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记:铁“牛”趴窝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不是现场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相信,90多马力的大铁牛在耕翻稻田时,竟然被陷入泥坑动弹不得趴窝,叫来挖掘机救援。 老家位于淮河上游大别山北麓,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素有“北国江南,江南北国”鱼米之乡之美称。人勤春来早,农忙正当时。一年之计在于春,3月,老家已进入农忙季节,20年前,春耕生产,靠的是老牛拉铁犁耕翻,如今老家春耕生产,很难见到老牛下田干活了,基本实行了机械化。 几天前,因事从郑州返回老家办事,顺便想拍一些老家春耕生产镜头,一位在村里当书记的程书记得知后,特的开车把我从小旅馆接到他们村里。通过电话联系,农机手汪师傅正在邻村田间作业,程书记开车赶向汪师傅耕田地方。大老远就看见田埂上站着一群人,翻山越岭,终于找到农机手汪师傅。 在村口停好车子,步行一段田间烂泥路,见到了要找的农机手汪师傅。农机手汪师傅告诉我们说,来的不凑巧,他的拖拉机在耕翻水田被趴窝了,现在连一步都动弹不得,他叫的挖掘机正在赶向这里救助,挖掘机把拖拉机拖出泥坑后,才能正常作业。我和程书记只能选择在田间等。 农机手汪师傅是个标准的五大三粗之人,满口脏话粗话,年龄60多岁,攀谈中得知,汪师傅是个种田能手,膘肥体壮的身板,肩扛200多斤东西小菜一碟。汪师傅不仅是个种庄稼的好把式,性格也十分开朗,老家方言讲得很好,像汪师傅这么大年纪还能轻巧的驾驭又笨又重的农机,只怕没有几个人。 等待挖掘机的间隙,通过汪师傅和远在外地打工儿子的手机通话中,汪师傅是个高声大语的粗嗓门庄稼汉子。电话里汪师傅告诉儿子,老家开始农忙了,他一个人在家忙不过来,让儿子抓紧给妈妈购买回老家车票,让老伴抓紧回来帮助洗衣做饭。汪师傅的嗓门半个村子都能听见。 作为土生土长的笔者,之所以能够走出大别山沟,一得益于自己勤奋好学,是中国青年报把我从农村解救出来,从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到山村邮递员;二得益于改革开放,没有改革开放的好政策,我永远走不出贫穷落后偏僻的大别山沟。 作为农村走出来的农民儿子,每次从郑州返回老家,让我最不能忘的就是抽点时间回到村里转走走看看,看一看坐落在村口三间年久失修老宅倒塌没有,三间老宅真的很坚强,在几场山洪的冲刷下,大门、窗子、屋里的柜子等,早己腐朽烂掉,它却仍然坚守在村口屹立不倒,成了我眼中的屋坚强。 每次转完村子,让我想的最多的是,这个曾经轰轰烈烈的村庄,今天却是那么冷清,冷清得让人有些不适应和不敢想象,整个村子除了见到留守老家六七十岁以上老年人,根本见不到一个年轻人,甚至连个孩子都很难见到,年轻人都去哪儿了?答案很简单,都去外地打工挣钱去了。 十几年前,笔者回老家途经村里小学时,教室里还是书声朗朗,如今村里小学早已关门倒闭,新建的教学楼成了村部。更为可惜的是,新建的教师宿舍,由于长期无人居住和无人管理,早已成了岌岌可危的一片废墟。人见人心痛。 村里小学关门倒闭了,父母在外条件好些的,被父母带到外地身边读书去了,父母条件不好的,送到街上乡镇和县城小学读书去了,现在农村基本见不到留守儿童了。年轻人为了挣钱外出打工去了,如果这些老人年龄大干不动了,村里农田谁来耕种?真的让人担心。 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等来了前来救援的挖掘机。我们老家田地不像许昌、漯河、驻马店等,一马平川,松软泥沙土地,农机跑在上面行动自如,除了不能种植水稻外,即可种麦子、玉米、大豆等粮食作物,又可种其它五谷杂粮。 我们老家属于丘陵山区,田块夹在两座山之间,大的田块一亩多点,小的田块只有几分地,一个田块比一块高,全部是梯田形田块,形态各异,老家耕种的又是水稻,田块常年积水,有些地方淤泥很深,就是用耕牛耕翻也比较困难。作为从老家走出来的笔者,对此身有体会。 挖掘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拖拉机从泥坑中拉了出来。我用相机全程记录了全程救援经过。通过这些真实镜头,让我们看到了山区农民种粮多么不容易,提醒我们要珍惜来之不易的粮食。真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们不仅要珍惜粮食,我们更要尊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是农民在保护我们粮袋子。 田间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达声,汪师傅驾驶拖拉机奔驰在田间地头。我们依依不舍离开了田间。(吴贤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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