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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林深数树 于 2018-7-25 14:55 编辑
曾经的湖北作协主席方方一席话说作协和文联
南都原标题《中国改革是否深入就看作协和文联有没有取消》
编者手记:
方方讲这段话,她还是作协主席(2014年)。这样审视“作协”,就有点像鲁迅说的是“自我解剖”了。
方方讲知识分子的堕落,也有这么点这么层“自我解剖”意思。
方方这是不好好玩。她也就玩不下去了。
是啊。文学可以玩,文艺可以玩,电影可以玩,作协主席文联主席怎么也是不能玩呢。
方方是玩过了。个中滋味甘苦自知。
祝福方方人生和文学都走好;玩好。(林子)
当下的知识分子圈比起从前严重退步
在我看来,在对一件事情或一个人的判断上,伪知识分子多以对自己有利无利为标准,真知识分子则站在一个健康社会共同认定的价值标准上进行判断。当下的知识分子圈比起从前严重退步,知识分子从未像现在这样堕落。
我写过一篇小说,《惟妙惟肖的爱情》,谈到父子两代知识分子。前一代人虽然也有问题——比方被各种运动折腾得精神畸形,但到底有底线。他们至少尊重知识,尊重规则以及尊重大学。现在却是无底线的为所欲为时代。官本位的学校已没有大学的尊严,没有学术自由的空气。大量知识分子迅速向权贵靠拢以及尽可能谄媚,尽可能为己谋利。说退步,还太温和了,知识分子一直都在退步,而现在,用堕落一词更准确一点。
我家的人都对政治不感兴趣。文坛有很多派,但我不属于任何一派。我也曾有机会当官,三十几岁时被选去当省人大常委。大家告诉我,这是要培养你了,但我就是没兴趣。我这辈子就是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作家,这是我最大的欢喜。但我也不算特别叛逆的人。比方让我当省作协主席,我也不想当,但同事们希望我不要拒绝,我想,只要能让我继续写作,当也可,不当也可。多大个事呢?
像我这样的作协主席不是公务员,不是党员,基本也不管事。但这个身份还是会影响我说话的尺度。我认为自己只代表个人,但人家不这么看。比方我在微博上批评鲁迅文学奖评委“重人情而轻文学”,虽然这是事实,但到底还是不太合适。毕竟评委是作协请来的,而我是这家作协的主席。妥协的事自然也会有。比如党组领导常是空降来的,他们从未在文学圈待过,会有一些不合适的决定。所谓妥协,就是我不参与。若说有没有限制,还是看自己的人生态度,只要自己不拿自己当个主席使也就没什么。
我觉得这个社会的问题还是出在体制本身,改革是必须的。我常跟人说,看中国的改革有没有深入,就看作协和文联这样的机构有没有取消,或者以其他方式存在。
在眼下这样的社会,作为作家,精神上的痛苦当然是有的。它们来自看到全社会堕落和溃败的失望感,看到文化被破坏得难以挽救的悲观感,还有看到人性之恶已然放大到无以遏止地步的绝望感。事到如今,我们却还不回头。
答南都:作协坏就坏在给了它行政级别
“最初选我当主席,我就不想当”
南都:作协主席的身份会影响你措辞的标准吗?
方方:像我如许的作协主席不是公事员,根本也不管事,但这个身份照样会影响我措辞的标准。我认为本身只代表小我,但人家不这么看。让步的事天然也会有。作为通俗人我可以大年夜声表态,但作为省作协主席,我只好忍下去。包含一些很烂的作品、很烂的人,媒体拿他们当个宝。这种事,都是应当站出来大年夜声说“N O”的。这点我本身也认咒骂捏。
南都:这届省作协主席任期届满后,你将不再参选该职,不参选的原因是什么?是否与这一事宜有关?
方方:跟这事全没紧要。对于我来说,柳忠秧这件事,实袈溱不算什么事。我不想当主席,是因为我本年60岁,到2017年换届,我就超龄了,本来也该退休。更何况,最初选我当主席,我就不想当的。还曾跟同窗家人商量过良久,到底要不要当。主席这个地位对我没什么意义。
南都:在任职省作协主席8年之后,你最大年夜的感触感染是什么?
方方:我这辈子最大年夜的幻想,就是做个自由安闲的作家。在当欠妥这个主席的事上,我有过迟疑,但最终照样当了。届满卸任,我就是个群众。
我刚当主席时,春节前夕引导接见,我临时被点名贰言,就直截了当提出我们应当弯下腰来赞助基层的文学。我告诉他们,就连襄阳这么大年夜的城市,作协连一万元钱都没有。结不雅引导当场拍板,请求各地每年给基层作协五万元钱。这事给我影响很大年夜。我意识到,其实你在这个地位上,是可以赞助到其他人的,尤其是基层的写作者。然则,如今干事艰苦,一旦干事很麻烦,我也就懒得做了。
谈作协
“作协坏就坏袈溱给了它级别”
南都: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看中国的改革有没有深刻,就看作协和文联如许的机构有没有撤消,或者以其他方法存在”。作为湖北省作协主席,为什么如许说?
方方:并非说作协完全撤消了不要,而是它应以什么方法存在的问题。其实可能列都城有类似的机构,或叫作协,或叫其他,但多是一些平易近间集团,而不像我们搞一个正厅级机关,养很多人。作家协会坏就坏袈溱给了它行政级别,并且在这里工作的人又分公事员编制和事业编制。在两种编制体系下,福利待遇也是两种。更重要的是,作协成为一个机关后,文学就偏离了“文学”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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