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枝花,我是您的一朵花(组章) 文/胡有琪 《木棉花》 有些话不说也罢。 在秋天,你把腰杆挺了又挺,还是挂不住落叶的萧条之意。 我也忍痛割爱,没有喊你和我一起和秋风一搏,登南山眺远。 我更是放逐了逐渐冷淡的一片云,又一片云,让你在冬的冷眼里,失去了树的形象和花的絮语。 木棉花,你越高大,越是孤寂。 有诗,踉踉跄跄离你而去。 在三月,你却一脸潮红,举着一支又一支火把,喊醒了一块又一块土地。 那时,我才惊觉,你不是哑巴。你只是在秋天闭嘴,让落叶落地忏悔。你只是在冬天无言,让问号直逼蓝天。 那时,我才恍然,你从来没有折过腰,总是象军人一样,问道江山。 那时,我才听到,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那怕是坠地,你也敢发出声音,砰。 让头上的云大跌眼镜,一惊慌,也一头栽了下来,挂在你的身上,成了装饰你的首饰,刹是好看。 而其它的花一齐拍手,羡慕嫉妒恨,说你抢去了三月的花冠,不愧为花中英雄。 而在我的眼中,你再红,再火,再剑指蓝天,但你还是花,不折不扣的花,还是有女儿的娇羞。 我读你的诗,总是感到你刚中有柔,直中有媚,不是大声大气的男人婆。 对于远道而来的朋友,你总是伸出一双倍感温暖的手,让寒冷无地自容。 木棉花呀,木棉花。 《苏铁花》 我不是一脸媚气的花,也不是见人就笑的花。 从贫瘠的土地中走来,我,照样一身铁骨,一身铠甲。 我的血液中不但有盐,还有铁,还有对生命的崇拜。 给我一滴水,我会一百年知足,感恩。不死,不渴。 文人多事,给我取了许多的浑名。他们说我是苏铁花,却从不在嘴里说我是花,总是叫我凤尾蕉、叫我避火蕉、叫我金代、叫我铁树。 俗呀俗。 这么多的名字,只有铁树二字还对我脾气。面对生活,我就是特牛,特铁。 我不是你们眼中的花,想握手就握手,想摘就摘,想抛弃就抛弃。 别以我的外貌取人,就认定我是铁石心肠。我虽然外溢虎虎生气,傲岸而庄严,内心却是菩萨心肠,总是开出仁慈的处方。 这世道世人多病。 我走到那里,总是备好一付药,为人疗疾。 肾虚的,我一掌猛拍,喊他雄起。 认死理的,我为他把脉,劝慰他解开心结,舒筋活血。 那怕是跌打损伤,我也会扶他而起,止血,散乌,化瘀。 头垂下的,我总是以我为例,喊他多看蓝天。 日子久了,眼睛里就会收藏一片又一片白云。 那年,攀枝花常常佝偻,胃疼。喊我为他把脉。 我一诊断,他是太郁闷了,一肚子荒芜,杂草众生,才落下病根。 我望着攀枝花不说一句话,只是开颜一笑。 这一笑不打紧,竟把攀枝花拉出了乌云,它立马阳光起来,疾病无药而愈。 现在的攀枝花一提起我,腰杆挺得笔直。 攀枝花说我是人间的奇花,一笑倾城。是吗? 《桃花》 三月,我只轻轻地喊了一声,桃花的门顿时纷纷地开,桃花都涌了出来。 我的诗歌来不及接客,有点手慌脚乱,只好打开蓝天,让大片大片的桃花在蓝天安营扎寨,暂时小憩休息。 桃花却个个脸绽桃花,在我的诗歌里嘻嘻哈哈地爬上船,跟着春天的小溪,讨伐爱情。 其实,各地的花草都在出售爱情。桃花的刀剑,已无法收服春天的反叛。 而一把桃花扇,尚在修道,不足以气定神闲的摇扇。 我前思后想,拍了拍手,攀枝花应声而出,腾出大块大块的土地,布置展台,让桃花喜孜孜地登台。 桃花终于收拾了花枝乱颤的爱情,不再随波逐流,而是在攀枝花定居下来,搭上红盖头嫁人,喜事频传。 在攀枝花,桃花终天走了桃花运。 在攀枝花人的眼睛里,人人都扶着一枝桃花,一脸桃花荡漾,走在春天的路上。 在攀枝花人的心里,桃花是最好的春药,一服药,攀枝花再平凡的人,立马变成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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