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学瑞一跨入其办公室时,一下子打破了潘沿美的云雨之梦,他显得特别的不高兴。然而,王学瑞的到来,使他不情愿地收起搭在桌上的双脚,放下话筒收敛了“呢呢”的笑声,脸孔上立刻转胀得通红通红的斥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借钱!”王学瑞面对面的紧接着回答。然后,尽管潘沿美怒气冲冲,脸色像死人一样难看,王学瑞还是主动的慢慢的在他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刚坐下来,潘沿美就眼瞪瞪地斥问:“你借什么钱?” 王学瑞看到潘沿美这样火气十足的责问,他不动声色地说:“你也知道,我己经三年不领工资了,生活十分困难,目前,年迈九十的母亲患病在床,我再次向你提出借一千元,为母亲买药治病……” 王学瑞尚未说完,潘沿美马上打断了王学瑞的话,用教训的口气对王学瑞说:“你贪污那么多钱,诈骗那么多钱,怕没有钱吗?你还要借钱!” 听潘沿美这么一说,立即激起王学瑞的愤慨,心里像在流血。他认为,潘沿美说这样的话,不像是厅长所说的话,而是一位小孩说的话。潘沿美权大,你怎么说都可以,但是,决不能随便污辱一个人的人格。于是,他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立即站起来怒不可遏地对潘沿美说:“你这样说是对我人格的污辱。你说我贪污,请你拿出证据来?你说我诈骗,诈骗谁的?拿出证据来!” 潘沿美看到王学瑞气得眼红红的,担心闹起来不可收场。于是,他放低了声调说:“这事,你去找林魁,林魁给我汇报的。” 王学瑞毫不退让地说:“你推什么责任?你作为一位领导干部,说话要算话,说话要有证据,不能像村妇一样骂架随便说。你没有证据,说人家贪污诈骗,这是对别人人格的污辱,要负刑事责任的。你懂吗?” 潘沿美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于是,他转身坐回到座位上,强打精神看文件。王学瑞也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来,然后,忍气呑声地说:“你同意借还是不同意借,请你给予一个答复?” “不借!不借!”潘沿美口气坚硬,贼人心虚地说。 为了能够使母亲尽快入院治疗,挽救母亲的生命,尽到子女的职责,王学瑞还是忍耐着内心巨大的痛苦,忍辱含垢再次向潘沿美求情说:“我母亲患病在床,已是去多在少的老人了,为了尽孝之心,送母亲入院治疗,我请求潘厅长施施慈善之心,同意借给我五百元也可以!” “此事,我管不了!”潘沿美冷冰冰地回答。 “难道潘厅长见死不救吗?”王学瑞看到潘沿美无动于衷地回答,便大声责问道。 “那是医院的事,不关我的事。”潘沿美振振有词地说。 潘沿美的回答。犹如重重的一拳打在王学瑞的心胸上,使他一下子喘不过气来。失望、愁闷、悲痛、愤慨交织一起,使他的泪水充满着眼眶。他深深知道,再求情也无济于事,枉费唇舌了。他强忍着眼泪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痛苦地迈开脚步,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潘沿美的办公室。 王学瑞走出办公楼的电梯,再走上东边放单车的二楼车棚,这时,他渐渐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加上没有吃早餐,好像连上单车棚二楼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差点从楼梯间跌倒下去,他急忙伸出手扶住栏杆,稳住了身体,然后,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上二楼单车棚取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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