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闻鸡起舞 于 2018-10-29 10:23 编辑
走进婚姻(二) 定完亲后,每逢周末江路自然要到女朋友家做客。她们家可热闹了,当时四个姑娘嫁了两个,周末也都过来聚会。让江路很是感慨。因为江路的家庭基本是军阀式过于严谨的家庭,老爹有祖父的做派,吃饭先紧着他,孩子呢都跟他没多少话,只有妹妹是不怕爹的,江路兄弟都是靠边站的。 记得有一次回家,听外祖母说周三伟玲到这边和姥姥说话,看有啥活让她来做。姥姥说那天伟玲是花了些淡妆的,眉眼姥姥喜欢的不行。姥姥在江路家临街开了张诊所,每天的病人络绎不绝,姥姥说你要是能跟我学,我教你。伟玲说她怕打针,拾药还可以别的方子啥的不一定能记住。其实她还是脑子够使的,后头去大门市部卖货,什么东西在那儿一说一个准,甚至有多少她都能说的上来。后来姥姥说那就跟着你婆婆学做缝纫吧,帮着大人做些事也不寂寞。 不喜欢提眉化脸也是母亲感到满意的地方。弟妹从事的是理发行业,难免要讲求头饰和面部美容,母亲就老不大接受人家。直到弟弟说再不同意孩子就生下来了,只好先给弟弟办了酒席,江路拖后两个月才成了亲。那年一年两个,大人就算把任务都完成了。 新房也是现成的,父母住东屋,西边让江路小两口住。弟弟在外边购置了商品房,更多的是弟媳妇做生意挣的钱。过了两个月的样子,伟玲有喜了。而弟弟却因为跟弟媳妇闹别扭把怀的小孩打掉了,因此江路的女儿出生后,弟弟的孩子(其实是后怀的)四月后才降生。是个男孩。
江路家女儿的地位甚至还要比男孩高。就拿父辈而言,大姑在她们家一言九鼎,二姑也是优秀的人物,姑父也是言听计从。到了江路这一代,大伯家的小女儿那是惯的厉害,江路家的小妹更是父亲的亲信随从,有着两个大哥没有的优越感。可对于伟玲家而言,女儿生了个女娃不免让岳父心里咯噔了一下。总是有一丝不安的关切江路父母这边有没有不高兴的表情,江路都会斩钉截铁的说不是问题,在她们家女儿更吃的开。问多了岳父心里的疙瘩才消除掉。因为他作为上门女婿却只生养了五个千金,说是谁的问题都很难说,应该说是岳母的压力更大。接下来的几个女儿纷纷成家,却都是只开花不结果,寻的女婿基本都是有两个儿子的家庭,却事与愿违四个女的投胎又生了四个女娃。难道就真的叫岳母家绝后吗?岳母不甘心,于是老二不惜一切的怀上了第二胎,老二女婿是山里娃,也算招的女婿。怀了检查不是男娃就引产,这样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也吃了各种的偏方。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怀上了男娃,也算洗刷了岳母的名誉捍卫了吕家的地位(岳母姓吕,家就独苗一个)。岳父从此形势大变,在家就更没有发言权了。 毕竟是女娃,岳母还是担心老三的状况,怕受到婆家的冷遇。动不动路过江路家门,不进门悄悄地买两个肉夹馍慰劳一下伟玲。伟玲也怕给江路吃怕让婆婆晓得了不美气,就独吞了。江路呢,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因为江路的内心对这门婚事并没有多么的上心。原因无非是这么几个:父母包办,两家人一见面双方也没太谈就坐到了一起媒人设计办了一桌;二是一次伟玲和准岳父在家话家常,江路与伟玲隔壁谈话,江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意思看来咱们谈不谈都无所谓,两家大人就把咱俩定了。伟玲自尊心受到了侮辱,起身叫上岳父摔门就走了。隔了三天,媒人跑来吓唬(其实也是真的)江路说你把人家女娃气的三天在家不吃不喝,还不敢快去赔礼道歉。这边父母也有些慌乱,命令江路前去探视也要把态度端正过来。江路忙不迭前去赔罪,进院伟玲家人冷面以对,说人床上躺着呢。江路进门看到蒙头躺着的伟玲,也顿时觉得一丝辛酸。上前说了些自己的不是,才见伟玲展身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下来了去厕所,洗漱一把过来吃饭。 江路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烈性的女子,想起来还是有苗头的,上次去化工厂见丹凤女人家已经就给甩过脸了,真是得罪不起的姑奶奶。 婚后一个月,过了蜜月期。江路父母商量让小两口自己另外开灶,也是对弟弟一对有所交代。更主要的是希望成家了要学会独立生活,做下好吃给老人们端一碗,有了小孩该管还给管。伟玲其实也是接受的,在娘家苦练做饭的本领,常常没事就回去,让这边家长总觉得这娃心也不定似的。 新婚场上有些插曲。典礼马上就要举行了,(娘家的亲戚倒也很给面子,老家来个不少人,岳父这边的亲朋好友邻里邻居也很多),一忙张居然把二人的结婚证忘了带到大堂上,害的母亲小步快跑的回家取了一趟。还在饭店离家里不太远。再是找人照相也没有经验,只安排了一个,拍了胶卷也不多,也不知道取胶卷最好不会取直接到照相馆连机子给人家,让专业人士取。江路自作聪明揭了后盖还了人家相机,结果送到照相馆一洗全不能用,曝光了。这算是对这门婚事不重视的罪证了,让伟玲心里好不是滋味。以后只能是随着岁月流逝照些生活照弥补了,江路心里还是觉得自己真的在内心于当时并没有深爱这个女子。可人家怀孕(花烛夜留红)、生产那确实百分之百爱你的表现啊。你的爱却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这对任何一个女子也说都不能算是幸福的婚姻。当然还有一个因素是女方先前许愿的正式工作是不存在的,父母也没真的在乎。 江路结婚前教了三年半的书,工资不高最多一月在妈那儿存一百元,还是一年半以后开始存的。也就是说结婚前他的存款只够买一部彩电的钱,父母为他这个婚事花了一万元的样子。那是在一九九四年,弟弟八月一日结婚,江路隔了两个月,十月一日。到今年的十月一日就算有二十四年的婚龄了。女儿九五年八月二十五出生,也有二十三岁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因为成家的需要,江路也不再去乡镇教学了,学校也想去。二姑的老战友教育局局长趁着退休前将江路从学校调进了当地的文化馆工作,因为他说自己喜欢写作和文艺。 离家倒不远,骑着自行车五分钟的路程。上下班那时候跟不上班一样,周一开了会各自就忙自己的事了,上边也没有多少政治任务,搞活动也没多少经费,就给大家伙放了羊。 伟玲倒有想法,也没和大人商量就拉砖拉瓦做门框,很快的将街面东侧的空地整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门面,学着周边的邻家(所处地恰是土产农具杂货市场),从敷水锅厂进了做饭铁锅,从山西进些铝锅盖铝篦子),后来又带了些竹器家用品,江路一次被安排进货,架不住商家撺掇也嫌一次货太少整了个打车,拉回高竹竿(其实是人家的货底子)半车,加上别的满满一车,根本不管老婆给拿了多少钱,回来一下子让伟玲惊着了,没办法赶紧找当会计的大姐先把货款算了给了来人。以后再也不敢叫江路独自进货了。 江路自我感觉掉了价,老婆早上把铁锅杂物摊子上一摆就走了,江路整天看着摊,啥事也不能做。也基本上是忙做生意忙着管娃,几年时间就这么荒废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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