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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慢（小小说） 要不是女儿打电话来告诉汪明，汪明还不知道老母已生病住院了哩。
原来，儿子从上海开完书展会回到武汉，打电话跟女儿说，我们去看婆吧？都好长时期哒。说完，又找补一句，正好我还在上海买哒东西，一并送给婆婆。
女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之后，又叫女婿驱车去了火车站。接回儿子，三个人又一起去老母那里。
老母住在老大家，帮忙抚育老大的儿子。
老大的儿子今年才十四五岁，已在上初中。
可由于岁月不饶人，老母的身体实在打熬不住，终于病倒了。
其实，听女儿还说，老母自从今年过完年，就已不进食了。每天只靠喝水延缓生机。
当儿女女婿正准备进老大家时，就见几人竟搀扶着老母下了楼来。
女儿一看，见是自家的大姑妈，三姑妈。女儿叫了一声，大大，你们这是搞么家？边问边赶上前去，帮忙搀扶。
大姑妈擦了把额上的汗水，喘了口气，挤出一丝笑来，回答道，你婆她郎说要回老家，我们正准备去叫车，现在你们来哒，也只有麻烦你们哒！
女儿“哦”了一声，又看向三姑妈。
三姑妈笑笑，说，我今日才来，接你婆回老家。
儿子女婿听了，赶紧过去帮忙拿物品。
这一问一答，惊醒了正昏昏欲睡的老母。
老母艰难地睁开眼，扫了眼孙子孙女孙婿，强挤出一丝笑，有气无力地道，你们来哒？说完，身子竟出奇地站直了。迈步的劲头，也比刚一刻大多了。
大姑妈见了，难得地“啧啧”赞叹道，究竟是亲孙子孙女啊！
女儿骄傲地一仰头，得意地道，那是！
老母见了，竟仰头哈哈大笑。
笑声竟震得楼道“嗡嗡”乱响。
上车后，车子“呜”的一声开走了。
回到老家，见老母仍是那副蔫蔫的样子，女儿建议道，去仙桃住院去吧？
三姑妈说，好吧！
于是，又送老母去了医院。
检查完毕，住进病房，几人才长舒口气，看着昏睡中的老母，愣愣地发着呆！
没过一会儿，医生送来了病危通知书。
接到通知书，几人竟暗自流下了泪来。
病房中，隐隐有啜泣声在流窜。
无奈之下，女儿才跟汪明打了电话，说出了原委。
汪明听完，一时竟已无语，双眼朦胧地看着渐渐西下的夕阳。
见汪明半天都没得回话，女儿焦急地问道，爸，你说话嘚，哪搞嘚？
汪明收回视线，吸了下鼻子，哑着嗓子，道，你婆走也是顺条路。又侧头看了眼只剩一条红线的天边，道，明天吧？明天我搭早班车去！停了下，语气缓和了些，又道，今晚，你们操点心！
女儿听了，停了下，才回道，好吧！
这一晚，汪明躺在床上，眼前总在闪现着老母那苍老，瘦弱的身影。看着这道身影，汪明的眼角，也静静地流下了泪水。
泪水都洇湿枕巾一大片！
第二天，汪明拖着疲乏的身子，打着哈欠，眨动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去了车站。
心中，时时在牵挂着医院中的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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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4 20: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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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5 19:30: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