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降临在这个人世间，就要完成人世的所有该完成的功课。上学、就业、成家，为了家庭幸福而付出心血和热情，而后就是给父母更多的补偿和关爱，养育自家的孩子一点点长大。这中间还会有一些潜流暗礁，来自婚姻生活过于平淡之后的灵魂出轨，或者在丢弃和忘记了年少的理想和信念导致的人格下陷。家庭危机产生，孩子无辜处其间。过了七年之痒以后，修补了家庭的创口，小船重新起帆。或许这是已经登上了小型的舰艇了。学会与相同的家庭保持不至相撞却能相互帮助的原则，共同驶向物产丰富、鸟语花香的理想彼岸。 觅爱之旅 江路上完学业就去了学校当上了一名语文教师，那年也刚刚22岁。虽说因为招聘期错过暂时安置到了小学代课，可很快就成了年轻女教师围猎的对象。毫无生活经验的他凭借着学校期间练就的混元护体功混不吝的游走在这群觊觎其家资和容貌的可爱小伙的女子们中间，让她们在自我斗争之后理清头绪和差距纷纷败下阵来，黯然失色自己倒打了退堂鼓。也有心有不甘的讲究心机的女老师，除了搔首弄姿也借着昏黄的灯光侧躺着用一种慵懒的目光打量着你，一个是这样，换到另一所学校，也会有同样的诱惑在上演。遗憾的是江路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他好像死记硬背着母亲的叮嘱：不要找农村户口的，免得你还要干农活，妈可是为你好。其实他也不认为母亲的话就是对的，本来嘛，农业技术早已不像过去那般落后，种庄稼收庄稼都用机器来收。何况遇到的女生还基本上都是有哥哥姐姐的，犯不着让他这个白净书生去嗮太阳除草分秧。 主要是他自己给自己了一个暗示，那就是26岁之前不考虑个人问题。为什么他有了这样一个武断的想法了呢。现在他回想起来，可能就在于他在等一位小他六岁的女生长大。虽说这个女生也没有成为他未来的妻子，但就凭着这份情怀，一路上风景再好他全当没看见。 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娃是谁呢？这还要从一次去索立信大哥家里玩儿说起。 索大哥是高考的落榜生，他还要复读，想找一个比较好的校外住所保证睡眠重新来年再冲刺。他的妈妈也是一名本村的小学校长，跟我母亲虽不熟，可她男人是原先税务所的干部，与母亲的缝纫门市部相挨着。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还因为老伴是个书呆子，文革期间遭到大家伙的作弄和寻他的开心，大家都晓得他们家的孩子都是啥情况。索大哥本来是个聪明绝顶的少年，就在那年运动中因为感冒接受红卫兵护士扎针伤了坐骨神经，成了一个拐子走路的残废人。索立信是个好强爱面子的小孩子，据他讲上学往往天不亮就走了，不让其他孩子看到他的行走不便笑话他，中午不回家，小便给自己找个瓶子教室没人自己偷偷解决。下午放学也要到天擦黑了，都不从正巷道走，还是绕过城外土城一走一爬的进家门。（不打岔了，上部把该人都写过了） 在他家吃了饭，闲聊中得知本村离他家隔两三家有个叫索金辉的叔叔跟我的父母关系很不错，不妨过去拜望一下。我之所以真想去的原因是他们家的姑娘不是亲生的，因为金辉叔不能生育，抱养了（也许是买来的）一个陕北女娃，如今也长到16了。到家后女娃正和一帮小朋友在玩大人耍的麻将，金辉叔不在，他的老伴在家我叫姨。也知道我是谁家的后生，接待的也客气。当然和女娃没有咋说话，旁边观察女娃模样端正，边看电视不影响出牌胡牌，也挺精气的。再一回去的时候我就更有了企图心，给妹子要了张她自认为拍的比较好的一张带着墨镜的照片。因为我回家问过母亲，爸爸也说曾经和金辉叔开过玩笑，就说把这女子认作干女的话份儿。也让我顿时对她有了好感和一种亲近感。以至于到了后来我总想找机会去看她。有一次在索大哥地里帮着搂草，瞧见索戴丽（女娃的名字）和同学从小路上走过，说的人好像就是我，听到一句他说他是家里的老大怎么怎么的，咯咯咯两个就笑了。江路心里就揣着个小鹿，扑通扑通的跳着。他还有一次冒失的不看天色骑车子去了南场村，眼看大雨要来，女娃也要走着赶回学校去。（周末去学校了）我也跟着一路送出来，就不想着主动去送。人家安排了一个人，男的女的他也忘了。眼看着拐了弯女娃走了，他一路淋着雨狂奔回家，眼镜上都蒙着水雾，在他看来这也算一种历练了吧。 没完。上了班教了学以后，他打听到女娃的学校，那时女娃已经上高中二年级了。对了，女娃的父亲也就是我金辉叔原来在所在学校的乡镇担任镇党委书记，女娃的条件还不错，在镇安排的饭馆吃饭，记账的那种。江路去了她特别高兴，安排一块吃了饭，他送了些音乐磁带让她放松时听。女娃想说的意思是找不到一个辅导她的功课的人，江路也感到一丝为难。不是他不想，一来距离比较远。二来自己的特长只在语文课程上，数学啊，理化都不擅长。更关键的原因是他本身是教师，抽不出多少时间两头跑，最最主要的是有一个大阻力：女娃家里准备找的女婿必须是上门的。呐呐，江路的母亲能接受吗？江路经过斗争，其实也不是多么剧烈的思想活动，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在他准备和他未来的妻子确定关系的前一年，把女娃给他的照片还给了戴丽。表面上好像女娃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反应，好像那天他去还照片的时候，女娃也刚好没在家。之后，之后过了两年，女娃据说考的不甚理想，陕西煤炭学校啥的，他还去过封信，也一直没有消息。记得有一次居然在街道上擦肩而过，女娃也会是原来的那种腼腆而稳稳的样子。江路不知道他给没有给过女娃一丝的伤害，只是但凭着这份单相思般的寄托之情却让周边后来想和他发展的女子备受摧折和伤害。 第一部提到江华妹妹织过的白毛线围脖被江路不知情的弟弟要了去，他也没说什么。对于自己的弟弟做大哥的江路基本上都是让着的。只要弟看上他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拿走。 弟弟的感情世界江路一直也没怎样关心过，应该说他走到今天的地步与家庭的区别对待还是很有关系的。一直以来都把江路看做好孩子的父母，为这样一个意外怀上的老二多少就是有所区别对待的。小时候因为要照顾江路，就把小他一个月零四个多月的弟弟送到了县城的老车站老宅主要由奶奶照应。炼乳很贵买不起，就熬些面糊放点糖，或者也给喂旅行饼干（一角钱十片）。他不爱吃甜食，就会哭闹，令祖父不胜其烦。据说小时候害气的得过疝气，再哭老爷就拿眼睛怼着他，他就不敢哭了，竟然就给看好了。小时候没人管，那叫一个疯啊，跟外边的小子们玩弹球，摔面包（纸叠的那种），斗三角（也是纸叠的），都是斗输赢的。输了东西就成了人家的了。练弹技让他成为了高手，就像他那小子（结婚生的儿子）后来秉承家风把个游戏玩的啥都忘掉一样。 弟弟因为缺少家庭的温暖，至少和江路相比他是缺少不少。因为小时候因为学习不好不受待见，小子心生疑惑问奶奶自己是不是捡来的。大家就顺嘴说是西桥下边拾下的，这小子居然偷偷去桥下看过的。念书之后也算光荣，背着书包书本没几天都找不着了，期末考试他自豪的将自己的通知单也贴在正堂屋墙上，企图显摆一番。因为过去老是哥哥的奖状啥的总上墙。结果呢，成绩很差，惹得大家将他羞臊了一番。从此对学习就不在热情了。 初中混完赶上征兵，他太想去了。不对，在这之前是找了人是准备上技校的，都上了一个礼拜居然因为想家不适应独自背着铺盖卷跑了回来。大人也是不放心。刚好征兵工作开始了，三爷说不如让娃当兵吧。弟弟听了可高兴了。验了身体就站在院子里自己练敬礼和走正步了。他体格单薄怕验不上体重，还让他早上喝大碗的盐水，他照办。年龄呢，也改了点儿。因此他比江路身份证上的还大一岁。兰州三年的武警生活反倒让他学会了正义感和自理本领，回家时还拿出了一个江家振兴计划的方案来。对了，弟弟叫江峰，复原回到地方安排到了税务局工作。也因为收费认识了干理发生意的程女子，有人从中撺掇就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在外边买了商品楼，极为俭省的弟弟给喜欢大方做人的妻子恨得不行不行的。妻子也是因为家里为小性子也直，主要是小学毕业见识也短浅，两个人也因为江路父母不怎么任可经常的吵架。据说结婚刚三个月就离过一次婚，好赖被好友们给说合了过来。相比较而言，弟弟更像是离岸的船。
话题还是书归正传。江路在中心小学干的既兴奋又开心，代四年级的数学又代五年级一个班的语文，还是少先队大队辅导员。后来又教了别的课程，除了劳动课以外都干过，小学校女教师多男老师少，叫操的事情最后也让他兼任了。由于广播体操经常用功放机，一出故障就没办法做操，他灵机一动用他自己的录音机对着话筒完成工作，校长和主任都挺欣赏他。也对他比较的迁就，记得有一次他竟然记错了课程表，一早上去坡上散心去了，回来才知道是校长维持了两节课的秩序。当知道是他记错了，也没埋怨他。 有一天刚上完一节课，有老师说有位两位同学来找他。小学生爱瞎起哄，硬说有个女的是江老师的女朋友。江路快步走到自己的房子门前，看到是学校同学吴建军，他领着薛姑娘造访我来了。感到一丝的意外，但也挺高兴的。后来才知道薛姑娘小包里居然还带了一只菜花，想着在这里做个菜大家简单吃个饭。哪里想到小学校是不具备这个条件的。 农村小学的灶是有的，就在进去院子的左手边。有位做饭的阿姨负责烧水和做些家常饭菜，因为教师基本都是本村镇的居多，吃饭的没几个。饭菜也很简单，但因为是大锅熬制的稀饭，很黏糊的玉米粥，油泼的红萝卜丝，馒头也很可口，不是粮站的有增白剂的面粉。偶尔也改善一下伙食，蒸个包子、包个饺子、烙个煎饼啥的。对于阿姨的用心，江路都没顾得上表扬过人家。 后来江路还是回访了薛姑娘。这是一个怎样的姑娘呢，上部里好像也写了一些情况。简单的再交代一下：此女小江路五岁，是在教院打乒乓球时认识的，那时姑娘正在上高二，家就在教院外西一路的家属区12号楼。后来几经接触得知母亲是韩城人，父亲是西藏八一地区的行署专员。因为家逢意外，父亲遇雪崩因公殉职，经家人合议安排母亲住在了渭南城。她上边有两个哥哥，她自己呢，只要上完学，陪伴几年母亲，就可以安排在八一地区任何部门上班或者她高考考到什么地方，组织都会承担上学的一切费用。姑娘脸型有点像蒙古人，体魄也不含糊，自己能够提多半桶水上楼的。性格开朗活泼，要不是家父的变故她是会一直快乐下去的。江路记得还和他的哥哥谈过话，言语间有些话是有些不妥的，还让小薛责备过。很显然小薛是把江哥哥看作是她认为的上天让她逢到的亲人的，怎奈江路却心思复杂，错过了这份姻缘。 江路打小就崇拜英雄，瞧不上借着女方的势力往上爬的所谓成功捷径。拒绝了魏姑娘就是这方面的心机体现，如今又是这么一个可以做金龟婿的机会，他如此注重名节的人也只能恩痛割爱，倒不是薛姑娘长的不好看，不贤惠。实在是因为自己的内心还是想靠个人奋斗获得世人的承认。 那时的薛姑娘大概也是有种感情需要纾解的空间和对象，把这样一个白净又多情的才子看作是可以倾倒情思的对象罢了。上学对她来说也没有吸引力，丧父使她迫切的想有一个男性给她一些依靠和念想。有一次，她有心计的带我到她家里坐，巧妙的离开让江路看到了她写给西藏同学的一封信，信中有一段话写的很微妙。大概意思是自己很犹豫彷徨，也想去西藏和同学们续友情共生活，可这边也有难以割舍的情愫，只是不知道结果之前还不能拿定主意。母亲这边不需要她更多的担心，两个儿子说过会安排保姆伺候的。她说的牵肠挂肚的似乎有所指，江路是他心仪的可想托付终身的人，而这个哥哥心胸之大怕她也只能是单相思。 那次回访的比较鸡贼的是江路不是一个人去的，领了两个小男生。女生只有一丝的意外随即就很热情的招待江路和这两个小朋友，在她家停留片刻给母亲交代了一下，就领着三个客人上街吃饭，还给两个小朋友买了零食，然后直奔沋河公园。一路上她很愉快的和两个小家伙（四年级的一高一矮）小男生幸福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她全不顾江路只和两小的聊天，问江老师对你们好吗？至于问没问江老师身边有没有女老师献殷勤，江路是一概不知的。到了下午，该回家了，薛姑娘给一行人买了车票，好像还有很多话要和江路说，话到嘴边咽下了。一路小家伙都很兴奋，回到学校那可是一通的吹嘘，羡慕的学生们围着听他们讲不完。 后来，又过了两年，江路成家没多久就和妻子搬到了单位住。那时还没有孩子，孩子还在妻子的肚子里，大概有五六个月的样子吧。一天下午妻子正在做饭，一个人骑着车子风尘仆仆的骑进了院子。江路掀门帘一看，却是渭南校友吴建军，他说把我看看。居然是骑车从渭南骑了好几个小时找过来的，也真的难为他了。他开始只说是单位没多大事，周末骑车想到潼关溜达。现在想来，他其实是个信使，虽说没有带了一封信，却是为了薛姑娘让他来踏实江路现在是一个啥情况。是结婚了还是还是一个人，吴建军说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奇女子。他说和薛姑娘聊得很投机，他也想知道我这边的情况，只要薛姑娘死了念头，他就会大胆无所顾忌的追求她了。也许这种行为无疑是飞蛾扑火，但在不了解我这边的情况之前，他是不会行动的。 看来薛姑娘派他不仅仅到了江路原来教学的地方寻找，无果就按照通讯地址找到江路的家，最后从江路家里人那里知道了单位一路寻来真的很辛苦的。江路感到自己很无耻的，让那样一个极富情怀的女子在音信全无的情况下幻想了两三年。那时也没有现在的通讯那么发达，彼此之间还有音信的话，也没有人给捎来的吧。江路也一直没有给薛姑娘再写过一封信。地址他当然记得，只是后来听说薛姑娘去了西藏，就不想打搅她家里人了。 后来也真的再没有去过渭南，吴建军据说孤身一人了好多年，得了抑郁症走掉了。 江路检讨自己的情感一度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跟谁都没有正儿八经的确立过男女朋友的关系，可又似乎一度变成了人家的男朋友候选对象，可真的也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质的飞跃，除了这个叫薛华的姑娘，走过小路沿着铁路轨行过，甚至拉过一次手又不自然的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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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13 14: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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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13 19: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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