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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去非洲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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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那岁月,人性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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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15 17:37:30 | 只看该作者
人物性格鲜明
如果你是马,这里就是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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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23 22:44:0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去非洲看霜 于 2018-4-23 23:10 编辑

                            第五章
      
      每月的五号,是发工资的日子,大家都来得特别早。天色还是朦胧的,刺骨的寒风,不停地钻入身体,仿佛要夺走人们对生活的热爱。
      
      老左把朱福叫到路旁,低声问:“这个月你带的是么票?”
      “上月我给的是棉花票,老白伢多,我想,光有棉花不行,还得有布,所以,我这月是给布票,估计给伢做两套棉衣是够了的。”朱福回答。
      “七个伢,两套棉衣?够个屁?把我家的棉花票和布票一齐补上,我这月是送二张油票。”一张油票是半斤油,是一个人一月的定额。
      远处,年书记走来。
      老左和朱福迎上去,老左说:“书记,这是我俩这个月的计划票。”说着,就把这些计划票递过去。
      年书记接过,一看,惊诧地说:“这个月怎么给这多?你们不活了?你俩的伢们还要活命呀,老白上月就有点怀疑,我都帮你俩撒了好几次谎了,一再声明是单位帮他申请,民政局发下来的。”
      朱福说:“这不,冬天嘛,下月我们送少点,书记,拜托了。”
      年书记说:“你俩的用心,全单位的人都知道,就是都瞒着老白一个人,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老左,朱福,他们在还二十年前的良心债,是命运,是天意,把他们和老白又凑到一起,成了同事。老左与朱福商量,决心向老白赎罪,他们每月拿出家里的粮票,油票,豆腐票等,通过年书记,再交给老白。(那年代,买么事?都是凭票供应。)

      开晨会的时间快到了,年书记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喊:“书记,等下,有点小事找你。”喊话的人是圆头老邓。
      老邓气喘嘘嘘地跑上来,掏出五块钱,递给书记,说:“这是昨天,门市部帮陈汉姣卖脚盆的钱,麻烦您给她。”书记又惊诧了,好奇地问:“一个破脚盆能值五块了?我不信,你说,到底卖了多少钱?”
      老邓不好意思,压低声音说:“三块。”
      “哄鬼!说实话,是多少?”
      “二块。”
      书记笑了,说:“这还差不多。”又提醒老邓:“怎么?你也喜欢陈汉姣了?你晓得回子蛮关照她的,千万别像上次那样闹出误会了。”
      老邓点头说:“不会,你放心,不会的。”

      诸位看官,好象我有些扯远了,哈哈……我就喜欢随心所欲地写东西,反正是玩开心嘛。实在忍不住,还是把回子与老邓的误会讲一下:
      今年入冬,单位买了个小锅炉,修了间小澡堂,由中间隔道墙,开两个门,分出男女。门卫赵大爹负责烧热水,洗的人多了或去晚了,后去的人就没热水,那热水也怪,男的这边水放大了,女的那边就没热水了。
      那天,下班后,老邓去得晚,放足热水就洗,突然,从女的那边传来呼喊:“哪个?放小点水,我这边满是冷水啊。”老邓没理会那喊声,只顾自己烫个痛快,那女的又叫了:“哪个短命鬼,想冻死老娘哈,听见没有?热水放小点。”
      老邓听出是陈汉姣的声音,开玩笑地说:“那边没热水,就过来洗呀。”说完,咯咯直笑。
      “老邓,是你个剁头的,你怕我不敢?”
      “你要敢?就来呀。”
      姣姣把条浴巾裹住赤裸的身子,冲进男澡堂。老邓只是投嘴上快活,没想姣姣真的冲进来了,哦塞!乖乖!老邓吓得东躲西藏,澡堂里四面是墙,哪有个藏人的地方?
      姣姣生得粗胳膊粗腿的,一把抓住老邓,就像老鹰抓小鸡,把个老邓向澡堂门口拖,老邓死死抱住一堆衣服,遮挡前面下部,口里尖叫:“嗨,嗨,我求饶了,姣姣,我求饶。”
      姣姣在老邓屁股上,扇去一巴掌,说:“晓得求饶?我俩互换个地方,你去女的那边洗。”老邓又叫:“嗨,嗨,这象么样子呢?”

      回子在大门外等姣姣,不见姣姣出来,便进仓库催她,刚好看见姣姣把赤裸裸的老邓赶出男澡堂,回子以为老邓是在占姣姣的便宜。冲上前,扯着老邓,吼起:“姓邓的,你活腻了,姣姣的便宜你也敢占?老子劈死你!”依哈回子的皮气,有刀,真会出人命。
      老邓冻得直哆嗦,又遇回子一吓,语无伦次,不知从何解释。姣姣在男澡堂里喊:“回子,冒得事,这边有热水,是我要跟他换的。”
      回子松开老邓,心想:姣姣啊,你就是肯忍,吃了亏,还说冒得事。我回子帮你出口气,我打伤他犯法,我就不打,我去叫公安来整他。
      
      第二天,派出所的人来到单位,向年书记说,有人报案,讲昨天你们单位有人调戏妇女,麻烦书记落实一下,写份材料来,派出所好处理。
      年书记听完,心中一惊,想:这么多年来,同事间都相处很正常,都是过来的人,开点晕段子玩笑,那是常事,怎么就闹到派出所里去了呢?就去问门卫赵大爹,赵大爹说:不是蛮清楚,只晓得是老邓跟姣姣在澡堂里斗嘴。
      下午,下班前,书记通知全体职工紧急开会。
      年书记一脸严肃,说:“上午派出所里来人找我,说我们单位有人调戏妇女,是谁报的案?怎么不先通知我?到底怎么回事?”
      回子站起身子,说:“是我报的案,那时候已经下班了,你不在,是老邓占姣姣的便宜。”
      老邓听回子这样一说,冤得满脸通红,说:“怎么变成我占她的便宜呢?回子,你又不在现场,你这样瞎吠,我就犯了作风罪,明明是陈汉姣欺负我,她冲进男澡堂,赶我出来,又打我的屁股,不信,你看,还有指甲印。”说完,就解裤腰带。
      “好了,好了。你那屁股就别露出来了。”书记制止老邓的动作。大家一听,都哄堂笑起来。
      陈汉姣接过话:“书记,真的是个误会,是我跟老邓开玩笑,回子,你错怪老邓了,你也不想哈,老邓这种瘪瘪块头,能占我便宜?”
      朱福也接下话,阴阳怪气的:“是的沙,老邓也不好好想想,姣姣翻个身,压死你,她大腿用下力,你就成公公了,下次的话,要三思而行,老邓,知不知。”朱福说完,逗得大家又是开怀大笑。
      后来,哈回子买了一瓶小黄鹤楼,送给老邓,算是赔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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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23 22:51:0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去非洲看霜 于 2018-4-23 23:34 编辑

                           第六章

      今天晨会短,皆因大家要领工资。
      年书记罗卜三碗,三碗罗卜反复地说:“最后……安静下,最后强调一件事,现在每家都有伢们在这里劳动,大人之间的荤段子就都给我憋着,别害了伢们,搂搂抱抱的玩笑,就留着回家搞老婆,散会!”
      书记加上一句:“老白,你留下。”书记把白文青叫到办公室一角,说:“民政局考虑到今冬特冷,所以,给你的补助增加了一些,公安局那边的申诉材料,单位也帮你递过去了。”
      “年书记,感谢您的照顾,如果没有的你关照,我的七个伢都得上街去要饭了。”老白说着,不停点头,就差没跪下,眼泪就卟卟下落。
      “莫谢我,要感谢政府。”书记玩起客套。

      老白,身高一米八多,那形象,毫不吹牛地讲,就象“沙家浜”里的郭建光,我想:他当初在苏北任新四军连长时,腰挎驳壳枪,该是何等英俊,威武啊,可是,如今变了,与人谈话,点头磕脑,百般猥琐,我心中引发阵阵酸痛,现在人们还在背后指点他,叫:“叛徒!”
      翠姨说:老白不是叛徒!是朱福和老左二个王八蛋,残害他。
      翠姨讲老白的故事时,告诉我:当年老白投降,供招,只是承认自己是共产党,是新四军,那是为了母亲,不受日寇辱凌,但他并没有出卖他的同志和战友,他只是最后刊登了一则启事,声明脱离共产党,脱离新四军。
      日本宪兵放了老白,老白回家,卖了家产,与母亲在铁路外(现在的航空路),搭一间草房,避雨安身。用剩余的钱,买辆板车,进些锅,碗,盆,瓢,扫帚,撮箕,热水瓶的皱子,洗围桶的缠子,等等,堆一车,白天走街串巷,夜间,在灯下练毛笔。
      五八年,民主市场成立,政府发布告,走公私合营道路。翠姨捐五块银元,进了市场当职工。然后,翠姨满街去找老白,腿都跑肿了。
      终于一天,在花楼街遇见他,把这消息告诉他,老白怕市场的领导嫌弃他成份不好,拒绝他。翠姨说:“会要你的,市场的书记对人客气,好得很,解放前我就认识他,你道他是谁呀?就是那个叶喉咙,那个在集家嘴和新市场,挂托盘,卖干果的年玉辉。
      经翠姨左说右劝,老白就推一车日杂货,入股,当了武汉的第一代荒货。

      回子,浑身匪气,我们一群孩子却不怕他,敢与他犟嘴。
      老白,温文尔雅,我们这群孩子却敬畏他,愿意听他讲话。

      老白的毛笔字,刚劲有力,属魏碑体,“民主市场”四个大字,一米多高,在武胜路一带,鹤立鸡群。来去市场的人们,都是先停下脚步,欣赏这四个大字,然后,再浏览市场里商品。但没人知道是老白写的。
      一日,有省书法家数人,途经市场门前,发现这字,立足观看,好似发现宝藏,大家指指点点,良久不愿离去。
      其中一位老者发出感叹道:“这四个字,整个字形,厚重稳健,略显飞扬,规则中正,而有动态,颇具审美价值。细看它,渗透了儒、释、道三家文化的血脉,融合了北方少数民族的粗犷与汉民族的内敛。啊,啊,现在书法界,能写出这般字形的,恐怕没几人了,我们一直在寻找民间的书法高手啊。”
      他们入市场,进办公室,找年书记,要求面见写字人,书记摇头说:不知道是谁写的。专家们又去找市商委,说明来意,商委老领导一听,怒火了:“那个年书记,怎么会不知道呢?耍什么心眼?小李,你带专家们去,就说是我派来的,邪了。”
      李干事是个小青年,领着专家们又到办公室,传达“圣旨”。
      年书记对专家们说:“抱歉了,各位,那个写字的人叫白文青,成份不好,之所以不让你们见面,是怕拖累了大家。”
      “是不是叛徒白文青?”李干事问。
      “是他。”
      “我昨天还看过他的材料,是个坏人,这人历史上有大问题。”李干事说:“我们走,我带你们去另一家商店,那里有更会写字的人。”李干事边说,边拉专家老者衣袖。
      专家老者不高兴,一甩衣袖,面露愠色,说:“写字,与历史问题无关。我们只是想见他,并清求他,给我们写几个字。”
      旁边另一位专家补充说:“年底,北京有场书法大赛,我省就缺这一字体的作品参赛。”
      李干事又抢话,说:“我说的那个人,什么字体都会写,走吧,我们走吧。”他又要去拉别人的袖子。又说:“白文青的字不能写,如写了,我回商委不能交待,那就不是他的历史有问题了,而是我的政治有问题,我现在是预备党员。”
      
      这一切,被送热水来的门卫赵大爹看见。
      专家们也许怕误了李干事的政治前程,悻悻地随李干事走了,走到大门口,赵大爹端起一盆洗碗水,向李干事泼去,嘴里骂道:“狗鸡巴日的,做人都不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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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24 23:06:42 |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上回讲到,那时,翠姨离开朱福,被钱三收留,今天接着讲吧:

      白天,钱三外出讨生活,傍晚,回家盅二口小酒。
      翠姨在家帮钱三洗衣做饭,晚上,翠姨睡床,床前挂张床单遮羞,钱三睡阁楼。钱三自认命贱,不敢碰翠姨,他把翠姨当做神圣的女皇供奉。
      偶尔,翠姨见钱三睡不着,在阁楼上“吱嗄,吱嗄”不停翻身,翠姨哄孩子般,说:“三,乖呀,慢慢睡,心里数数字,就能睡着的。”过一阵,阁楼上就响起钱三的鼾声。
      这日,是替宝庆帮邹老大去黄陂杀人的日子。
      天没大亮,钱三起床,悄悄下阁楼,撩开遮羞床单一角,偷看一眼,见翠姨睡得香,便静静出门。在巷了口,有个卖过早的摊子,钱三要了碗热干面,一碗蛋花米酒,二个油炸面窝,这是他最想吃的早餐,也是他吃得最奢侈的一顿。他想:这餐吃过了,还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从黄陂回来……
      钱三吃饱,把裤腰带放松一寸,大步向汉江边的宝庆码头走去。快到码头闸口,就见一群人,手持菜刀,斧头从闸口内向外冲出来。钱三感觉出了事,便停住脚,在路边修车行观望,一会儿,有人在闸口高叫:“帮主被杀了!帮主死了。”赫得钱三浑身发凉,扭头就朝家里跑。
      早上,太阳出来,阳光灿烂,翠姨睡醒,喊了三遍,不见钱三人影,翠姨也觉奇怪:钱三从没这么早出门,今日有何等急事呢?翠姨心疼钱三单身,没个女人照料他,暗许一个愿望:以后我有钱了,就帮钱三娶个老婆。
      翠姨爬上阁楼,抱起床上盖的被,垫的絮,去屋外晒太阳,突然,“咣当”一声,从垫絮里,掉下一个玉镯,落到床板上,翠姨认得,是自己的镯子,自语道:“三啊,三,你心太善良了,你在外受苦,却弄钱回安慰我。”说着,就咽咽哭起来,女人的心酸,女人的泪水如潮汐涌出。
      翠姨哭一阵,累了,便用凄凉的嗲音,唱起昆曲《小白菜》: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两三岁呀,死了娘呀……     
      桃花开呀,杏花落呀,      
      我想娘呀,谁知道呀……
      钱三一口气,冲到家门口,见门未闩,溜进屋内,闻阁楼上传来翠姨凄凉唱声,就蹲在门旁,静静听着:      我思娘呀,在梦中呀,      亲娘呀亲娘呀,          ……                    钱三听着,听着,想到自己的母亲,就抽泣起来,作为男人,他第一次哭了,想当初,他被宝庆帮邹老大打得半死,扔在江滩,没落一滴泪。
      今天,翠姨唱娘,勾起他思母之情。     
      翠姨听到楼下钱三哭声,慌忙下楼,把钱三搂抱胸前,问:“三,别哭,你今早干什么去了?”钱三没回答,继续抽泣。
      翠姨又问:“你告诉我实情,那十块银元是哪来的?如果你不想说,三,我不拖累你了,我现在就走。”   
       钱三虽在江湖上久混,但不狡诈,又不会撒谎,就原原本本把十块银元的来历说了。翠姨十分感动,活了二十多年,没一个男人象钱三这样,对她真心地好,甚至,拿命换钱来供养她。翠姨把钱三的头抱得更紧,使钱三的嘴贴到了翠姨的乳房……     
      又过数日,翠姨就到新市场(现在的民众乐园)二楼,去卖唱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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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26 00:20:35 |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翠姨搬走了,屋里只有钱三孤零零身影,他继续睡阁楼,他把翠姨睡的床清了又清,理了又理,他想:一但翠姨有难,这里就是她的家。
      钱三又回到江汉边的集家咀码头,帮人卸木筏,竹排,他不讨价,客商给多少钱都行,所以,他每天都有活干。

      四五年,日本人投降,留下大批日本女人。
      国民政府对一些不愿回日本的妇女,采取一项措施,把她们集中在江边一间仓库内,仓库四周,用帆布遮蔽,库内无灯,漆黑一片。来领人者,必须单身,登记身份,职业收入。尔后,一人进去,不许说话,随手摸人,摸到人后带出,由政府出具夫妻证明。
      万一摸到个老的,丑的,你也得认领。尚若反悔,抓进大牢,定欺骗政府罪。那时,去摸的人,都是穷苦的单身汉,哪有资本挑肥捡瘦。
      钱三得到消息,赶去看热闹,发现果真不花一分钱,就能领回一个日本女人做老婆,钱三就拚死拚活向前挤,抢到一个号牌,再按号牌顺序进黑屋摸人。

      穷人也有老天爷照顾的时候,钱三仅然摸到一个只有二十八九岁的漂亮女人,这让整个码头喧闹起来,一起干活的搬运工,既羡慕,又忌妒,都想去钱三家抢夺这个女人,但是,人家持有国民政府发的结婚证,你就没辙了。
      最后,大伙商量,非宰他一刀不可,等到钱三领晌金的那天,大伙把钱三抬到六渡桥的东来顺,点上一大锅羊肉,五斤高粮酒,把钱三这月的生活钱都给吃得精光。
      钱三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女人,而且,这日本女人善良,懂礼数,又会持家过日子。钱三把翠姨退给他的十块银元,全部交给日本女人掌管。
      钱三象得一宝物,好吃好穿侍候日本女人,百般呵护。女人每晚给钱三备一碟卤菜,一碟花生,二两白酒。酒足饭饱后,二人宽衣解带,相抱而睡。

      一年过去,女人的哥哥找到政府,要求带女人回日本。理由是:日本那边的父母将要去世,要看女儿最后一眼。她哥哥骗钱三说:办完父母后事,再把女人送回。
      妻子回日本后,钱三就在家里等,一月,半年,又一年,钱三双眼望穿,哪有半点妻子消息,傻傻的钱三啊,流泪,流血,天天盼着妻归啊。

      翠姨说:后来,钱三疯了,一人跑去长江口,在海边,面朝日本方向哭着喊妻子。码头上的人,渐渐地把他遗忘了,再也没人提起他。
      五八年,干果小贩年玉辉,当上民主市场书记,他要感钱三的恩,前面说过,当年钱三不收他的地皮钱,被邹老大暴打之事。年玉辉请假一月,去江苏海边找钱三,后来,在崇明岛上找到钱三,钱三已是个乞丐了。
      年玉辉带着钱三回武汉,年玉辉把自己的老房子卖了三百块,全部作为股金,以钱三的名字,投入民主市场。
      讲到这里,我万分感叹,当今社会,懂得感恩二字的人,几乎绝迹了,悲哀啊!

      钱三当了国家的工人,他想到谁?你懂的,对!是翠姨。他就去民众乐园找翠姨。翠姨没唱戏了,在乐众乐园当清洁工,钱三见到翠姨,俩人抱头痛哭。在统一街找了间小茶馆,俩人各叙遭遇,一直聊到天黑。
      翠姨说:“三,我结婚了。”
      “好哇,终于有归宿了,丈夫是做么事的?”钱三也为翠姨高兴。
      “是个干部,在海员俱乐部当经理。”
      “人长得么样?不会象我这样窝囊吧?”钱三逗她。
      “象你这个武大郎?才不呢,人家高个子,就是脸上有麻子。”翠姨有些遗憾地说。
      “麻子?你也要?满街都有,唉,还不如我哩。”
      “不许乱说,人家是老革命啦”

      钱三动员翠姨辞去清洁工,进市场当正式工人,说:“你想下,当个国家的工人,多光荣,又光宗耀祖,以后走在街上有多少人羡慕啊。”没想到,他们就成了“荒货”工人。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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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26 20:49:2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去非洲看霜 于 2018-4-26 20:51 编辑

                                  第九章
   
      老左逃跑了,是在日本投降的当天。黄陂县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到武汉,来锄奸。原因是老左抓了十多个黄陂姑娘,送给日本人,现在这些人都来报仇了。
     其实,老左没跑远,算他聪明,识时务,他跑到民众乐园隔壁的南洋大楼,向国民政府自首。国民政府官员此刻正忙于没收日军资产,正缺翻译,就把老左用上了。
     直到武汉解放,军管会逮捕老左,判他十年牢狱。老左刑满后,不敢回黄陂老家,就到民主市场给年书记下跪,要年书记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年书记看着老左那乞求似饿狗般的嘴脸,怒火万丈,恨不得喷他一脸唾液,当然不会忘记昔日受过他的侮辱打骂。
     年书记说:“你狗日的,要是心诚?就去白文清家跪一夜。”
     第二天,老左头破血流来见年书记,书记问:“这又是么搞的呢?”
     “被白文清家里人打的”老左说。
     “哦,挨打了,好吧,明天来市场扫街试试。”年书记心里高兴。
     老左感激地又跪下,从此,老左加入了荒货行业。


     话说朱福,这人命好,一生游手好闲,在翠姨离开后,他用骗老白买药的钱,先后娶了二个老婆。大老婆为他生下一女,就随国军的一个军官跑了。小老婆无生育,就在家全职伺候一老一小。
     朱福每日早晨,泡一壶茶,握在手上,去“四季美”,吃一笼汤包,再去民众乐园溜达一圈,好似神仙般快活。
     这天,刮起大风,天色陡暗,大风过后,下起瓢泼大雨。朱福见雨水过急,就在民众乐园出口处避雨,忽听背后有人叫声:“是朱大哥吗?”
     朱福回头,见是一个中年男子,手持一卷报纸,微笑着向朱福走来。
     刹那间,朱福右眼皮突然跳动,身子不觉打个寒颤,叫声:“不好!救命呀。”拔腿向街心狂逃,雨大路滑,朱福跌了一跤。这时,后身枪声响起,“叭”一颗子弹击穿朱福肺部,这一跤,救了他的性命。
     从此,朱福遇雨天便咳嗽不止,落下这个病根。渐渐地朱福的身体垮了,腰变坨,脸变褐,眼袋塌,整天躺在床上,等着死神来领人。也许,死神嫌弃他,不肯来,他便一拖十多年。
     唯独有一人没嫌弃他,那是年玉辉。
     市场成立后,年书记知道了朱福的困境,心想:连老左这种罪人,都能改造,原谅,何况一个撮白党呢?还改造不了他吗?就去朱家,强迫朱福下地运动,并说:“你要想活命,就去参加工作,要想死,这江里又没盖盖子,快速了断,别拖贱了你的女儿。”
     朱福怕死,也去当了荒货。


     荒货中官职最大的是老周,原国民党济南警备司令。老周浙江奉化人,是蒋委员长的同乡,黄埔十六期毕业生。
     老周常私邀父亲去大通巷口的小餐馆喝酒,那天,父亲把我带去,他俩一人二两散白,一盘芹菜炒干子,一盘卤鸡屁股,一碟油炸花生,是老周请客,他比父亲富裕,是因其家属不在身边。
     他俩总有谈不完的话题,那天的话题是:投降与投诚。
     父亲说:“我昨天看了张旧‘长江’,说我当年那个局长,在沙市当了市长。”
     老周说:“这就是你我不同于他人的地方,没眼光,不懂时局,否则,你老弟起码也是十三级干部,(高干级,享受国家津贴。)我嘛,比你高,就十级吧。”说罢,二人大笑,那笑声多少含有几分自嘲。
     二人举杯,轻轻一碰,各抿一口酒,象似明天就能升官,呵呵,投个精神快活罢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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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27 17:38:20 | 只看该作者
                               第十章
   
    酒馆里摆了四张桌子,没其他人就餐,显得格外清静,酒馆老板对老周很熟,又端上半盘猪头肉,说是免费送的。
    “老周,可惜,我们本可以成为投诚,起义之人,却错过时间,变成了投降,被俘的人了。”父亲说。
    “时间啊,就一夜时间,是我犹豫,酿成终身遗憾。”
    老周咪起眼,陷入长长深思:


    隆隆炮火,打了七天,济南城被围,解放军在城外喊话:国军官兵们,解放军优待俘虏,只要你们放下枪,解放军发路费,让你们回家,与家人团圆。
    解放军华东野战军九纵司令部,派手下一团长,乘夜色化妆进城,与老周商量投诚之事,老周说明天上午达复团长,今晚去参加王耀武长官的最后一次战术会议。
    事有奏巧,隔墙有耳,济南警备司令部稽查处长,知道团长身份,乘老周去开会之机,扣留了团长,那处长是军统人物,他连夜将团长押往南京。
    东野九纵不见团长回电,知道投诚有变,就当夜发动总攻。等老周开完会回到司令部,不见了团长,知道事情暴露,便赶紧带上随从副官,预备逃出城,刚出司令部大门,猛然撞见一群解放军战士。
    老周投降了,不是投诚。


    有人会问,你讲了这么多“坏蛋”,也该讲讲你父亲了吧。
    好吧,先说点,我父亲的外传吧:
    我上小学时,记得最深的是父亲有件虎皮大衣。那是父亲一生最值钱的财富。是父亲结婚时,荆州的土豪劣绅送的。
    父亲舍不得穿,留在家里,晚上天寒,就给母亲披上,捂在床头取暖。
    大衣外面是青色卡其布,颜色已退浅,发微白,内套是虎皮,皮上的花斑虎毛,一寸长,一根根都竖立,你用手压它,格外柔软,温暖,你手一松开,虎毛又一根根站立起来。
    听同学说:狗怕虎,嗅到虎的气味,就跑得老远。乘大人不在家,我就偷偷剪下几根虎毛,拿到后街,捉条小狗,塞进狗鼻口,那狗,凄声哀叫,四腿乱蹬,“唰!”飞逃无影了。
    我这事告诉同学,同学惊奇,都向我讨虎毛,后来,同学间传开了,有的同学用一支铅笔或者一个削笔刀,来换一根虎毛,他们夹在书本里,炫耀谁的虎毛漂亮。
    一天,父亲把虎皮大衣穿在身上,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穿它,那个帅啊,无法形容,很精神,很威严,像个一个将军。(其实,父亲被俘时的军衔只是个校官。)
    父亲带我到中山大道的五马路口。
    五马路在汉口,那儿有一排商店,第一家是当铺,第二家是个叫“朋来”的小餐馆,第三家是个副食品杂货店。
    父亲进了第一家,我跟在他身后。父亲脱下大衣,问那伙计:“大衣收不收?”
    “收!你是当?还是卖?”伙计反问。
    “卖。”
    伙计拿过大衣,尖叫起来:“虎皮的?!师傅,师傅快出来,有人卖虎皮大衣。”
    从内室出来个老头,戴副眼镜,把大衣拿在手里,抖一抖,很沉,又对虎毛哈口热气,不倒。就问父亲:“您开个价?”
    父亲说:“你说吧,值多少钱?”
    “说实话,虎皮衣,小店没收过。这样吧,你一个月工资是多少,我们就出多少价。”
    “五十八,我在民主市场工作。”父亲如实说。现在想起来,当时父亲干吗不多说点,其实,那年代的人,都本份,工资五十八已经是蛮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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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5-10 10:22:27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一章
   
    父亲把大衣卖了五十八元,是一个月的工资钱。
    父亲领我到隔壁的“朋来”餐馆,给我买了碗细汤粉,九分钱,他叫下粉的人,多放点芝麻酱,撒些小葱,胡罗卜丁。父亲说,他不饿。他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吃。
    那细汤粉的滋味啊,真香,润口,滑腻,吸一口,那粉顺着喉咙流入肠内,再呼出一口热气,浑身清爽,这辈子,那滋味,忘不了!
    家里急需用钱,是因为,大姐作为第一批知识青年,下放新疆。
    父亲的大衣挂在五马路当铺的最外层,我每天下学后,就去看它,它也盼着看我,它看着我出生,长大,上学,仅管它不会说活,但它看我时,总会在风吹中摇晃几下,跟我打招呼。那个眼镜老头,每次见我站门外看大衣,就拿个鸡毛掸子,在大衣上刷几下,像是在说:它现在是我的了。我心里就骂:老不死的眼镜。


    讲过外传,该讲正传了,所以,我根据父亲的一个故事,单独写了个短篇,虽有些夸张,但真没吹牛。实实在在有其人,其事。


    抗战那年,湖北荆州发生一桩船夫敲诈警察局的奇事。
    奇怪吧,有这么狠的人?不怕坐牢?
    您别急,让我慢慢道来:
            话说,荆州有个太平口要塞,在长江南岸,是进入长江上游的咽喉。水上警察局在此修筑炮台,设置关卡。
            局内有一位名探,叫金廷。年龄虽不过二十出头,却经历过与日寇的真枪真刀撕杀,现任警察局一级警长。手下一班兄弟.皆是西南军区教导团学员出身,文武了得。
    因奉宜昌警备司令部密令,昼夜登守江边,准备缉拿一名军人盗贼。
      


    是夜,月光朦胧,江风骤起。金廷吩咐手下,今夜不许放过一艘船只。金廷推断:盗贼今夜必到。
            三更时分,果然,从上游宜昌驶来一艘木船,警员用闪灯示意停船检查。然而,木船全无停泊之意,紧贴北岸,加速行驶,妄图冲卡。警员鸣枪示警,仍未见船停,继而用机枪向船头江面扫射,木船终于转舵南岸,泊于码头。
      
    行动队长领三名警员上船,喝叱道:“为何不停船?”
            船老大一副凶相,骂骂咧咧:“老子停不了,水急风大的,停个锤子。”
            队长喊道:“所有人员,一律上岸登记。”此刻,从舱里钻出四男一女。船老大说:“深更半夜的,搞啥锤子吗,老子们都不上岸,要查,人货都在这里。”队长一听,知道碰上川帮水上泼皮了。大声命令:“兄弟们,把这伙人都押到局里去。”三个警员立马端起枪,直逼这伙刁人。
            船老大不怕,气势凶凶地吼道:“嗨嗨,你敢拿枪指着老子,你有种,开枪试试?龟孙子!”
    队长一时怒火难忍,上前朝船老大脸面,“咣”地扇了一嘴巴。此时,江风更大,木船摇晃,船老大借势一头栽进江中。
            突然,后排妇人尖叫喊道:“死人了!死人了!你把我男人打到江里了,伙计们,打这龟孙子啊。”四个水手操起撑篙、绳索砸向队长,三个警员赶忙阻挡,护着队长撤离。
            稍后,那妇人在船上,杀猪般大哭一阵,慢慢就安静了。
   
        金廷站在哨所上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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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10 17:57:54 | 只看该作者
好,继续欣赏拐子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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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5-11 09:05:22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二章
           
         次日天明,那妇人手持铜盆,与四个水手来到警局门前,就地躺下,敲起盆来,边敲边哭:“赔我男人!警察昨夜打死人了啊,众位好心的街坊邻居啊,听我讲,我男人被他们打死了啊……”妇人这招果然奏效,引来一层一层人群围观。
            警局内,队长向金廷解释昨夜经过,金廷打断他的话,说道:“我都见了,休得理她,任她哭闹,只管扣留船只,不许任何人上船。这伙川帮子能在水底,呆上一二个时晨,利害得狠,三日后必然显身。”队长担心这事闹大,又问局长是否知道这事,金廷告诉他局长去庙里未回。
            金廷派人在哨所旁支一顶帐蓬,搬来船上一切能吃的东西,那妇人白天哭闹累了,晚间便来帐蓬睡觉。一连三日,妇人及水手闹疲了,第四日就不上街敲盆喊冤,却在帐内酣睡。
            金廷盘算:局长假期将尽,乘局长未回,得抓紧收网了。
      
   

    再说警察局长大人,因体内肺部残留日寇弹片,一月内有半月去庙里静养,警局事务全托于金廷治理。金廷偶尔也去庙内向局长报告工作,发现局长的静养室内堆满书藉,却没发现书藉下面藏有一台发报机。


    黄昏,金廷在饭堂召集行动队警察,金廷说道:“船老大今夜必将显身,他已四天没吃没拉,各位即刻上船,隐藏埋伏,捕人时提防他再跳入江中。”众人领命而去。
            白露季节,月光如银。午夜,从船尾左侧暗舱钻出一个人影,悄悄摸进厨房,找寻食物。刹那间,四个警察猛扑上去,把那人压到身下,堵住嘴巴,套上脚铐手铐。也悄悄地抬下船,扔到警局审讯室。
            在审讯室内,金廷确认被抓到的是船老大后,去饭堂揣上二个馒头,便急匆匆独自上船。见整条船尽载木材,木材旁藏一竹筐,打开筐盖,见是满满青桔,足有一百来斤。
    金廷寻思:“白露季节青桔酸味尤重,尚不是吃桔时机,玄机定在青桔内。”金廷又寻至船尾右侧,发现也有一个暗舱,舱门尚未关合严密。
    金廷料定盗贼藏在里面,就不动声色,从厨房拎来一桶凉水,向着舱门,淋了进去。丢下二个馒头,轻声地说道:“兄弟,舱里闷热,别渴死了,这里有二个馒头,我今日不抓你,放你一条生路,日后好好打鬼子,算作报答。”说完,扛起竹筐回到办公室。
      
    在办公室金廷将筐内桔子倾巢倒出,专挑稍大桔子查看,发现桔子外皮有剥开过的痕迹,后用胶水补上,金廷再剥,见一玻璃小瓶藏入桔内,瓶中装有药片,金廷轻轻地松了口气。
      
    话说半月前,宜昌驻军教导团,有个机枪手,人称“胖头鱼“。被人错告其强奸民女,团长未审,便打了“胖头鱼”二十军棍,屁股被打开花的“胖头鱼”,被人送到军区医院治疗。
    “胖头鱼”自觉冤屈,思量回家,但身无分文,就打起盗药主意,这一盗就是二十盒阿斯匹林,他不知道这是战备紧缺药品,抓住是要砍头的。所以宜昌警备司令部发出通缉令,要求各路关卡严查。
      

    次日早晨,金廷派人将妇人及水手请到警局接待室,以茶侍候。
    金廷问妇人:“我们寻遍这带江面,你男人一时寻不着,你看如何商议?”
    妇人哭道:“长官,我们一大家人,全靠我男人支撑,这男人一死,我们及伙计将断绝生济,你就赔偿五百块银元罢了。”
            金廷又问:“你男人的性命真值五百块?”
            妇人反呛道:“啥子?不值五百?你还我一个大活人,我给你五百块,行不?”
            金廷说道:“此句当真?”妇人毫不示弱地说道:“你还,你还!现在就还吗。”
            金廷命人将船老大押来,妇人见了,唬得脸色苍白,紧抱丈夫,这次真的是伤心伤肝地大哭起来。
    金廷说道:“你伙刁民,走私木材,敲诈警局,或下大牢,或惩五百大洋,任你们挑选。”说完,就将这群人关进审讯室。
            审完这伙川帮子,金廷就派人把那筐青桔送到局长家了。金廷猜测,局长是共产党方面的人,这药,这给他,给自己多留一条路。
     次日,局长从庙里回到家里,见客厅有筐青桔,挑起个大的,剥开便吃,一口下去,咬到药瓶,他感惊诧,莫名其妙。太太告听他,是金廷送来的。
    局长就疑惑不解,内心斗争:他桔内藏药,这金廷搞什么鬼?是想考验我吗?明天退给他,再臭骂他一顿,可是,不能呀,鄂东新四军正在拼死搞药,留下再说吧。
    几日后,局长到警局,把金廷叫到办公室,说道:“你前阵子送到我家的青桔,全都烂掉了,被我太太叫人倒进江里去了,听说近期宜昌小蜜桔上市,你去帮我搞一筐来。”
      


    金廷走出局长办公室,懊恼不已,悔啊,恨啊!恨自己当时为何不把桔子里面的密秘告诉局长,那里面的药品能救多少战士的生命啊。
            其实,就在此刻,局长已经派人把那筐青桔,运到了罗田县。在罗田的三里畈,有二个乡民打扮的人,受局长指示,肩背竹篓,背篓里装满青桔,他们唱着黄梅调,走向大别山深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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