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赵江锋,时有17、8岁的样子,出生也很特殊,是这里的人买的娃,据说老家是陕北那边的,这家人当时没有娃,及至后来怀上了一个生下是个女娃,也就两个好好的养着,准备将来配成一对也好。不过女娃真黑,打小唤作黑女。男娃从小被人说笑,也不敢跟其他同学交往,更不容说那个女生了。江峰活得比较内向,自从认识了江路,心性为之一亮堂,话也不藏不掖的爱跟江路讲。有一次帮着他家磨面,还有一次那都是江路调走到了别的学校,他经父亲的委托到江路家里借钱作为周转资金(当时家里压了芝麻,价低舍不得卖,想再等等,有些账年关需要还,把老汉逼得没办法了),派江峰硬着心前来,江路当时也没多的,还从外祖母哪里借了些凑了190元的样子,帮他们家度过了难关。后来听说江峰也在外边找了女娃成了家,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 武旗营小学在村外,去下营村的沿途,校门外就是庄稼地,夏天的蚊虫非常多,冬天大雾弥漫,房子虽说修缮了,但椽眼没堵住,还是很成问题的,夏夜居然被学生发现蝎子在外墙上爬。不管咋说,那一年的停留,给江路的也不算啥痛苦的记忆,想想开心快乐的没心没肺的日子也挺不错的。 武旗营在公路的北边,生产队的规模只有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兴乐坊的规模。武姓是为大姓,其他还有官姓、郭姓等,兴乐坊大姓是段姓、雷姓、秦姓等,将来去到六合中学,那边的村子比较多,各村都有大姓,但因为相互通婚联姻已经说不上谁更有地位谁更有态度。 武家有一支去到南方发展还因为一个叫武艺的后生参加湖南卫视的“快乐男声”被热炒成了明星,成了武旗营人的骄傲。清军在这一带屯兵军垦起了很多营地名称,周围还有下营、新营、南营、桥营等。武旗营后来被宣传的是村风很正,由村集体带头人搞了一个每年在重阳节期间举办的“赛被子”比赛,其实就是通过赛被子的形式表彰好媳妇,传递孝敬老人的中华传统美德。这样的传统也培养的后生遵纪守法的品德。 江路的到来给这里的孩子带来的新的气象。男女同学都爱上他的课,他还主动把一些流行歌曲教给这些孩子们。那时的男娃不明显,女娃是最喜欢把一些电视上的流行歌曲或者电视剧的插曲通过记忆写到一个自己心爱的小本子上的,相互传抄一时很是流行。而当时的城里人都是有大把的盒式磁带用录音机听的。 教师里印象深刻的是住在隔壁的一位叫董桂芳的老先生。鼻子头老是红红的,俗称酒糟鼻,教了半辈子书,家里还有一个闹心的女子,一世因为说话偏激尖酸刻薄人缘也不甚好,总显得不太有心思教学了。但又酷爱迷胡戏,写了个剧本让他听他唱,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听众。当然这个始终没能搬上舞台,算是他今生的自饮曲,喝了点酒就进入自己的世界,边唱边修改。江路还依稀记得戏名叫《一份通知书》,算是教育孩子要学好的迷胡戏,开口两句最为津津乐道:一份通知书,啊哎哎-哎哎,它能反映出,哎哎-艾艾,思想-和学习,纪律-和进步—— ,一辈子就沉浸在旧式的教育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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