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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鸟（外七首）
文/张相河
雨安稳地下，一夜平安无事。
早晨一只树枝上的大鸟
招引群鸟聚集。
在它下边人们在去学校、医院、工厂、市政厅或者里面的路上。
这里是机场的附近，所以有银白色低空飞行的铁鸟出现
产生巨大的轰鸣声。
树上的鸟群不见了，大鸟不见了，原来是我的幻觉。
突围
空气中充满水份，植物占领的这个土丘在城市的边上。
月亮正在突围一块云，大的利器，逼仄出白光。
后来我看到了我的阴影部分，它才是真实的。
混迹
我站在岸边，常自言自语
说过的话
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树上，落叶足以把我埋葬。
芦花
天色与我的颜色已经不同了
在走的时候
我蹒跚学步的孩子跟在我身后
指认思想
剥开芦花丛中的一只雏鸟
被遗落在风中的可爱精灵
苹果
她拿刀子刮了下自己的脸。
太阳把她的脸与刀子照成最美的状态
另外的手拿着一枚苹果
反射的光线，让人能看见苹果蠕动了下
在要被杀死前
努力地动了下——对于这个美好的苹果
我所知道的信息并不多。
在这间房子，座位上的女子
我到手的信息也不多。
而且，她只是左手拿着刀子
右手拿着一枚苹果。
饱满
车上，四十几个人。司机是留小胡子的人
他抚摸着小胡子开车速度很快
一段路不过瘾似的往前开
云里的风，堆积起来的城堡、狮吼，拥挤着过来了。
司机在躲闪一棵扑面而来要倒下的树。
树的叶子鬼魂一样，玻璃上划着我的脸。
没有名字的人
粉红色的光透出来，这座建筑里一定还有营生。
大货车的轮子卷着路上的败叶像暴躁的人。
车轮在铺过沥青的城镇交会口停下。
一道更深色的沟印
停下了。
这是深冬季节的一个日子，司机进去的一个门。
包括司机自己，是没有名字的人。
气味
气味越来越浓烈
这气味纠缠了他一天
进入地铁，他闻见了
他办公室的桌面上有一张纸
他闻见了那种气味。
——回家
屋子里的气味更让他不能容忍
他试图找到气味的源头
特别隐蔽的角落并没有放过。
他死一样地睡着了。
第二天阳光照到他身上
他是透明的
皮肤下的血管是网
盖着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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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10 08:3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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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10 18:45: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