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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藏地主的管家 第二十三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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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8 21:20: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下乡青年 于 2022-9-18 22:03 编辑

第二十三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四来信不让御医北上――老爷执意北上—-在奉天会见肛门颜正――肛门颜正说了秘方的事――大骂老四――肛门颜正得到一个中药方
    父亲大人台鉴:
        惊悉,上边欲召父进宫侍驾,儿以为父当三思而后行。
        昔日,上边乃大清至尊,侍之,当以荣;而今,彼为倭人所挟之傀儡,侍之,当以辱。进宫,倭人之意乎?      上边之意乎?而况,当今之举,为华夏所不齿。又何劳父亲以古稀之年,奔波沧桑,近于为虎作伥,焉知后事若      何?
        父亲年逾古稀,儿孙满堂,陈府二百年之荣耀如日中天,不劳父亲再行辛苦。
        儿以为,父亲当稳居乡间,远离世事,颐养身精,以求延年,乃陈门之洪福也。
        父之教诲:识时务者为俊杰,儿牢记于心,望父再思!
    大安
                                                     不肖子永利敬上
                                                  一九三二年四月九日
   “老四竟能从识时务者的角度观察世态了,有长进呀,不愧是我陈门之后。”御医放下了老大递过来的信,摘下了老花镜,放到桌子上。挪动手,又拿起了玉制鼻烟壶,“可是,他怎么就没看到,自我还乡这二十年里,同倭国人办理了多少交涉,我们陈家损失了多少银两,才得以保全陈家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我们陈家没有当兵的,也没有做警察的,没有枪杆子,……没有自己的枪杆子,能守得住这份基业到今天,实属不易!那些浑蛋的倭国佬,贪心不足!如果不再想一个有效的办法,陈家二百多年的基业,不会用多久,就会毁在倭国佬的手里了。
       昨天接到县政府的来函,说“满洲国”新当选的执政有令,不日将接老御医进宫侍驾。原因有二,一者,昔日御医侍俸两朝皇帝有功,执政念及旧情;二者,不废陈家精湛之医术,以弘扬华夏之医风,还望老御医千万别推托。
   御医接到县里的来信,思量再三,喜不自胜,到了宫里,有“宫”的大帽子遮着阴,陈家的财产将得以保全,不至于被那些矮小的倭国佬零星地敲诈去。他已经决计带着三夫人进宫,明着是给新当选的执政看病,实则是借着执政的大帽子,来保护陈家那计不清的财产。对四儿子陈永利的来信,不加理会。  
   啊――欠――!当他的脸,因吸了鼻烟恢复正常以后,接着他刚才的话说:
     “上边差人,让我进宫侍驾,在我看来,实属一举两得之事。”“上边”是前清的遗老们对清朝退位皇帝溥仪的尊称。“一者,可以再扬我陈家医术名声;这二呢,是最重要的,上边如今仰仗的是倭人的势力,和他来往的都是关东军的最上层人物,我呢,在上边的身旁,那些倭国人再想打我们陈家的主意,就得掂量掂量。尤其是地方上那些小喽啰们,想必对陈家要另眼看待的,绝不敢像以前那样敲我们的竹杠。”他把鼻烟壶举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就像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件艺术品一样。“……想不到我一个前朝的御医,亦逾古稀,尚有出头之日!如今,老夫的身子骨硬朗着呢,到了上边的身旁,不用费一点银两就能保住我陈家二百多年基业,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上边身旁那些遗老们,他们还是需要我们陈家那些祖传的养身秘方呀。”御医一只手擎着玉制的鼻烟壶,一只手从脖子后面拽起起他自生下来就留到今天的大辫子,在欣赏,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孩儿以为,爹应该慎重地考虑四弟的意见。溥仪已经不是当年在紫禁城里的溥仪了,他今天依靠倭国人的势力,当上了满洲的执政。我们搞不懂,溥仪安的是什么心;倭国人又安的是什么心。报纸上、电台里和乡间的民众,都把溥仪骂得狗血喷头,说他投靠倭国人,出卖祖宗。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在这个节骨眼上,爹是要慎重考虑的呀!”大当家的辫子早就没了影,这是时代所趋,不是哪一个人能抗衡到底的。御医也阻挡不了剪辫子的风头,也只能保住自己的那一条了。
     “上边想干什么,那是他的事,我是一个医生。医生,医人不医国。在上边身旁,关东军那些小崽子们,还敢对我们陈家动野吗?!”御医老爷欣赏的情趣由鼻烟壶转移到手里的大辫子上。
     “那不免要同倭国人打交道,这个时候沾倭国人的边儿,怕的是日后就搞不清楚了。我想,这也是四弟信里的意思。”大当家有顾虑,又不能把话挑得明了
     “我只为上边的身体负责,对其它的事情概不过问,与关东军也不产生瓜葛,这也算做是明哲保身了。”御医以多年周旋于王公贵族之间的经验而固执己见。
     “爹年过古稀,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何苦要奔波世事,参与是非,劳精费神。爹在家,孩儿也有了主心骨,有事也好和爹商量,以求完全呀。”大当家着实不想让他爹离开家。
     “识时务者为俊杰,”御医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天下人攀附王者,趋之若鹜。如今王命已到,岂有不奉召之理?为了弘扬陈府的传世医术,保护陈府二百多年的基业,老夫当仁不让!”他一把将辫子甩到身后,那架势几近于视死如归。
   大当家心想:父亲的思想工作看来是做不通,第二次到溥仪的身边是不可阻挡的事了,但,还是抱有一线希望,说:
     “孩儿以为,爹要慎重考虑。四弟的来信很有一些深层次的意思,‘焉知后事如何’这话寓意深长,爹应该三思而后行。”
     “你们都是鼠目寸光,在最高统治者的身边,焉有亏吃吗?能保得住陈家的基业,老夫在所不惜!”这句话说得大当家的唯唯诺诺,他沉思了片刻。他的话还没有离开原来的意思:
     “爹如果执意要去的话,也要选一个合适的时机,不能轻举妄动。”他本来是想以此来拖延一下老爷子北上的意念,选一个适当的时机,就是往后拖一拖,或者有把这事情给拖黄了的可能。
     “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御医眼睛盯在手里的鼻烟壶上,“只要是县里送我北上的人来了,就是最好的时机。”御医把鼻烟壶握在手心里,斩钉截铁地说。
       大当家一看,话已经说到死胡同里了,老御医看来是铁了心要北上侍奉溥仪。就说:
     “孩儿以为爹还是去不得宫里……。”大当家欲言又止。
     “怎么去不得?”御医一愣,不解地问,眼睛离开了手里的鼻烟壶,看着他的大儿子。
     “如今,溥仪和他身边的人,已经剪掉了辫子许多年,爹这条大辫子跟随爹爹已经有七十多年了,爹要保留先人的风格,值得赞赏,这也是爹的骨气。如今是民国――按倭国人所说――我们这里应该说‘满洲,怎么能拖着大辫子在人前走来走去,那岂不大煞风景,让人贻笑大方”老大以为这是一张最有力的牌,那辫子是老卸医的命根子。他要想保住命根子,就不能奉那个所谓的“诏”了。
       御医又把辫子从后脑勺捋到了胸前,擎在手里,放在面前,瞪着眼睛,看着辫子,说:
     “你是说,他们已经剪掉辫子,而且已经剪了好多年了吗?”
     “当然了,你没看见报纸吗?溥仪在十年前就剪了辫子。
       老御医似乎想起来了,这几年,他所看到的报纸上,他曾经所侍奉过的主子,与他同殿为僚的遗老们,一个个都剪掉了辫子,成了光腚的母鸡,简直是不成体统!只有他一个人,蜗居乡间,留着个没人看的辫子,摆出前清遗老的派头,横来横去,还多少有一点威严。如今,自己也觉得多少有点儿不合时宜了。既然要进宫见“驾”,且上边已经剪了辫子许多年,那我还留着辫子干什么呢!御医的思想转变得极快,原因就是溥仪那象征着几百年皇家贵族的猪尾巴都已经剪掉了,一个侍驾的医生,还留着辫子有意义吗!
     “老大说得倒也是,”他的声音多少还有些惋惜的成分。“如今毕竟不是大清,上边都剪掉辫子,我们这些奴才还留着有什么用?唉,剪就剪了吧!”他把那条大辫子拎在前胸,用手掂量着,就像掂量着他头的一块肉。“告诉府上其它的人,有辫子就剪了吧,上边都剪了,我们也别留着了。”
     “爹,府上只有您一个人有辫子了。”
     “啊,啊……,”老御医还在用手拈量着他那块心头的肉。
       于是,御医老爷剪掉了辫子,和他旧时的同僚、封建的遗老们一样,成了光腚的母鸡。
   第二天一大早,当地政府派来三辆――据说两辆是征用的――汽车,停在陈府大门口的台阶石狮子眼前。一辆是小卧车,那是给老御医和三夫人乘坐的;另一辆是大货车,是给御医老爷运送细软的;第三辆是重吉普――这是唯一的不是征用的车,一车荷枪实弹的黑皮警察,那是用来保护御医路上安全的。
       陈府上下一片繁忙,一面打发老爷和三夫人上车;一面打发来人红包。这是陈府又一次光宗耀祖的事情,门外的不远处聚集了一些乡民在观看。
       进宫的路线已经内定,就是先奔奉天,休整一两天,再乘火车到新京(一一长春当时的名称)。之所以不直接乘火车到新京,是因为奉天政府要表示一点孝心。
       年轻的管家在扶着老御医上车时,小声地说:
     “老爷,到了奉天,四当家免不了要劝阻老爷回心转意的。”管家的话极尽委婉之能事,他本来是想对老御医说:“不能去呀!”但是,以他一个管家的身分,又怎么能参与主人家这类大事呢?只能采取这样迂回的办法,表明自己的心迹。
       老御医略微停顿了一下,在脑海里飞快地转过了两个想法:一、到了奉天,老四很有可能要劝阻我回来的,这一点,管家没有看错;二、管家也太精明了,要劝阻我,还绕个弯子。嘴上却说:
     “管家,你在陈家出的力不少,老夫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老夫离乡,还望管家精心家事,帮着大当家长几个心眼呀!
     “请老爷放心,承蒙陈府厚爱,一定尽力,一定尽力!”说着,就拉开车门,细心地扶着老御医上了汽车,娇小玲珑、雍雍华贵的三夫人,也随之上了车。
       三月的奉天,寒冷而严酷,到处堆着积雪。老御医到了奉天,安排在一个豪华的旅馆里,没有任何闲杂人出入,老御医在这里享受了当时最高规格的待遇。
       他住的是二楼的一个套间,里间是卧室,外间是客厅。一进门,有两个巨大的瓷花瓶分别放在门的两旁。红色的羊毛地毯,尊严而华贵;巨大的棕色牛皮沙发,占去了很大的空间;沙发的边上,有一个精美的挂衣服的架子;沙发前那精制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些精制的银器皿,里面放置了不同品种精制的干果和一套做工考究的茶具;墙上免不了挂有精美而文雅的字画,来增加书香气;沙发边上是一张柞木制作的黑亮的书桌,书桌上有文房四宝;在沙发对面的窗台上,放着一盆迎着外面散射的光,似乎即将开放的海棠花,绿色的叶子,略见粉色的蓓蕾,一簇一簇地还没有开放,一片一片的叶子托着那些浅粉色的蓓蕾,在努力地坚持着花蕾状,而不开放。
       三夫人藏在卧室里,并不出来见客。
       就在这个高雅的客厅里,老御医会见了许多的贵客。不是奉天的高官,就是已经被安排在执政身边还没有到任的人,他们要和御医一同北上;或者没有安排位子的前清遗老们。那些遗老甚至要御医向执政求情,给安排一个职位,先在御医这里挂个号,好给新任执政的吹吹风;再就是有心要巴结政要,想通过政要身边的人打通关节的各色投机家们;还有一些过去和陈府做过医药生意的商人,他们的鼻子贼灵,在御医的身上总能刮到油水。总之,他会见了许多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各色人等。
       御医有一个戒律就是,倭国人一个也不见。
       忽然,县里派来的随从来报:
     “四公子求见!”
     “不见!”御医说得很干脆,他握住了手里的鼻烟壶。
       隔了一会儿,随从又报:
     “一个日本药材商,听说老先生是著名的中医,他崇拜中医,也就是崇拜老先生。并深知先生精于养生之道,所以,要拜访您。”
       卸医被抬得高高的,他喜不自胜,甚至于对前来拜访者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这样的倭国人,是可以见见的。
       于是,一个个子矮矮的、眼睛眯眯的、鼻子塌塌的、下巴尖尖的、浑身瘦瘦的不到四十岁的倭国人进来了。他先是站定,再行弯腰礼。他的腰弯得快有九十度了,说:
     “前辈,您好!我是肛门颜正”流利的中国话,双手恭敬地递上来一张名片,目光轻轻地瞄着坐在沙发上的御医,那态度之谦恭,就好像面前坐着的是他们的天照大神。
       御医这才反应过来,他进屋没带翻译,原来倭人有一口道地的中国话。他对来人的自称很是纳闷儿:怎么,一见面就报出自己肛门有炎症?倭国的鬼民族是这种德性?他那久经官场磨炼的老于世故的素养,让他对倭人这个奇怪的自述充耳不闻。并注意到来人的手。他把名片捻在手里,上面写的是:药材商,肛门颜正。
       御医抬起头扫了面前的人那尖尖的下巴一眼,原来他的名字叫肛门颜正,说:
     “啊,肛门君,老夫有礼了。”说着把鼻烟壶握在手心里,把名片放在茶几上,他断定来人姓肛门。
       微微欠了欠埋在沙发里的老年身躯。他盯住肛门的手说:“请坐。药材商的手,倒是适合拿手术刀呀。”
     “多谢前辈!”肛门依然弯着腰,慢慢地转动着瘦瘦的身躯,把尖尖的屁股挨上了沙发。他并没就老御医对手的评价发表意见。
       老御医发现,来人鼻子塌陷,几乎没有隆起,所以是个小小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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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2-7-29 16:42:4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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