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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是诗，还是人？
——别人说“张执浩和羊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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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是人，常常容易；诗人是诗，其实很难。
因为流传下来的是诗；没有人、诗人能千年百岁。
所以作诗确乎不易。说做诗容易的人，离诗远着呢：何止十万八千里。
学究讲法，诗是文学，文学是语言艺术。语言都不行，哪里会有什么艺术和文学？哪里会有诗。
即使是诗，是语言好，也有个人风格不同。李白浑然天成；杜甫整饬严谨；白居易妇孺皆知：也就是各人追求不同。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何尝不是口语。“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也是口语。不是李白狂狷，这样的口语会是好诗吗？或者张白王白，再狂狷了还说它，会是好诗吗？也不是。
杜甫的对句，是绝对、绝顶的工稳了。“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上句有山景，还有时长历史。下句有水岸还有空间延伸。是绝顶的好了。不只是平仄对仗的事。
白居易虽是后来者，元白新乐府，反是白居易留下的最多。白居易有牢愁，不是天问是讽人，跟李白不同。杜甫更多忠君，白居易更多恤民，也稍异（但你要读三吏三别，他俩是通的。）
但无论怎么说，他仨诗好，人其实也行。
要功名不是错；要俸禄不是错；要华居要美食要行头，要红颜要家室要子女……都不是错。甚至要歌舞要乐工要倡优……都不是错。
李白是从翰林院学士下课出京师的，当然愁多，当然心有不平，牢愁不已……耽于酒杯浇愁一下，不错啊。
至于杜甫，连皇帝都逃出长安了，他还赶到长安去保驾。保哪门子驾。……可他忠君，错了吗？
白居易学霸、考霸都做过。读必经典，交必才子，诗必锦绣，没有人能比……他讲家喻户晓错了吗？他的扬州诗是给刘禹锡的，他的琵琶行是给老歌伎，他的卖炭翁是给市井下三滥卖柴火的，没有媚上趋炎跟主流。
这都是人品，也没有高到哪儿去。但千万不能差。
你再看——
四条汉子结帮拉伙，营公营私。（鲁迅早看不惯。）
郭沫若不作诗不做人，做牛尾巴了。
老舍运动别人的时候提高别人觉悟的时候，没有想到——他也会被运动被提高觉悟。
……倒是老早鲁迅提醒中国的马雅可夫斯基：苏维埃要布尔什维克要战士，不要诗。那可是一九三几年。即使身边的胡风都没有听进去。
不要诗不是不要人。是做个样子，不堂皇也装点一下。洪秀全也有状元考试，录取了做娘娘。风光又堂皇。（这和乾隆喜欢诗让谁选了《唐诗别裁》不一样。）
反正那里有人，大人小人不知道——绝对没有诗。我不喜欢老乡张光年。贺敬之李瑛王蒙我也不敢恭维。海子是短命了。其实王勃李贺也都阳寿不长。
……我打住。我今天的本意是转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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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26 10: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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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26 15: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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