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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七日之第一天,6月2日
文/月满山
一觉醒来,快5点了。
顾不得眼发涨、头发昏,也顾不了心发慌,急急忙忙起床洗漱,到厨房时,妻已收拾好早点。
儿子掂了一下我和他妈的行李箱,说:“哇!好沉。”
我苦笑,没有说话。这次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来,多带些衣服 ,总不会错的。
提着行李箱下六楼,很吃力。想想S海十年来,离开时还真没有带过这么重的行李,一种莫名的酸楚在楼梯间迷漫开来。
一路上,为了不影响儿子开车,我和妻很少说话。上了立交下立交,重重复复多少次已记不清。魔都真是魔幻,连道路都是百折千回,扑朔迷离。
好在车不多,大约30分后 ,远远望见“HQ机场”几个字,原来火车站和机场是挨着的。
因无处停车,儿子把我和他妈送到火车站后,便开车回去了。
我和妻子争论着是先取票还是先进站?最后决定还是先进站。因为进站的人太多了,足足五六十米长。
查健康码、过安检、找到等候区、上侧所……一系列操作结束,儿子打来电话,他妈回话说:已顺利进站等等。
候车室已没有座位,许多人把行李放在地上当座位,我和妻子如法炮制,虽然不像椅子可以靠着打盹,但如此浩瀚的空间,能有一片立脚之地,就知足吧。
看到许多人穿着防护服,口覃是N95的,我和妻子便在自己的口罩上再加上一层,热是肯定的,但有什么比安全更重要呢?
我取了纸质车票,买瓶饮料,看看时间,离开车还有两个小时。于是便拿出手机,处理新一天的信息。
也许是始发站?也许是客流量太大?竟然提前一个小时上车了。找到座位,坐好,长长地出一口气,是悲还是喜?实在难以描述。
平定一下心绪,我给家乡村委会发去报备,我回来了。
火车一路飞驰,看着窗外的植被由香樟树变成杨树,我知道,家乡近了。
到B埠时,家乡派出所打来电话,询问我的个人信息并告诉我,到站后可能要隔离,要求我配合。
时睡时醒,火车穿过涵洞时引起的巨大轰鸣,直击耳鼓。妻子说:耳朵疼。
下午4时许,从H山北下车。出站口已挤着一堆人,我过去一问,把门的说:“拿身份证,隔离!”
气温很高,一行13人等了半个小时,接我们的救护车来了,却坐不下。带队的大白说:分两批运走。
上车时,头重重地在车门上撞了一下,我顾不得疼,把行李箱搬上车,好在妻麻利,已先上车了,不要我帮忙。
继续等,车内空间狭小,又闷又热,开车师傅节约舍不得开空调,十数分钟后,我忍不住喊:快走!
救护车驶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到了H山脚下的一个宾馆,进了院门,院子用绳子围了一圈,算是警戒线。有人走过来说:“不许越过绳子!”
同车中有位男的,去旁边把一支烟抽完,开始不停地转圈,我扫了一眼宾馆的外貌,奇怪的是:当我写这段文字的时候,竟然记不宾馆的名字了。
终于等到一位女大白,对着身份证一一进行核实登记,扫码进宾馆微信群。另一个女的拿着二维码,让我们交钱。总共7天,每人1225元。
每人领到一张门卡,一支温度剂。
之前,我问带队的大白,能不能我们夫妻住一间,得到的回答是:“不行!”
想想也是,如果我省了1225元,有人不是就少赚1225。这怎么能行呢?
踏上一溜窄小的台阶,女大白给大家发测试盒,捅鼻子测试正常,我们开始爬六楼,有人问:“咋没有电梯?”
行李箱的缺陷开始呈现,由于沉重,我和妻子不得每爬两层就歇息一下。
进房间一试空调,可以。不用担心受热了。
这时,儿子要求通话,打开视频,小孙女问我床在那儿?奶奶呢?我笑,让她看看房间里的设施。告诉她,一切都好。
洗手洗脸洗衣服,晚饭送来一盒麻食,味道是家乡的,不错了。
洗刷停当,担心妻子不会使用电器,决定去看看。到走廊时,看见妻子房间对面出来一位女子,慌慌地与我擦肩而过,有点说不出的鬼崇,她在我房间的隔壁停下,待门开后一闪身进去了。
我暗自苦笑,该不是和我一样,去看自已的另一半,竟搞得像做贼似的。
果不然,妻子不会开空调。跟我说:“热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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