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

昭君屈子

       有一回，几个老同事坐在广场的长廊调椅上谈及教过的得意学生。
　　“那一年，我当班主任，遇到了一个好班长。班上的事情，我很少操心。学风好，班风正，这个小家伙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真是行。现在他在深圳干大事。上月他回来，特意来看我。我真高兴！”老钟说。
　　老钟是一位平凡的草根，退休多年了。在故乡教了一辈子书，值得他骄傲的学生不少，但拜访他的学生不多。
　　听了他的得意，老王和老吴都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78岁的老王说道：“我教了几十年书，似乎没有教出特别出众的学生。有没有学生记得自己，我不知道。没有老钟那福气，还有学生拜访。”
　　老王对教过的学生没有跟踪调查，他觉得这不是他研究的课题。其实，社会有用之才还是培养了不少。像老钟，也只是学生来拜访，才知道班长的有为。
　　“有一回，我去县城办事，遇到我的学生。你猜他是怎么看待我老吴的？”快退休的老吴来了这么一句，把老钟和老王难住了。
　　“吴老师，今年考试排名怎么又排在末尾？”我的这位学生——付局长说。我火冒三丈，一板一眼地说：“局长大人，排名极为错误，你还津津乐道！以后，你就叫我老吴吧！要是别人晓得我是你的老师，我丢人，事小；丢你的面子，事大！”
　　“老吴，你说得好！考试数据统计是必要的，是为了更好的研究，是为了把下一代教得更好。学生就严禁排名，老师更不能排名！你的这个学生怎么当上局长了？”老钟有些生气。
　　“因试卷的难易，监考的力度，学生的临场发挥，阅卷的尺度等多方面的原因，考试不能作为评价教学的唯一依据。老吴的这个学生像个外行。我建议你今后遇到了他，绕道走。”老王说。
　　“你就是排名，也分个老少吧！我怎么教了这样的学生呢？”老吴说完，摇头不止。
　　此时火红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广场安静极了，没有一片绿叶在轻轻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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