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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王二
(山东)沈默
王二何须人也?在商震的新书《谁是王二》德州诗歌分享会上,许多诗家莫衷一是。用商震自己的话来说,他是半个山东人,德州也是他的新书出京分享会第一站,那么,山东这里可能就是产生王二的沃土和摇篮了。他还说他之前的新书一般不会拿到外地发布,是因为他在《诗刊》杂志社工作,耽心有人会抱诗刊板凳之嫌,现在调到作家出版社工作,就无此顾虑了。这话我信。你想,一个位高权重的主编,到哪里没人买账?就象他原来写过一首《半张脸》:我用半张脸/就给世界足够大的面子。
我与商震是第一次谋面,虽久闻其名其作,但却并未识得庐山真面目。看商震前面的头发大都长在脑后,一副清风朗月的样子,就猜测,商震到底是王二,还是王二的父亲?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揣着糊涂装明白?但这都不是问题的核心,问题是他写了什么,至于怎么写,有人说商震革命性地颠覆了诗歌语言。还有说写出了诗歌的一个新品种,我看说这话的人本身就有王二心理,有过于主观拔高的嫌疑。怎么写,是技巧和方法的问题,从早期胡适时代的白话写作,到后来沈浩波们口语写作时代已发挥到了极致。作为一个驰骋诗坛几十年的老诗人,自然对语言的掌控炉火纯青,也不可能轻易将口语滑向口水。当一个诗歌现象出现,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武断地给出某种结论。
再回到写什么的问题上,王二是诗中的一个世俗人物,几乎贯穿诗集的始终。商震用老辣得让人瞠目的笔触嬉笑之间完成了对人物的诗性塑造。而叙事诗在唐时老杜和白居易时代已开了先河,新时期衍生出诗小说、诗剧,林林总总都没逃过以诗说事的牢笼。我迷茫了,诗歌到底是什么,在多重审美标准下,艺术与思想在怎样自然语境的融合状态下,不发生偏离,诗人需不需要担负起小说家的功能?鲁迅的阿Q ,还有必要后来的诗人对其进行重复性的作业?
法国象征主义开山鼻祖波德来尔的《恶之花》早就将人性的善良与丑陋表现得淋漓尽致。而那些病态的花朵,开在法国早期资本主义工业革命时代的废墟上,是颓废主义先驱的一大亮点,即使后来许多诗坛捍将纷纷效仿,也只能望其项背。
分享会上,就连平常有交往恐惧症的诗人路也,也说王是一+一等于二,人活得二一点,比多一些小聪明、小阴谋、小算计要好得多。没错,诗人无论反讽,还是自嘲,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表现手法。难道王二就应该一直老实巴交下去,一直任人宰割?假如我们都成了王二,这个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王二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想,他应该是商震生的一个有多重嘴脸的崽子,只是这个 “私生子”让人哭笑不得,让人无法置身事外。
当然,我无意对一个我所尊重的诗人评头论足,也不会对一个多年在体制内执掌一方帅印的主编心存不敬。只是对文本表达一下自己粗浅的观感。你若不信,我也自然无话可说。
2019年4月14日草于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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