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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闻鸡起舞 于 2024-11-14 10:40 编辑
区别于以往的生活
从本质上讲,你的生活很大程度上是按照惯性而行走着的,不是你想象中的全受到你的支配的。尤其是你身设在特殊时期,比如几年前的疫情,就几乎让你丧失了自我判断和行为的自由权。
小时候的懵懂时期,每天能吃到好吃的,还能玩耍的尽兴那便是每天盼着过去的动力。跟着父母的单位,认识公房里的小伙伴儿,直到固定住在妈妈的缝纫社职工小平房,一间卧室,一间是储藏室兼厨房,放车子的地方。也很少邀请同学来家中做客,毕竟房间小玩不起来的。就记得有一回,班里同学们集体到我们的大院子里来,玩什么?院子里栽了很多的白杨树,同学们在林子里玩捉人的游戏,还有的利用两棵相邻的小树玩双杠转体动作,一时让我特别的兴奋。可我是做不到的,胳膊没劲儿,翻不过去的。
父亲的铁路上的师傅们倒也喜欢在林子边支个方桌喝茶聊天,喝没喝酒我都忘了。偶尔他们也说笑打闹的,可都是笑呵呵的。
班上的同学很少能成为我的朋友,因为本人学习好。我和对马路的商业局里的小红哥以及压面店里的同学申文革算是课外时光的朋友。记得小红哥夏天爱灌白糖在黄瓜里,再在铁桶水里一冰镇,就像他说的,可爽了,因为他一次也没分我一点吃。可是的,也不好分呐,一掰就糖水流出去了。我也没找母亲申请过,因为我知道白糖是不好买到的,家里的白糖都给县城的爷爷奶奶了。爷爷吃炒面糊糊,奶奶需要放点白糖的。和文革另外约两个男同学去大沟里的水塘用罐头瓶钓鱼,那就算是冒险加刺激了。
上了中学,几乎就成了书呆子,加上偷看古典名著上了瘾加上青春期的小烦恼,主要还不敢与同龄人说,也没有大人给我开释。很快地就学习上尤其是数学和几何就不灵光,再上英语单词越来越长,学业成了负担,抄别人家的作业都成了家常便饭。像高考有点出息,很难很难啊。高考的数学纯粹靠蒙得了39分还是49分,文科五门功课能考400来分,已经是平均82分了,已经不错了。可那时候的高考录取率太低,一个班能考两三个就很令学校高兴了。
而后就继续补习了一年,这两年可是吃不香睡不宁,夏天打盹都梦见高考考砸了,有一门误了点儿,人家就不让进考场。第二次第一门语文考试,脑子里嗡嗡的,差不多有个三两分钟才慢慢散去。
带着差最低录取分数线五十分的成绩,最终去了电大班。同班生都是高考战役的失败者,可都憋着一口气,谁也不戳伤谁,都挺有自尊心的。三年的电大也没用心和谁交到铁哥们的地步,好在班里的多是爹妈都在实权部门的公子哥或千金,就要一张大专文聘,工作都很快的予以安排了。虽说是师资类的,真的去教书的也没几个。
咱也没别的靠山,就去文教局报了到,安排先去了某乡镇的中心小学,毕竟你是中途进的学校,进中学也得到招聘时间段再说。
城镇里的孩子就去了班上农村的同学待大的乡镇学校,前提是你最少要待够半年。好在农村人毕竟厚道,会在生活上和精神方面给予照顾和关心。能让我很快的投入到教学之中,尤其是看到农村孩子的眼睛中透露着清澈和求知欲的火苗,咱绝不能误人子弟啊。
是孩子们让我很快就不再觉得条件的艰难,何况我对生活的要求本身也不是多么的讲究。我还表达出了善意地关切,尽可能给予群众和困难学生一些该有的照顾。比如瞅见水沟边闪见一位老妇人没有洗衣粉,就纯粹用木槌砸在脏衣服上,靠着冲击力将衣服锤干净,于是我把我的本就没多少的洗衣粉托一名同学给老婆子送去。谁知人家用了点,又让另一位学生把几乎就是空洗衣粉袋子给送回来了。
老师之间也不太有多少娱乐的时间和心情。家在周边的早早就回去了,剩下的才留在学校,到了周末才能回。一般情况就是吃罢下午饭,几个 相赶着走到旷野里散步散心。听说也有聚一块弄些酒菜喝酒划拳的,可我基本不去那种场合。也曾学着跟长辈老师学着打扑克牌,但也没有瘾,主要受不了他们的烟味。
三年半之后,带好学生们的不舍和对自己未来的向往回到了县城,来到了陌生有觉得倍感亲切的一个单位——文化馆报到。从此开始了30年的入职征程,从小伙子单位新人转眼之间成了单位最为年长的老员工,可距离退休还有七、八年。因为根据延迟退休的政策,到了60岁还得再干一年零九个月才算彻底退休。
三十年谁来佐证呢,女儿呗。女儿今年29岁了,我当年调回到县城后的下半年十月份结的婚。和夫人的感情不温不火,但咱也升格到了相当的高度,绝不会在男女问题上搞得身心疲惫毫无意思。
女儿得了父母的遗传基因优势,文理科均可以。18岁考上了西安外国语大学,主修韩语,四年后毕业就找到了一家旅游涉外公司,两年后受疫情的全球影响转投三星电子企业。如今在西安有了安居之地,不用再租房住了。
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这半生行走,就如很多农家子弟同学说我的,一生相对顺利,没饱尝生活中的艰辛和面临各种考验。反思以后也觉得自己比较的幸运,在人生的转折处都没太受到过多的磨砺,应该是感谢上天的垂爱吧。
98年支援冬农工作去了县城最西边的边陲小村子,认识了一位奇人。他身体不好,脊椎变形罗锅着拄拐而行,时年刚过42岁,担任小学校长。没成想好胜心极强,为了让家人放心,没少动脑筋做生意试图让家里的日子变得好起来。苦练毛笔字、修复瓦当、制作盆景假山、打磨根雕。还搞过罐头厂,开过饭店,为医科大学招过生。如今也是两院庄基,盖的房子一次比一次漂亮。他和我接触后,就给了这样的一个评价:你是一个单纯的好人,再就一无是处了。
反思一下也确实如此。一生太顺了,无从给朋友,给社会带来任何的帮助。文章也写了不少,写了多年,但精彩地章节鲜有拿得出手的。文章既然不能感动别人,或者别人不能从你的文字中收获出他感兴趣的东西,那你写出来不是浪费别人的时间吗?
深入生活是作家的基本功课。为此我也在找契机,就在无意识间让一位老农民替我开了门---开了进驻人物心灵的大门。
他叫李安,刚认识的时候也快70岁了,认识到现在也有七八年了。我们成了几乎无话不谈的忘年交,因为他不守旧,在同龄人当中算是个赶时髦又有头脑的老人家。年轻时候能干不服输,饭量也大。
他过了50岁之后,所在的村子菜地被公家征收了。他萌生了补鞋换拉链的营生,一干就是一二十年,还真撑持了家中用度。待到后来钱挣不多了,又迷上了唱迷户戏。因为要申请注册成立本村的老年戏曲活动中心来找我咨询和请我帮他写上报材料,张高文算是介绍人,后来老张说让我的生活变得有些混乱,自己有些觉得对不起我。
我并不这样认为。四年前,母亲被妹妹接到东北养老带调理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了。空旷的院子毫无生气,弟弟丢下的小狗也是恓惶终日,需要有人气来打破沉闷的气氛。
李叔首先帮我先把戳在地下的三个大树桩给清理了。然后我也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将花坛往里修了,方便乐队师傅能坐住。而后就是延揽了他结交的戏友和乐队师傅纷纷走进家中,认识了曲城的苦命的关师;台峪口弹三弦的宁师;西王“二王”;南营的宋团长是因为到单位来交材料接触到的;王老师也介绍了台头的唱戏带头人;土洛坊的杨团长也很有魄力,搞得文艺团队热闹不已。
后来由于李明老师的推荐,认识了青山村很有才情而又能够洞察世态人心的学过风水学的江湖人物曹老。在我们三人的筹备下想把文化界的朋友聚拢起来,既能弘扬又要有序健康发展,不过分依赖政府的支持,很快的队伍就壮大到了四五十人之众。
而后的发展出现了裉结,李明过于暴露商人的嘴脸被众人选了下去,重新选了个担当条件更具备的老庾来领头。可老庾呢受制于家里不顺 ,加上曹老又满处跑的雇事,很长时间不能坐下来筹划今后的工作流程。问题是花费上谁承担的问题,会费还交不交?新进的会员看你们没有成气候,都不愿主动掏钱的。
但凡要搞一次活动,就需要开支。如能在展览中见效益,组织也就有些提成收入,水就活泛起来了。问题是如今文化市场特别的难搞,别说你自认为书法挥洒自如,应该能得到市场认可,就便是名家的字画,都别想买个好价钱。至于文化的衍生品装饰画,民俗的东西要被市场作为礼品走进百姓生活,那就更是艰难了。
组织地方戏曲团队演出,那是给各位艺术家的作品展销拉观众的。但要知道听戏的多是老年同志,可没有闲钱买你的作品,而有财力的人士多不会到街边来听你几句唱腔,没时间的。
但作为国家级非遗保护项目之老腔、华阴迷胡以及其他如时腔、拉花戏、秦腔皮影戏都存在有继承不发展的状态,文化部门缺少专项经费聘请专家和老艺人来创排和时代衔接紧密的剧本达到推陈出新,焕发新机的新局面。而这样的半瘫痪状态已经持续太久了,熬不过明天的老艺人纷纷作古,尚健在的寄身在商演团队里消耗自己,而就像拉花戏这样的小剧种已经几乎没几个人还在唱了,有一位健在的郭忠智老先生已经八十五岁了。真是有心无力了啊。
华阴迷胡如今由市迷胡剧团承担着传承的责任单位,另外有以退休团长牵头的东路迷胡研究中心。再就是底蕴尚存被群众俗称为戏窝子的几个大村子,比如赵平村、南营村、新建堡、桃下镇、华山城子、五方的董城村。城区和社区因为爱好的人撺掇下纷纷也成立了班社十几个,经常活动的也有六七个之多。和建国初期不能相比,那时有点规模的都有四十多个班社队伍哩。
因此,我们这个戏曲队伍要跟其他班社的出发点是要有所区别的。大多的戏班子纯属于消磨时光,给爱唱戏的一个场所,这当然很好。但也有相当的班子是为了有些经济效益的,尤其是乐队的师傅,把手艺不能变成钱,那就不是个事情。而纯粹处于对迷胡戏的传承保持警惕性以及扩大影响力的理念应该是我想做的事。为此,这些年来交识不少老艺人们,和他们可说成了忘年交。一年最少在我的影响下开展戏曲伴唱戏友交流不下十次,最远到过华县的彭村。作为文化馆的干部,也有很多次接触到民间收藏的老剧本和新戏、自编戏的机会,一般我都会提供打印的服务,也保存了不少资料。平素的演唱,我尽可能的为每一位演出人员拍下来,发在群里供他们回看找出自身的缺点和不足之处。将唱的好的,分享到抖音和快手中,尤其是抖音的影响面很大,好的视频的浏览量都超过了一万多人,一般的也在千人之上。和他们熟悉后,才懂得迷胡戏之所以能打动群众,是因为这种演唱旋律和唱词都是群众能听得懂学得会的又给人以教育意义的好文艺。唱戏的人调理了呼吸,活动了大脑,掌握了乐理,净化了身心,一些小毛病慢性病都得到了控制和有效的改善。当然,唱歌本身就是最好的健身方式,要打开口腔,气运丹田,和气功是没啥区别的。
时代是要往前走,但作为一项传承了几百年的优秀剧种,滋养着上好几代关中地区的黎民百姓,成了他们困厄中不彷徨的精神支柱的迷胡戏希望能够在未来仍有它的立足之地。
时腔是很好听,但尖嗓子却很难学。迟早是会被淘汰的!拉花戏其实也是叫花子唱戏——招揽人的小把戏,调式夸张,情节低俗,也是必将被时代淘汰的剧种。老腔也不保险,毕竟血性的战争靠着几个皮影影子对打一轮又一轮早就刺激不了当代年轻人了。而慢板的话沧桑也是完成了历史的回音调后,势必要被新时代的号角所取代的。
在2019年的下半年,我开始了灵魂出窍式的文学创作,用了大概半年多的时间写出了科幻小说《3035--唐少和他的盟友们》第一部。描绘出未来一千年间所发生的大变化,反衬出对当下人的慢性自杀式的生活和业态的批判和警示精神。
2018年我有幸加入了《当代作家网》,蒙孙老师的厚爱很快被赋予重任,担任了长篇小说板块的高级编辑和散文板块的辅导老师。这些年来除了写些杂文和诗歌,也大概撰写了老艺人群体的个人传记二十余篇。且将我馆诗歌圣手孟岩的日课诗词用另一个号加以共享世人,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肯定和推荐欣赏。这也是我最为快意的人生亮点了。我还会坚持下去,多少要关注一下《当代作家网》的动态,给新晋作者以关注和鼓励!
已过知天命的岁数,早就没有所谓的遗憾。跟大多数人相比,我活的更纯粹些,也不自以为是自找麻烦,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业余生活,支配好自己的兴趣还好,和散居于角落的老人们闲聊打趣,这方面我也是很擅长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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