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的到来很快就成为校园的亮点和热点,也很强烈的改变了曾经一潭死水的校园环境。江路是怎么做到的呢?每天的早操总是要使用放大器然后通过支在校长瓦房上的大喇叭来播放广播体操的。可动不动放大器就会出现故障,修就要送到县城去,来回就要好几天,大家就需要教师用哨子喊着做,小学部分低学年部和高学年部两大队伍,就得两位体育老师喊,而很难同步就导致效果不好,学生做的不一致,本身做得也不一样。节奏一乱很难看的,小学的喜欢模仿大年纪的。江路看到这种情况后就主动申请用自己的收录机来播放卡带,直接对着话筒通过大喇叭送出去。当然也有卡带一时解决不了,江路就扮演总教官喊操用哨子的,小学部和高年级部有时一块儿喊是很需要肺活量的,少说有七八百小人的。于是很快就成为校园的风云人物。 那些心性未泯的小孩子们最喜欢下学围着江路的门口往里边看,就像当年的姑姑遇到了围观是一样一样的,只是显得更放肆一些。他们喊着各种音的江:酱酱将将讲讲贱贱,江路直觉感到些许的不适应但也知道他们没有恶意是一种喜欢的表达吧。先让带四年级的数学,后来是五年级的语文,再后来替别人上课最后除了劳动课之外他几乎别的课都带过,很多班就以江老师带了一节课为荣。体育课也很闹腾的,让同学跟你做游戏亲密接触,一帮孩子跟你追逐跟你学着打拳,男女生都很认真的。旁边的女同事都不动声色的爱看你的表现。 有趣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了。有一次来了一个女的,大家轰动极了,都说是江老师的女朋友来了。其实是想念他的薛姑娘,被吴建军陪同着。薛还有心的路上买了一个菜花,本来打算露一手给他做个菜的,一看是吃灶的,没有条件做菜只得作罢。后来江路不礼貌的带着两位男学生去回访了她,什么也没有发生。游了沋河公园,吃了饺子啥的,都是薛姑娘出的钱,还给他俩买了小吃。 头一节课调皮捣蛋的都还守规矩,可没几天男学生的疯劲儿就上来了。他们会一听要回答问题就不只是举手那么克制,而是越过桌子沿着凳子的扑抢到黑板前来,这样的状态是江路不曾想象的。问过了校长和主任,他们说不能给他们好脸色,并且说在上课时在外边帮他战阵,江路也只得处罚了几个不交作业的,上台抽了手心,课堂秩序为之一好,外边的校长主任才放下了心。江路这年也不过二十一二,对就这样成为光荣的人民教师还有一个自我认可的情况。就觉得好搞笑啊,怎么就昨天是学生,今天就被如此信任,摆布起这些孩子的命运了呢?有些担心怕误人子弟,他把这种担心也说给了同龄教师。他们说也很容易,待上一段时间就适应角色了。人生就是一台戏,啥时候登台就要有角色感,不能老躲在台下不是吗?他们对来自城里的他还是很友善的,除了个别说不上话的。 很快的,利用比较先进的教案,上课的他也有了比较规范的课时任务要求,发挥是在课时结束教学之后,应该有的知识点是不能遗漏的。不过老教师的那种规矩的板书也让有新想法的江路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折中了些,毕竟她们(那些规矩听课的)已经养成记笔记的习惯,而复习是要靠这些的。不能黑板写的满眼都是没有条理,她们很不适应,这就要相互的磨合。这是一个大家都比较痛苦的过程,好在江路的课讲的活,大家也喜欢听,江路也真的很珍惜也喜欢成为传播文化的人,以至于后来还曾经因为说得太多哑过嗓子,那已经是到了教中学的时候。 但很显然回头看,知道你本来就是临时呆在小学的,校长还是主任甚至同事都对你不做太多的交流,对你客客气气的。就算有一次看错了课程表,有一早上的两节课他在外边玩没回来,还是校长帮着维持了两个班的纪律,校长也没有做严肃的批评。但江路还是有愧疚感的,毕竟浪费了两个班娃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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