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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絮语（小小说） 星期六的下午，老师们也都下班回了家。
施老师骑上自行车，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后面，跟着李老师。
看着那条天然的绿荫小道，耳听那沙沙的树叶声，李老师紧蹬几脚，与施老师并排，喘了口气，李老师笑着开口道：“歇会儿？”
施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车。
李老师见了，也即刻下了车。“嘎吱”一声脆响，李老师支起车架，随手掏出了烟盒。
施老师也支好车子，接过烟，掏出打火机，点燃。
李老师也凑过脑袋，点燃。
瞬时，二人的头顶，各有一蓬烟雾缭绕。微风拂来，即刻烟消云散。
二人一时也没了话语，只是抬眼看着这条绿荫小道。偶尔倒也能偷窥点点蓝天白云。
李老师又瞟了眼施老师，淡然一笑，开口问道：“真就甘心吃一辈子粉笔灰？”
施老师吐出一口烟，缓缓回答道：“早就不想干了！”
李老师诧异地看着施老师，默默地点了下头，依然看着施老师。
施老师笑着摇一摇头，又吸一口烟，随着烟雾的吐出，施老师又缓缓道：“都说我懒，可谁又知道我的苦衷？”又吸一口烟，道，“自从父母去世，跟着哥嫂，我哪天吃过饱饭？”说到这儿，施老师侧头看着李老师，问道，“知道我嫂子为何恨我吗？”
李老师听了，摇一摇头，心道："我又不是孙猴子，还能钻进你的肚子里？”也不开口，只是瞪大一双眼睛，看着。
施老师苦笑一声，神色怅然地道：“她要把她妹妹嫁给我。”
李老师面露喜色道：“好事啊！”
施老师却咬牙道：“好个鬼！是个哑巴！”
李老师一听，即刻张大了嘴。
施老师又是一声苦笑，又道：“我嫂子得知后，在家里大骂，还说，也只有她家妹妹才情愿钻这个穷窟窿。”吸了口烟，缓和了一下情绪，又道，“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我今年也才二十二岁。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个六根齐全的姑娘！”
李老师一听，一拍大腿，连声道：“有骨气！”
施老师这才缓和了些，脸上也现了笑。
过了会儿，施老师又道：“我已跟校长说妥了，这学期一完，就去深圳。”
李老师诧异地问道："为何要等到七月？现在不行？”
施老师道："我同学说了，七月份才又开始大招工。”
李老师“哦”了一声，低头不语。
施老师瞟了眼李老师，也掏出烟，递了过去，问道：“你呢？也准备吃一辈子灰？”
李老师点燃烟，弹去手上的烟蒂，看着青草间腾起的烟雾，笑道：“我也想啊！”
施老师欣喜道：“一起去？”
李老师摇一摇头，苦笑道：“还有一个八十的老妈呀！”
施老师长叹一声，羡慕地道：“还是你幸福啊！”说着，感觉眼中有点涩，连忙抬手，揉了揉，凄然道：“我想尽孝，却也无地方啊！”说完，抬起头，看着那道天然屏障，眼角，已有泪珠悄然滚落。
二人一时竟也无语。
耳边，依然回响着那沙沙沙的清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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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 17:5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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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 20:4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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