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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林深数树 于 2018-7-25 04:14 编辑
作协是个好地方
原创： 罗时汉
前记
是的，作协是个好地方，出才子，出作品，出风雅，出风流韵事，怎么会不是个好地方。
说到大家子。我半个都不认识，我小，也就不干掉事。
软埋，我没有读，听名字有些过瘾。
天行，是小雨点飘过。可我自己身边都是这些破事，也就真没有意义。是说我不感兴趣。（汪金权是其注脚。）
其实，我是元辰兄，张晟林兄批评的不读书。这些好书，我都没有读。也就没有发言权。
打住，听人家说话。
作协是个好地方。
湖北省文联和湖北省作协突然开会了。我说突然原因首先是正届盛夏，不应该是开会的时机，有点“八七”会议似的紧急。我没接到通知，这会就开了？让我有点失落；但一想，你算个么鸟，这事用得着通知你吗？
但是，文联主席和作协主席的内定，我是早就知道的。修文说他感到突然，那是装逼。
当然，这次又是全票当选全票通过。
上次盛会，即2012年9月，我虽已退休，也忝列代表之一。黄主席在会上主持表决时，同意者举手，除了我，森林般的手树满全场！反对者举手，那片森林偃倒了，我没勇气举起神圣的右手；弃权者举手，这个机会再不能错过了！我把手高高地举起来。黄主席有点惊诧，不得不宣布，弃权票一人。
我并非一时冲动，也全没理由，就是对全票通过不满。“彼得再世”普京尚且只有70%多的支持率呢，一致通过的中国选举，实在奇葩。于是，我在那次大会成为唯一公开投过弃权票的人，史无前例。不知是否这么做，我为自己挖坑了？
记得那次开会，醒龙兄是没有参加的。其中名堂，你懂的。他其实在很多常理上应该参加的会都没有出席，比如说市文联。这就是大家风范。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任“江花”文学周刊编辑，是我最为得意之时。那是纸媒的黄金时期，趋之若鹜。人在其位，《湖北新时期文学大系》《新时期武汉文学精品丛书》无不选辑我的作品。可以说，我是本报最称职的文学副刊编辑。我结交文朋诗友最多，全国各地的，像徐怀中、蒋子龙、莫言、刘心武、祝勇等，无不是我的作者。明不假说，也获好处不少，包括受贿；更主要的是我的作品畅通无阻，比如在《广州文艺》发“无聊岁月”，在《芳草》发“与你同行”，《诗刊》发“山月”……等等。
在那期间，我应邀（公差）参加过胡发云在北京举行的“老海失踪”研讨会，和宏猷兄一起。就是那次，我写出小说“猴年马月狗日”。2002年，刘醒龙赴沪参加上海文艺总社50周年活动，也邀我作陪。有中篇“翻身农奴把歌唱”发《上海文学》头条垫底，我坦然地去了，见到陈思和、王安忆、叶辛等沪上名流。
就是那次，醒龙兄曾戏说，2002，湖北文坛是“罗时汉年”了。那是我的顶峰，虽然在《上海小说》上又发过中篇“上海妈妈”，却再没有冲出自己的瓶颈，无所建树。确有人感到奇怪，应松兄就当众问过，为什么没有往下写？我无言以答。
一路上，跟醒龙兄交流，知道他引领文坛多年，武汉市作协毕竟池水太浅；他是想调到省作协的。陈应松的改变，就始自从市作协调到省作协，别开生面，作品蔚为奇观。听说，醒龙调省作协受阻，不能不说是还没到时机。
也就是那以后，我受电话通知，到东湖某处和醒龙兄打过一宿麻将，他还邀来李修文，作陪上海“文学报”的朋友。这也算一次“社交麻将”，偶一为之。鏖战下来，我竟赢了一点。真不好意思，想把银子退还给上海朋友，但这样做似乎有伤别人自尊，罢了。
算是我打过的最后一场通宵麻将吧。那夜，我第一次零距离修文，绝没想到，他会继当上市作协主席之后又荣登省作协主席之高位，叫人大跌眼镜。这一说，16年就过去了，醒龙的创作还“年方二八”，他当省文联主席，也算实至名归。
醒龙心里肯定吐出了一口恶气。
“文无第一，武无定二。”湖北文坛五虎上将，方池刘陈熊，我是这样排列的，不一定准确。你可以喜欢“天行者”，也可以更喜欢“软埋”，见仁见智。虽然评奖有诸多猫腻，有些是拿钱买来的，但在湖北，既获鲁奖又获茅奖的仅刘醒龙一人。就凭这硬件，他当主席无可争议。但是，中国的事，并非全是靠硬件说话。
比如，当初市作协主席人选，醒龙兄的硬件就不差，但得主是宏猷兄，你到哪说理去？事实上这是最好的选择，宏猷是一个伟大的社会活动家，开创了武汉文坛的一个时代。这一点，未任者刘醒龙达不到，继任者李修文更达不到，原因在于，他们都不是武汉人，缺乏对这座城市与生俱来的情商和人脉。这还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当主席，并非完全靠作品。
听说市作协改选时，有人提议董宏量当副主席，作为武钢的老大，完全是应该的。但是，同为武钢出来又是武大作家班同学的池莉却不同意，认为他没甚作品。这就有失厚道了。让我等愤愤不平：真是固执之见。
问题在于，麻将还讲个轮流坐桩呢，宏猷这个位置被霸占太长，十几年哪！以致醒龙发出过哀叹，再不换届，老子就要退休了。
那时，Ｄ中央组织部对年龄卡得有点严。正是这个原因，李中堂决定紧急召开换届会，赶在熊召政年龄还有几个月退休之前把它扶上正位。熊召政是何等人物，下面口碑不佳，上层可是历届通吃。无论是罗枝江还是俞上海都可摆平，加之有茅奖硬件在手，实力不差，当省文联主席还将就，说得过去。
这下范伟出来说活了。同样是黄冈籍英山人，俩差别咋就这么大哩？正如陕西双雄之陈贾，湖北的刘熊一直是剽着的。其中过结，地球人都知道。有我无他，有他无我。用不着说出一方对另一方的极端鄙视了，那用词非常通俗文学化。眼看茅奖也在手，醒龙已然退休，赶超无望，时也，命也！岂知时来运转，70岁的特朗普都当上总统了，看来中国也要与世界接轨，不能把年龄卡得那么死，于是很多人得到解放，赶上了最后一班车。刘醒龙同志就是在这样的国际国内大好形势下荣获主席身份的。
祝贺醒龙，再不上位，天理不容。我也为他吐了一口恶气。
会前会后，肯定有人发千古一叹：“这位子，为什么不是我呢？”
我们再来分析一下省级主席的位子竞争人选。
首先说到方方，我跟她十年前因《白沙洲芦家》公开叫板过，但内心尊崇她的文学才华和良知。她绝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在我的一级作家问题上虽有个见，但不以权位作梗。这一次，她抢在大会闭幕之前宣布退出省作协，好多人为之叫好，领导肯定为之皱眉。是的，堂堂作协主席，连召集一次会议的权利都没有，这不是花瓶摆设吗？是不忍，孰不可忍。可谁叫你一介非党群众呢，跟领导这样离心离德，也太看重自己了吧。
所谓作协，就跟“民主党派”一样，党的支部而已，身兼领导管理培养作家的历史使命，省市作协都由党组书记说了算，一点也马虎不得。哪怕这位书记只会写表扬稿。
除了方方还有谁？如果池莉像方方那样保持写作势头，领导们肯定可以考虑她的。可惜，这十多年，人们再也看不到这位才女兼美女的作品了。
省副主席队伍里，陈应松的文学实力足够，但他遭遇了“告状门”。事发之后，急于追查元凶的应松兄曾电话我，我也向他提供过可参考线索。或问，别人为什么要搞你呢？他清醒地分析，不就是看着省作协主席这个位子呗。我当时答，你都要退休了，还对别人构成什么威胁？但事实正如他所料，也大出我之意外！圈内宫斗非常紧张。
继明也是我的朋友。我为他的热恋美女孙远写过文章，他感谢我，为我投过神圣的一票。我们一起欧亚之行时，才有接触。不必忌讳地说，这次出境除了我是自费，他们都享受作协的福利。几位表现却太让人意外，居然几乎天天打牌到半夜（也有人围观）。在雅典的街上，还在大谈“那盘我起手四个２一个炸弹”，我怒不可遏，正告之：这是在雅典哪，不是在你大冶黄石！那次，应松表现最令我佩服，有人车上酣然补觉时，他在做笔记，抓住灵感。
匿名举报，宵小之举，令人不齿。这在后ＷＧ时期像假疫苗一样并不鲜见，方方巾帼一怒为须眉，义气可敬可佩。但没有看到陈应松任何发声，这很诡异。他诉诸过公堂，但被压下来了，湖北文坛事情太多，领导脸上无光。受党培养多年，应该为国分忧，息事宁人，就像这事没发生过一样。结果是，两败俱伤，即使想提拔刘继明或陈应松也左右为难了。还是有人得利，虽不是渔人。
说句公平的话，晓苏是担任作协主席的最佳人选，一是作品，二是身份，但被排在了第Ｎ位副主席，不知是否党员，莫非他黄段子讲得太多？另外，曹军庆也可考虑，且等下一届吧。
——不长记性，前面说过了，作品不是决定性因素。很多当作协、文联副主席其地位跟其作品不成正比，这样说，梁必文、高晓晖、李鲁平或许不同意？他们跻身作协高位风光多年还继续风光，自有其成功之处，时机运气到了，心安理得。有道是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功夫在诗外。“借问作品谁家有，牧童遥指李修文。”呵呵。
作协真是个好地方，要不为什么都往里面钻呢。说作协不是东西的人有两种，一种是郑渊洁韩寒这种有大才气的人，一种是像我这样没吃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还有人更极端，说作协肮脏，它根本就不应该存在。那么问题来了，中国又有多少机构应该存在？我们的行政开支和维稳经费占全世界第一，就像《红楼梦》里说的，哪一样可以省得下来？
但是，我是由衷地感谢作协的，它给我提供了很多机会。我曾为一届签约作家，《城市英雄——武昌起义世纪读本》获湖北省五个一工程奖，就是市作协推荐的。我的一级作家职称也是省作协给的，让我能享受相当局级干部的退休待遇。真的，我对他们感恩不尽，不忍心说它们的不是。作协会员证有时还是很管用的，有人曾叫我传去给他以作复制样本。我至今享受各级作协的福利：中国作协的《文艺报》《作家通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省作协的《长江文艺》两种、《湖北作家》《长江》丛刊，市作协的《芳草》两种，加上还有本集团的三份日报。每天看不完，我啥事也做不了。真不好意思请它们不要寄了。
作协的存在，给许多人带来创作动力。像冯慧、姜燕鸣，最近还有肖静等美女，作品上了台阶，成为文坛风景。我等自然为老自尊，不去凑热闹。既然婉拒《雕塑大武汉》之类政府形象工程，既然宣传部副部长找上门来也不曲意配合，那就难免自绝于Ｄ的温暖怀抱了。当然，被作协遗忘的我，并没有被文学遗弃，退休之后，我有《武汉往事》《百年汉阳造》《古城汉阳》等问世。可能我是最接城市文化地气的作家，去年众筹完成了《大路朝天——穿越汉口中山大道》，目前正在苦苦编辑《十八芳华——与武汉同行》一书。还做着二三份兼职，都是敲键盘的营生。
参加大会的人，估计有一半是从文学青年熬过来的官员，他们的认知，还停留在“省领导对作协工作的高度肯定”。可以说，他们中没有多少人像我这样还辛苦地行走在文学的道路上，老而弥坚。
老话说，“一月辛苦，过年；一年辛苦，做屋；一生辛苦，讨小。”文学注定让我们一生辛苦，一本书让我们一年辛苦，最后出版会有一月辛苦。什么时候，省市作协能够帮扶我老衲一把呢，我做的可是武汉的民间文化工程哪。
扯远了。打住。
但愿省文联和省作协在新一届主席团英明领导之下，继续走运！
罗时汉 2018年7月24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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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5 04: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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