼可爱的小家伙，小朋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爸，小孩子是你孙子没认错呦！张二贾听到说话抬起头一瞧，站在他眼前的正是他的儿子。仔细的看了看张小真的模样，三十多岁的儿子成熟不少了。看着满头白发堆起皱纹的父亲，儿子激动的眼睛里全是泪花。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每天我们都在等着你回家。为了小雪行动有些方便，我把家里的台阶全弄成了平地。走过不少城市商铺和店面，花了好千块给她买了个电动轮椅。看见儿子和儿媳摸了摸孙子的头，一边的落泪一边哽咽的说话。对不起！爸爸和妈妈的养育之恩，儿子真的错了。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小雪摊位边上站起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的漂亮女人，她含着激动的眼泪。说道：“爸！妈，小真每天也都想你们，时常晚做梦都在喊爸妈。想到你们和村里人对我的态度，只不过他不好意思回家。”
一转眼就十年了，一家人终于见了面。张二贾看了看儿子和小雪一眼，只字未提和没有说话。蹲下身来猛的抱起了小男孩，一边的走一边说话。“我可爱宝贝的孙子，爷爷去超市买糖带你回家了。”
大家说，这次张小真能跟他爸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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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8 12: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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