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持二老的日子（随笔6） 作者：鑫姐

抱朴含真

——（104.5）
        九点老娘才吃完饭，十点的时候早上的事情大体完毕，我才洗了脸拉着老娘出门楼道里走路。把手机音乐声放到很大（又担心吵到其他两个邻居），然后插进老娘穿着的棉背心帽子一侧（离耳朵最近），一边两手搀扶着老娘的一只胳膊肘，老娘另一手拄着拐杖，听着熟悉的老歌，娘儿俩开始慢悠悠转圈挪步。去年冬季还是一只手我轻轻地拉着，老娘一只手甩着走，或者拄着拐为了个更稳当，她也可以一个人推着车车在楼道里转圈圈，多亏我们楼道挺宽足有三米多。今年呢，老娘一手小心翼翼地打着拐，另一只胳膊被我用力地架着，感觉一点儿也不稳当，好像不留意就要歪倒，而且全身一半的重量几乎在我支撑，一个人推车车也没有方向感了，从右一直斜到左，我得一直在边上押着。就这样我们娘儿俩在喜欢的歌声里走了整四十分钟，很慢，其实走不了多少圈，老娘说累了就停，老娘累了，这样走，我也累了
        出汗了，喝点水，再给老娘吃个猕猴桃，一小块苹果，跟着老爹看会儿电视的时间我赶紧和面，昨天米饭，今天想擀点面条，自己擀的面条好吃。清楚地记得老娘在跟着我的这几个冬季里在各方面的变化，仅仅在擀面方面：2019年，老娘基本上可以自己和面、揉面、擀面；2020年，我来和面、揉面，老娘可以完全擀好面；2021年，我和好面，揉好面，擀开来一点儿，这才让老娘身子靠着桌子上手，尚且可以擀面，但也只能是偶尔干干；今年2022年，老娘扶着桌子都站不住，啥都不能干了，摘菜都颠三倒四的，擀面就更别说了。老娘的老年痴呆越来越严重，身体更是一年不如一年，每年的衰退很明显，最大的就是记忆、反应和体力的快速下降。唯一不变的是老娘和蔼可亲的笑容，不论说啥答对答错都是笑口常开，笑声依旧。
        话说看着电视老娘就来瞌睡了，服侍着床上躺下，我开始摘洗配菜，擀好面，炒好两盘拌面菜，坐锅烧上水，再去看老娘，也醒来了。我问你会擀面不？老娘说我会么。又问：你擀面不？老娘倒是干脆滴地回答：我不擀！哈哈哈，这一时脑子清楚的反应可以啊！
         我发现老娘到现在老了病了的时候才开始有了拒绝和反对，不是她不会，是不愿意。想想老娘一辈子都是顾顺着他人，只委屈了自己，真不知道辛劳一生的老娘受了多少的不容易，想想都心疼。

yuemans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