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风,吹起的报警文书,像雪片一般,一封封飞进紫禁城。
宁远至山海关一线烟尘蔽天。
前沿堡垒塔山城,二个城门被后金的红衣大炮轰破,满州铁甲骑兵如潮水涌进……
紫禁城又陷入恐慌之中。
看霜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八百里加急密报,催马赶到,密报曰:闯王被禁,牛宋篡位。
早朝,金銮殿上,大学士魏藻德领一班文臣,率先发难:大顺十万精兵在哪里?与李自成合作是个骗局。
众大臣附合道:阴谋!奸细!看霜钦差原本就不是我朝人。
又有人提议:或驱逐看霜,革去钦差。或交刑部发落。
陈演虽为首辅大学士,名义宰相,此刻,一言不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皇座上的崇祯。
话说,明末大臣多是油滑虚荣之辈,遇国难,首先想到的是怎么样保全自身。其次,再找出一个替罪之人,自己全无半点国家责任和舆论谴责。
殿上的崇祯环视台下众臣,心中寒栗,他力图显示圣明勤政之君,他事必躬亲,敢于承担任何错误决策带来的责任。
崇祯把巡视的目光停留在看霜身上。
他猛然想起洪承畴,袁宗焕,杨嗣昌,卢象升,孙传庭等一批大将名臣,他们是何等的才华横溢,忠心耿耿的国家栋梁,却因自己的刚愎自用,胡乱猜疑,而冤屈了他们。今天,又有一个去非洲看霜,不远万里,舍家离妻,来辅佐我朝,我岂能再犯前期的错误。
良久,陈寅终于发话了:“关于看霜去留,乃军国大计,应在朝上庭议而决之,恳请皇上决断。”
看霜双眉紧锁,心事重重。
他掏出黄鹤楼牌香烟,点上一支,喷出一口浓烟。
众大臣见状,大惊失色,吼叫:妖人!
崇祯暗笑,这些蠢臣哪里知道三百年后,国人都酷爱抽纸烟,就用试探的口吻问道:“看霜先生,众大臣都说你是外朝人,你又将如何打算呢?”
“我不干了,我决定回去。”看霜有些懊恼。
“回去?回哪里?”大臣们惊讶。
“回家,广州。”
“哈哈,原来是从南蛮之地来的。”众人嘲笑。
崇祯没笑,他感到突然,看霜说出这话,是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当初的膝足谈心,语重心长,国家安危,民族危难,联李抗金的举动,怎么就瞬间烟飞灰灭呢?
崇祯十分不解,问道:“爱卿,这是何故?”
看霜似乎有些情感崩溃,责任,荣辱,酸苦,勇气,全被内心的沮丧所折磨。
“不瞒皇上,不欺大臣,昨夜我收到一条评语,说我,‘在全网一片如谐环境下,您的这片赤诚可能会湮灭啊!’皇上,这是三百年后的评语啊,我也无奈了。”
众大臣闻之,窃窃私语。
崇祯好奇地追问:“看霜爱卿,那评语是何人所写呢?”
看霜如同一个犯下错误的孩子,恭恭敬敬地回答:“是鄂西名流,东湖社区常客,歇马镇人氏,青云白衣射天狼大侠。”
此言一出,举殿沉默。
看霜不能走啊,崇祯暗想。一寸山河一寸金,你回去了,联李抗金计划流产,辽东之地将拱手送于满人,朕将成为千古罪人啊。
数日后,北京城,一个消息迅速扩散,联李抗金失败.
全城百姓痛心疾首。
2018.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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