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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普度众生,凡人以佛像为佛,借此通达极乐世界。佛像和佛学本身在我国传统文化中具有特殊意义,无形中也成为佛像收藏的加持。从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的数据来看,佛像艺术品在2016年春拍中,成交额达到历史新高,佛像收藏的市场表现力最为突出。
区别于海外藏家对隋唐之前早期佛像、汉地佛像的审美积淀,中国国内藏家大多热衷于明清两朝的宫廷佛造像,尤其是大明永乐与大清乾隆两个时期的精美造像。这源于此时期中国的佛教,无论汉传还是藏传佛教艺术,都表现出了较为成熟的风格。尤其明代皇帝笃信余崇尚藏传佛教,上行下效之下,藏传佛教在明代得以更快地发展,因此其艺术交流更为广泛,大量藏传佛教造像涌入中原。为了满足诸多藏传佛教法事的进行,宫廷之内也开始频繁地制作藏传佛教造像。这些北京宫廷藏式造像,相较于藏区造像而言,更注重装饰感,也更加繁复瑰丽,造型上更为婀娜飘逸,观之除了令人感觉到佛教造像的神秘威严精神之外,多了几分华美曼妙。
今年,福建东南2017春拍“乘物游心——文房清供”专场中一件风格十分接近明代永宣的宫廷造像的明代檀香木漆金观音像,就引发了中国内地藏家的热烈关注。此件明代檀香木漆金观音像体量硕大,工艺极为精湛,无论从造型体态气韵还是从雕刻风格水准来看,都具有极高水平。
这件观音为立像造型,以檀香木雕刻而成,通体漆金,表情略带微笑、温和慈祥,双目阖垂如在凝思;宽肩、细腰,体态端庄之中又蕴婉约,头戴五叶冠,胸前、腰间均缀有繁复华丽的璎珞,身披薄纱,有柔软的披帛缠绕过身前,复又垂落于手臂两侧,天衣微动神态自若。
观音立于莲台之上,右手作施愿印,左手轻拈一枝莲茎,寓三生如意,神态庄严,故又称莲花手观音。整像造型比例准确,形象生动优美,面容身躯十分饱满,饰物细节刻画精致,工艺细腻精湛,显示出高超的工艺水平,富有艺术感染力,明显表现出明代永宣的宫廷造像典型特征,不失为北京宫廷藏式造像中的精品。青海博物馆中的“大明宣德”铜观音立像可作为同类参照。永宣年间宫廷金铜佛造像是历史上又一巅峰,然传世至今檀香木造像则颇为少见。当时因交通的原因要从印度取檀香木至北京须历千山万水洵非易事,史学记载三保太监七下西洋时曾从印度带回香料,犀角,象牙,檀香木等物,当时这些物品都是专供皇家及贵族享用。
更值得一提的是,此尊观音材质为檀香木,又称为旃檀,产于印度以老山檀香最为高级,因其清气芬芳,又有优填王所造旃檀佛像的传说,故此佛教中常以檀香木祀佛。唐代诗人王维的《荐福寺光师房花药诗序》中就有这么一句 :“焚香不俟于旃檀,散花奚取于优钵”。除了燃檀之外,檀香木也作为雕刻佛教造像特别是藏传佛教造像的重要材质,《佛说摩利支天经》就提到 :“若欲供养摩利支菩萨者。应用金或银或赤铜。或白檀香木或紫檀木等。刻作摩利支菩萨像。如天女形可长半寸。或一寸二寸已下。于莲花上或立或坐。头冠璎珞种种庄严极令端正。”王琰《冥祥记》曰 :东海何敬叔,少而奉佛。至泰始中,随湘州刺史刘韫监营浦县,敬叔时遇有旃檀,制以为像。”可见以檀香木雕刻造像历来是佛教传统,无论是其象征意义还是载体作用,在佛教雕刻艺术史上都不可小觑。
此檀香木漆金观音立像,永宣盛世流传至今六百载余载,犹神采熠熠。三生莲开明如意宝物辉光必赖神助,合十礼佛泽被苍生。这类保存完整、工艺精细的檀香木漆金观音造像一直受到藏家的青睐,是佛教艺术中永恒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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