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闻鸡起舞 于 2019-11-28 09:09 编辑
（一）平淡而热腾的生活 社会有时候就是一个天空中那扇蓝绸，风和日丽的时候就是背景装饰物，而一旦阴云密布，进而大雨瓢泼，只要在室外，就免不了衣服上被雨水淋湿，迫使行人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小百姓倒是很明白它社会无非是人情世故的动态维护，遇事才会想了一些必要的社会关系，除此之外就不考虑任何的别的事情，连报纸也不稀罕看。 江路的家里因为直系亲戚都不在身边，迎来送往的机会都不多，要说亲戚走动的主要也就是母亲娘家的舅们和表兄弟兄妹之间。弟弟比他要健谈一些，见人热情寒暄客套的话随口就有。妹妹更是在待人接物上走心，让街坊邻居都很信服。 父亲因为母亲的突然害病受了精神和物质上的双重打击，加之长期的不良嗜好导致肺部病变，靠着妹妹和全家人的尽心照顾多活了七个月，心不甘的走掉了。家里顿时就显得有所缺失，毕竟父亲管理这个家好多年，虽说父亲很多方面也不太在意，但毕竟有了父亲的存在。子女不在身边也是不担心的。如今院落的清洁和吃穿用度做饭洗衣修理维护都需要江路和妹妹来完成了。母亲半身不遂已经两年了，吃饭用左手，入厕锻炼依靠手杖走不快还能行。 原先前面中间的房子是出入口也是母亲缝纫接待的地方，现而今机子也没有撤，靠到墙跟前。空屋每天都有街坊邻居吃罢上午饭，就到这里玩会儿麻将，都是一些70岁往上的老太太们，赌资很小，纯粹是消磨时间，母亲能够坐到旁边看。 有两位老太太和母亲最要好，一位是信用社做饭的阿姨，一位是蒸包子出身的阿姨，只要中午有时间，都过来帮着做饭，不定期的改善一下伙食，母亲也感到难得的温暖。 有时候看的老太太多了就支起另一摊子，一屋子老人，十个上年龄就能到700多岁了，说说话其乐融融。她们都属于孙子大都不再用照看的年纪，也该找些乐趣了。有些一旦有病不来了，自然就相赶（方言：相伴着）去问候问候，也就有过一段时间就害病不治走掉了。 江路家现在的布局自然和小时候的环境大不一样了。仍是一大院落大户人家。前街（北街）早先卖给了一居家户，面积一分七。如今走的是南边，门前就是著名的柳树巷。早已是宽绰的水泥路面，路牙往里的人行道也是按照城市的规格铺的长条青砖，嵌有黄色的盲道。 正街建有三间门面，东边一间出租给了理发馆，“碧倩发廊”女老板胖胖的，人很善良，回头客很多。右边厢出租给了铁皮匠人，就是那位“神奇的铁皮匠”。中间走人，进到后边是灶房，出了这个门才是正院子，眼前的院子是头进院，两旁是菜地，棚子搭建着蒸馒头的灶台，西风灶的烟囱如今都不常见了。在往里走是两厢平房，过道在中间，再往后走是二进院，左手是一片地，围着水泥台子。原先种着实心竹子，才清理完打算换成空心华山竹，再种植一些花木，显得来年色彩艳丽。 正方是一栋两层楼的砖混小洋楼。二楼有转角楼梯，上下结构一致，抗震强度是八级以上。室内墙面是早先的仿瓷涂料处理过的，也还算白，不怕触摸轻划。三室一厅的结构，因为是自家盖的，高度达到3.5米；二层是3.2米，人住在里边没有压迫感。 室内的摆设也是极简约的，两只LED棒管提供晚上的照明，大窗户下有台对角线两米的块头液晶电视，电视柜下边是茶叶柜。也有可以播放碟片的影碟机，偶尔为老太太放些迷胡大赛的唱段，华阴人唱迷胡，群众基础太扎实了，没有不会哼哼的。 客厅是宽敞的，贴着厨房墙壁有台可以枕卧的沙发床，曾经是父亲经常待着的地儿。西墙有待客小沙发和小茶几，中间是一张大的玻璃板茶几，于是后来就干脆撤了小茶几。到了冬天，大茶几撤下靠到大窗户下，换成烧大煤的带水箱的铁板炉子。铁皮烟筒从玻璃窗子打眼穿过，探出房檐台阶。厨房真的也很难大，可是基本不用。安装的抽油烟机因为老不用牌子也老化了，用电磁炉烧个煮个方便面，开了也抽不上去热蒸汽。灶台下倒是挺能放东西，各种食物生化的产品：瓶装的泡菜坛子、塑料桶装的柿子醋、各种牌子的调料汁等。 北屋空荡算是储藏室，冬天门关严就像一个冰库。有冰箱和各种储备粮食和营养品、保健品，在母亲最初生命抢救回来探视期间，这间房子几乎都放不下送礼的人们的东西了。 北屋东边的屋子是客房，父亲最后的几个月就呆在这个屋子，为此还专门买了小铁皮取暖炉，也同样烧的是大煤（直径有20公分，重量有6斤），压四块，每天换三次，用大铁专用夹子，是个力气活。虽说因为城市煤改气工程已经开展两三年了，江路一家也安装了天然气管道，但因为买的煤数量较大，今后也更不好买，还是小心的烧完两个炉子也就寿终正寝了。对于前边的柴火灶，也做好了该拆就拆的准备。而在政府人员没有检查之前，还是尽量的把积攒的柴火木条烧完。对于扫地的环卫工人要求是很严的，不允许冬季点树叶的。 厨房的外墙是一幅中堂字画，是一幅贺寿图，一个遒劲有力的隶书“寿”占据画面的主题，围绕大字站立着大小九只丹顶仙鹤，辅以青松松针。两侧的对联：动生体康健，乐生精气神。是我市省书协王新华老师的用心贺我母亲寿的礼物。整体舒颜黄彩甚是好看。 客厅东边是主卧，有大立柜和写字台，两个床头柜，一个小高几，再无别物。床很大，席梦思床垫每隔半年翻一下位置免得受潮和受力不均匀，床头靠板里还能放一些家里必备的药品和母亲的用具。晚上妹妹照顾母亲的起卧喝水、入厕，周末换成江路，让妹妹上楼歇息。 楼上布局卧室大同小异，客厅设有菩萨神位，供桌上摆放着时鲜水果和一杯清水。两侧堆置着佛家经文典籍，正中是次之的观世音菩萨造像，背景是一张彩幻菩萨画片。每逢月初和十五，母亲上楼给菩萨上香作揖，由妹妹或江路代替母亲磕头上香。母亲要感谢上天的神灵保佑，希望自己的胳膊腿快点好起来，保佑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安吉祥。 再说说院里的树，东平房前植有一颗香椿树，树龄也大概有40年光景，庭院花坛里还有一颗，小一些。因为树枝没有折损直往上窜，已经在下边够不着早春的香椿芽，须得到二楼顶上边的平台上用钩子勾了。西房子前有颗一人抱不过来的泡桐树，也是参天伞盖一般，树根都把水泥地给拱了起来，因为家具市场偷工减料多用压缩板，能用到桐木板的地方不多。叫了一些木匠师傅来看，给的价钱一年没有一年多，大人干脆就不卖了。前些日子七舅和弟弟算是把旁逸斜出的枝桠修理了一番，院子当时就让枝条给盖了厚厚一层。因为平房南边靠窗户处还有一颗，不必这颗小只比这颗大。利用这两棵树，拉了一条大绳，可以在平房上晾晒被褥也看是有所利用吧。当然有了树，夏天有遮挡还是不错的，就是每年的落叶费人几乎天天要扫地，过去是父亲，现在就主要靠江路了。 相比于周边，江路家还是比较守旧的。四邻都改造成大小不等的单元楼，东临的私家也改造成四层楼结构，就算地方不大的老户，被人买断地皮之后也改成了两层的户型别致的房舍。盖的完全是寸土都要利用，都没有栽树的地儿了。江路并不羡慕这样的人家。 曾经的小城市，最觉得有小城市特色的要数宽阔的公路两侧总是停靠着形状各异的机动车。城市管理者也是万般无奈的画出了密密麻麻的停车位，自然也是一个个铺面无处安顿自家的座驾和运输车辆。小区里设计的停车位因为收费过高形同虚设，很多都是要么停在单位，要么停在自家的楼下或者出行路的旁边，有的就停在绿植的间隙里。 小城镇也有好的地方，路越修越多，晨练的人们漫步如飞，广场上好几群的人群围着音响跳着各年龄段的韵律操，总有组织的领队在前边示范。运动完了搭乘免费的公交车去超市和菜市场买菜，尤其是各大超市为了人气经常推出便宜的蔬菜，人流纷纷时而涌到这个点儿，时而去到那个地儿。小黄车也利用率颇高，两元一扫码，半个小时都由你使用，一般都是年轻人在用。时近年关，促销的商家又开始雇人发传单和上街巡回宣传，招数各异：有山轮车鼓声阵阵的，穿上卡通服招摇而过的；也有推着宣传板两边都能看的，；还有送外卖的集体长蛇环城宣传的。有些干脆设固定唱戏和班社搞互惠性质的招揽生意。 远处南望是巍峨俊俏的西岳山峦，这里的人们似乎非常的有一种安稳感。各行各业守法经营，饭店虽说没有昔日那般的流水，但这里的口味是讲究的，品相和滋味都不敢凑乎，那些外边的吃食很难融入本乡本土，价格过大就很快管账歇业了。华阴人最爱咥就是个大刀面、烩饼和潼关肉夹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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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20 17:2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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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20 18:45: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